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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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号码头附近的一处仓库最高点,天魑正用望远镜静静观察即将到来的一场会见,同时,在港务局的顶楼,同样有着一男一女,谨慎地盯梢底下的一举一动。
“你确定他们今夭会在这里易?”夏绿优问着水牛,她放出允荞这个饵,就是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她只要快一步发现与允荞接洽的人是谁,马上就能捷足先登向天魑讨功。
“我打听得很清楚,那艘船等会就会进港,我已派几个亲信假扮成水警,等两边正式易时,就上前强行将两造人马分开,那些家伙都是我挑细选的狠角,夏自粕以放一百二十个心。”矮小的水牛看起来老实,其实一肚子歪主意。
“你还有头脑的,不过那个叫关允荞的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置?”查出仿冒的最大头头不是最重要的,允荞才是她的中刺。
“七点半的时候会有一艘巴拿马籍的货轮要出港,到时我会派人把那女人往船上一送,等船到了公海,还怕她不成了鲨鱼的点心吗?”水牛嘿嘿狡笑两声,这回要是让他圆完成任务,白花花的一百万港币就要入袋,可让他好好到香港每间酒家去当大爷呢!
“这事你买通港警了吗?”为了谨慎起见,夏绿优不得不多问些。
“早就打通好关节,而且这件事我只眼夏总你报告,连总裁我都没漏半点口风。”水牛自认百密无一失,当他知道总裁心仪夏总的情敌时,他更是万般谨慎,口风密得连半瓢水都不漏。
“少在那边得意忘形,你想得到的说不定总裁比你还快想到,在一切都还没尘埃落定前,你的皮还是给我绷紧点。”她看着水?仙裨谠诘哪q幻馄盟缴桌渌祺我悄敲靡鞯幕埃膊挥枚愣悴夭馗鐾刀谎?br>“我知道,夏总!”水牛乖乖收敛起讨赏的嘴脸,顶上的光环像停了电,顿时暗淡无光。
另一方面,天魑叼着一烟,微眯着眼看着底下如蝼蚁般的人,他将眼光盯住其中的一点,整个人进入备战状态。允荞和丽娃身旁只有两名看起来像得肺痨的排骨喽罗相随,他自是有一万个不放心。
看看时间就快七点,领航员正督导船只进港,悬挂印尼国旗船里的人,看来就是他找了许久的那只狡兔,这回借由允荞的帮助,他才能活捉这只狡兔,只是,万一对方是头号通缉犯,就不知允荞能否全身而退,而他又要怎么搭救才好?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歪主意造成的!懊死的,今天可不要出了什么差池,否则他会杀光所有不想见到的人。
他深缓呼的调匀气息,等待铁壳船缓缓驶入…
kkk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一刻,当船只泊港后,舷梯慢慢下滑,几个工人鱼贯而出后,便见一名全身素黑装扮,体态轻盈的中年妇人走了下来。玫瑰的太眼镜增添几许神秘,鼻翼两旁垂下的松垮赘,和朱上的鲜红胭脂形成强烈对比。
而侧立在她身旁的,则是一些梳着油亮西装头的老外,那些人的脸看起来就像是在参加丧礼,绷得像是敷上面膜的脸,僵化得令人望而生畏。
“请问…你是叶大姐吗?你好,我是来替大锅哥跟你接洽货的事。”允荞用着生的语气说道,她还主动伸出手表示善意。
她以为她是来拉保险还是来做直销的,口气温驯的没有一丝江湖味,叶玉化眉头一紧,对着一旁的丽娃说:“你丈夫呢?他怎么没来!”
“他的手受了伤,在家休养,也就是这样,才会…”丽娃的舌头在口腔内打了十八个结,碰到不苟言笑的女人,她也不敢随便造次哈拉。
“才会派你们这两个小草过来,大锅这家伙还真是看重我这位大姐,他还想不想要货啊?”叶玉化边沿着码头走下,边效睨身旁的允荞。
“叶大姐,做生意只要双方心诚便行,别派一些不识字的阿狗阿猫就可以了,我至少可以沟通,再说,对这方面我也是在行的。”允荞身上像是突然多出几十颗胆,讲起话来中气十足,一点也没有惊惧之。
叶玉化的脚步愕然而止,允荞的国语有种无比的亲切。
“你是台湾人?”她挑眉问道。
“没错,我是台湾人,你的判断力厉害的。”允荞不得不佩服起这位响当当的大姐大,怪不得她可以独占鳖头,吃掉整个市场。
叶玉化打量着允养,她女儿也该有这么大了…
十年前,叶玉化也有个幸福温馨的家庭,可是却碰上一个赌又风成的丈夫,三天两头拿她摆摊子所赚的钱去贴一些不知羞的女人,花光家里的开销也就算了,喝完酒还对她拳脚相向,在受不了这样的婚姻暴力下,她才毅然决然离开这个家,只是,让她到最为遗憾的,便是没有坚持带走女儿。
在最初几个月,她也曾偷偷返家去看女儿,苦苦哀求那不成材的丈夫将女儿让给她,可丈夫却持意不肯,而她一个妇道人家没有固定工作,要养活孩子也困难的。
她心碎之余,便在一位远亲的介绍下,远渡重洋到印尼当女工,车织些皮件成衣,度过漫漫的三个年头。
直到工厂老板莫查努,也是印尼当地的土财主对她的遭遇产生怜眷之情,在他慢慢的开导下,才让她对于人生观有了另一番诠释,不再让自己成天委靡不振,也懂得打扮自己,让人生更加光鲜亮丽些。
叶玉化虽已年过四十,但风华正茂,两道娥眉如凤翼一般,鼻翼虽窄却而尖,两颊还见油丰亮腴,对于丧偶已久的鳏夫莫查努来说,可说是黄昏之恋的最佳人选。
金钱的保障加上寂寞的空虚,使得叶玉化很快便接受莫查努的求婚,婚后,还替他照顾唯一的女儿,由于她曾经历失败的婚姻,因此,她恪尽后母和子的职责,让一家三口和睦的度过四个年头。
那年莫查努因肝硬化而导致肝癌病逝,所有庞大资产全付在叶玉化手中,女儿因远嫁德国而放弃继承父亲遗志,必须全权由她一人处理,为了不让莫查理的基业成为夕工业,她一肩扛起大梁,纵使后发觉莫查努所开设的工厂是在做非法事业,她还是顾念着往旧情,不顾一切坚持走上这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