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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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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敷又看见一个公共厕所,走过去一看,只见男厕所的入口处摆着悼念逝去的人时常用的花束。恐怕这里就是木山秀之自杀的现场。

走进厕所,只见最里面一个小间的门开着,地上也有花束。

厕所没有天花板,看得见檩条和椽子,椽子之间的隙很容易穿过绳子。看来木山秀之就是在这里上吊自杀的。

这个厕所也没有窗户,只靠墙壁与房顶之间的隙采光。

吉敷观察完毕走出厕所,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石川啄木①的俳句碑前。

碑上刻着一首俳句:躺在不来方城的草地上,十五岁的心被到空中。

这首俳句吉敷也记得。盛冈是岩手县首府,盛冈城遗址公园也叫岩手公园,因为这首俳句,别名“不来方公园”吉敷在碑的附近找到一条石凳坐下来。石凳还是新的。脚下是盛冈城区,高楼大厦比以前多了,中津川已经完全被挡住,一点儿都看不见了。

吉敷把在菊池那里借来的大时刻表从公文包里拿出来,放在膝盖上翻看起来。他要据时刻表推断一下木山拓三十八的行动路线。

先看从盛冈到札幌。这一段已经知道了,在花卷机场乘坐十二点十五起飞的东亚国内航空第七十二号航班,十三点四十五分到达千岁机场,然后跟前去接的不动产公司的久藤在一起看地皮,一个小时以后分手。木山拓三自己说,他住在薄野的“德梦德饭店”还在饭店附近的一个酒吧里喝过酒,但是没有证人。

吉敷闭上眼睛,把东北部的机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北边是青森机场,这个机场离东北新干线太远,不用考虑。下来是花卷机场,再下来是仙台机场,其他机场也跟东北新干线没有什么关系。上越新干线那边,除了新泻机场以外,别的机场跟上越新干线也没有关系。

大致明确以上两点之后,吉敷翻到大时刻表最后的机场夏季时刻表。

先看千岁到花卷的。只有两班飞机。第一班十点二十五分于千岁起飞,十一点五十分到达花卷;第二班十四点四十五分于千岁起飞,十五点四十分到达花卷。这两班飞机的时间都不合适,因为东亚国内航空第七十二号航班是十三点四十五分到达千岁机场,据千岁飞往花卷的第二班飞机的起飞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木山拓三没有时间跟久藤一起去看五十岚的地皮。

新泻方面怎么样呢?千岁到新泻的飞机也是只有两班。从时间上来看也不合适。

再翻回去看千岁到仙台的飞机,这边有四班。最后一班是全空第七三o号航班,十七点五十分于千岁起飞,十八点五十五分到达仙台。在这里坐上“山彦一九四号”新干线应该来得及。

吉敷急忙翻到新干线时刻表“山彦一九四号”是二十点十八分到达仙台,二十点二十分从仙台发车。全空第七三o号航班是十八点五十五分到达仙台。飞机到达仙台的时间跟“山彦一九四号”发车的时间相距一小时十五分钟,完全来得及。

如果坐十七点五十分于千岁起飞的全空第七三o号航班的话,木山拓三应该十六点半左右从札幌消失踪影。他从仙台坐上“山彦一九四号”以后,先毒死小渊泽茂,再继续乘车前往东京,第二天早晨再坐早班飞机…

不对,这样的话,谁去杀“朱四一八号”上的岩田富美子呢?

对了!东北新干线和上越新干线不是在大吗?木山拓三可以在大从“山彦一九四号”上下来,换乘“朱四一八号”

一查时刻表,才发现这样的推理不能成立。

“山彦一九四号”到达大的时间是二十二点零九分,到达上野站的时间仅仅是二十一分钟以后,而岩田的推定死亡时间是到达上野站之前一个半小时,时间对不上。

再一看“朱一四八号”到达大的时间,木山拓三在大从“山彦一九四号”上下来换乘“朱四一八号”本就是不可能的。

“朱四一八号”二十二点零五分到达大,在“山彦一九四号”到达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别着急,还有木山拓三的老婆木山法子呢。这起杀人案是夫妇合谋,木山法子在“朱四一八号”上毒死了岩田富美子!

眼下虽然还不能确定,姑且先这样设想吧。木山夫妇分别毒死小渊泽茂和岩田富美子以后在上野站会师,然后在东京的某个饭店过夜,第二天早晨,木山拓三坐飞机返回札幌,木山法子坐新干线回到盛冈。

东京羽田机场飞往千岁机场的飞机很多,最早的一班是早晨七点起飞的航五o一号航班,到达千岁机场的时间是八点二十五分,九点多钟赶到札幌市南三条久藤的不动产公司还是来得及的。

总之,据吉敷的推理,木山夫妇八月十八的行动大致如此。现在就等札幌警察署牛越的调查报告了。如果调查报告的结果跟自己的推理对得上号,就可以继续往下进行了。想到这里,吉敷站了起来。

突然,吉敷看见一个女人,悄然站在蝉声阵阵的绿树下,呆呆地眺望着盛冈市区,细长的身材,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梳了一个马尾巴。

吉敷从发型判断出这个女人是木山法子,自杀身死的中学生木山秀之的母亲。木山法子一个人那里伫立着,一动也不动。吉敷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木山法子没有注意到吉敷的存在,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去。吉敷不由自主地跟在她身后。

木山法子走向遗址公园后门,从关着狗熊兔子等动物的笼子前经过,穿过广场,向中津川方向走去。

中津川河滩青草茂密,稀稀拉拉地可以看到几个钓鱼的人。木山法子顺着石头台阶走下河滩,走在绿的草地上,慢慢向中津川下游走去,身后的长发在风中飘动。

吉敷远远看着木山法子飘动的长发,也走下河滩。

木山法子继续向下游走去。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找到另一处台阶,顺着台阶走上岸边的道路,没走几步就拐弯进了一个小胡同。

吉敷赶紧追上去,利用墙角挡住自己的身子,看准了木山法子去的方向,继续跟踪。

木山法子拐了好几个弯,走到一个小工厂模样的灰建筑物前,推开大门探进身子去,好像在向里面的人打听着什么。

突然,从木山法子身边跑出来一个穿着方格裙子的小姑娘,朝吉敷这个方向跑来。小姑娘留着五五分的齐耳短发,如果不是穿着裙子,谁都会认为她是一个可的男孩子。

木山法子转过身子,好像向那个小姑娘喊了一声“等一下”然后追了过来。

吉敷藏在电线杆后边,看见小姑娘从自己身边跑过去了。本来以为木山法子会追过来的,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过来,看来她觉得追不上,放弃了。吉敷探出头来,看见木山法子在胡同里站了片刻,又继续往前走了。等木山法子走远了,吉敷才从电线杆子后边出来,走到那个工厂模样的灰建筑物前面。

果然是一个小工厂。白漆的牌子上写着“鸟越镀金厂”几个大字。

“镀金厂?”吉敷脑海里一亮,闪出一个名词——氰酸!镀金工厂里一定有氰酸!而且镀金工厂对氰酸的管理并不是非常严格的。

吉敷透过木板围墙的隙往工厂里看了看。晾在院子里的白洗涤物随风飘动着,下面可以看到黑的铁桶。桶盖边上出透明的塑料布的边缘,上面沾着一些白粉。

吉敷确定那白粉就是氰酸以后,转身去追木山法子。穿过胡同追到大街上的时候,正好看见木山法子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开走了,吉敷想再拦一辆追上去,可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只好放弃跟踪。都这个时间了,她除了回家不会再去别的地方了吧。

吉敷决定回盛冈警察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