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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上帝死了——6个小时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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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后,秦麻子也没有找人了解那道莫名其妙的东王诏,天京城里天天发诏书,内容五花八门,连昨晚上做什么梦都大书特书,这诏书如此简单,谁知道这群神神道道的家伙说什么,身为使节,他的潜在任务更重要。

他指使郑阿宝自己去找疯狗比奇“造炮经验”去了,自己颠颠的让下属套上车,送几个从天王府接出来的女眷去家里找亲戚和打点出城行礼去了,秦麻子深知几个女人现在不过好像奴婢一样,等回到海宋马上翻身成贵妇,必须好好巴结。

到了中午,回使节馆吃饭的秦麻子在路上又听到一道怪异的东王诏书:“朝内诸臣不得力,未齐敬拜帝真神。”这更让人摸不到头脑,朝廷诸臣得罪东王了?

“怎么着,东王要整军吗?”秦麻子叫停了车夫,说道:“去西门,找钟大人。”但一见钟汉,秦麻子觉的自己神经过了,这个东王的属下笑容面的请他去家里吃饭,没有一点朝内不安稳的迹象。

在钟汉家琳琅目的酒席上,秦麻子问道:“大哥,今天两个诏书什么意思啊?谁放亮啊?谁不敬拜真神啊?”

“嗨!狗事没有!”钟汉笑道:“我就听说昨天佐天侯陈承没去上朝,有人看到他跑到天王府里去,东王当然生气了。不敬真神是说他呢。”

“陈承?天官正丞相?百官之首?”秦麻子呆了一呆。

“不就是为了东王晋升万岁的事情吗?”钟汉倒是一脸轻松,虽然是在自己家里,但还是小声说道:“天下哪有两个万岁的道理?天王那边肯定不服!不过没什么了不起的,天下都是东王打的,天王只是神而已,一个神要什么万岁头衔?”

“斗争烈,回去写个报告,肯定立功了。”秦麻子心道,脸上却笑了,抬起酒杯说道:“我初来天京。什么都不懂,多亏大哥指点,我敬大哥一杯。”

“小秦你又见外了。”钟汉笑道。

事情办得顺利。秦麻子也高兴。多喝了几杯。上睡觉地时候还咧着嘴。梦里他看见自己买了一套总督府附近地宅院。宅院外到处坐着地都是没事干地老大妈。指着他说:“看。朝廷大官。”秦麻子笑着点头示意。走到马车前面地时候。一眨眼装饰着银条地西洋大马车突然变成了清官员地轿子。一个清衙役在前面哐哐地使劲敲着大锣。

“我地马车呢?”秦麻子不地问道。他觉地轿子不如西洋马车威风。理由很简单。西洋马车不仅贵死。而且养马、养马夫地钱也不是穷人出得起地。哐哐!”那开路地衙役傻傻地继续敲锣。

“他妈地。老子问你呢!别敲了!”秦麻子在梦里大发官威。

“哐哐!”秦麻子在上睁开眼睛。哪里是敲锣啊。是有人踹门!

“哐!”门外的人猛地一脚踹在门上,顿时木门销子从木头里被拽了出来一半,合着半截木头茬子在清冷的月光里不怀好意的看着上的秦麻子。

谁这么踹门是怀着好意啊?

秦麻子一个灵,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手来,接着一脚把旁边上睡着香打呼震天地郑阿宝踹了下去,心里却还庆幸,幸好怕这个王八蛋信口胡说惹事,非得让他跟自己住一个房间。现在有事,不至于一个人面对。

“哐!哐!”使节馆坚实的木门终于被踢开了,几乎被扯烂门栏,被一脚踢开后,木门受的力去势未消,又一下撞在了后面墙上发出另一声巨响。

木门前连滚带爬下地秦麻子跪在地上,手里的手指着门口,旁边是睡眼惺忪的郑二少爷,而他们前面是冲进来指着他们脖子的刀剑丛林。

“啪!”手掉在地板发出一声脆响。秦麻子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士兵们,结结巴巴的叫道:“你们是谁?想干…干什么?我…我们是…是大宋使节!”一刻钟后,秦麻子和郑二少爷穿着衩带着礼帽,惊恐又莫名其妙的站在大街中心。

刚刚那些拿着武器杀气腾腾的士兵让他们滚蛋,他们两个当然马上滚蛋,但郑阿宝想到自己衣服行礼都在边椅子上,刚转身想去拿,一把雪亮的刀尖就对着他眼珠子狠狠地一捅,两个人只拿了门旁边挂着的两顶高帽子。着身体出了遍地刀兵的使节馆。

“大哥。这怎么回事啊?查鸦片呢?”郑阿宝提了提衩,看着使节馆的一个太平军官员嚎叫着被从二楼扔了下来。他了口凉气,朝旁边的秦麻子问道。

而秦麻子本没听见,他弓着看着面前的景象,目瞪口呆:他们的使节馆就在东王府街对面,而此刻这条宽阔干净的大街上已经到处是包着红头巾的太平军士兵了,三步一岗,两步一哨,在天王府门口那两排灯笼下地红光看下去,那里人涌动,不停有士兵着长矛、举着大刀,用冲锋的速度冲进去。

巨大的围墙内兵器对砍声、女人哭声、喊杀声、叫救命声此起彼伏,简直好像这座天京最高权力中心突然像沸水一样咕噜着冒起泡来。

“干什么的!”不知哪里冲出来几个士兵,用粤语大声吼着,他们披散着头发,看不清面容,但那兵刃的寒光和凶狠的口吻,在黑夜里简直如一群厉鬼。

“大宋使节!”秦麻子大声叫着。

很快他和郑阿宝以及一群从使节馆赶出来的各种人,在东王府墙下哆哆嗦嗦的蹲做一排,他们面前只能看见草鞋和长矛杆以及刀鞘晃来晃去。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的东王府大门里冲出一拨人,马上一阵锄头猛力砸地地声音传了过来,秦麻子他们都小心地歪着头,用余光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黑夜中的街心一群士兵在挖着地,很快街中心被立起一个大木柱子,然后一阵嚎啕大哭传了过来。

一个穿着多层袍子地黑影看着怀里的东西站在柱子下嚎啕大哭,简直如同母亲看着重病的婴儿那般。只不过这是个男人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