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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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反对，但是我做不到。”岌鹿抬起头，虎目含泪，“就是因为韩熙是我的好兄弟，所以我相信他的话…他承认了。”

“那好，我只要求暂缓执行，接下来的审查等抓到细对质之后再说，这样不过分吧？”舞奋战不懈，着急地想争取时间。一旦进入水牢，要不了几天就会死于水蛇分泌的蛇毒，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没这个必要。”第四名长老徐徐说道，“审查会对叛徒的处罚一向是速战速决，以免叛徒心存侥幸，企图逃。舞，你不是审查会的一员，你的意见并不算数，有其他人反对吗？”舞听他一口一个叛徒，“韩熙”二字似乎已不具有任何意义，不怒不可遏，同时，也不由得心急如焚。

她知道自己只剩一条路可走，敲昏押解韩熙前往水牢的战士，带着韩熙逃之夭夭，然后寻找那个该死的汉人，还韩熙一个清白！

“我反对。”舞又惊又喜地抬头，喜呼:“爹！”

“族长，你反对的理由是？”第五名长老打破沉默。

“念在韩熙在我身边帮我理事多年，在战策上面更是贡献良多，我反对对他施以锢水牢的极刑。”舞喜不自胜地频频点头，暗自父亲著名的忘没有在此时发作，懂得点土韩熙往的贡献。这分喜悦来得快，去得也快，舞立刻被燕祁接下来说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我提议改变对韩熙的处分，将他逐出我族，永不许踏上威吾族的土地一步。各位意下如何？”

“我们同意！”三名进派的长老对韩熙本无深仇大恨，只是太深的异族歧见使他们容韩熙不得，只要驱逐成功，目的已达，自然不再深究。三大长老都同意了、其他的成员没有理由不赞成。

“爹！你竟然要把韩熙赶走？”舞怒喊，一个回身，面向一直默然无语的韩熙，“还有你！为自己说几句话吧！人家都要把你扫地出门了，你还像座石像似的杵在那里！”韩熙开口了，说出口的话却令舞大失所望。

“我十分审查会做出如此宽大的决议，我会立刻离开，并遵守约定，永不踏上戚吾族的土地。”

“我要你说的不是这个！”舞的怒气转向韩熙，原先敲昏押解战士的计划，看来不再有用；敲醒眼前这个大笨蛋，才是当务之急！

“我只希望各位能宽宏地容许韩缇继续留下来，她身体不好，无法跟着我四处。”韩熙为妹妹求情。

“没问题，我会照顾韩缇的。”燕祁一力应承。

“多谢族长，韩熙这就去了。”韩熙转身走向厅门，舞纵身挡在他身前，双臂张开，不让他走。

“我呢？我怎么办？你答应我的鲜花、好酒、排笛呢？”韩熙心如刀割，不敢看她，生怕这一看，会失去走出大门的勇气。他小心翼翼地盯着地面，利落地闪过舞。

舞转身，瞪着韩熙的背影，娇躯微微颤抖:“你说过你会为了我，永远留在这里，八匹马都拉不走你啊！”她不敢相信韩照就这么走了，他最少可以开口邀她一起走呀！

韩熙停步，背对着舞，人已来到门口。

舞的控诉比长老们的指控更折磨他的心。

他明白燕祁会好好对待韩缇，戚吾族的族人更不会欺侮一个不谙武术、没有亲人照顾的弱女子。

然而，舞却是…

假以时，他的名字对舞而言，将只是一个苍白的记忆，舞会沉浸于一段段美好的恋情之中，过着洋溢着幸福与笑的子。而他将不再完整，不管到了哪里，娶了哪个女孩子，她的一颦一笑将永驻心坎。

韩熙心知一跨出议事厅的门槛，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舞，他必须对舞说些什么，但什么样的字句才能表达自己的留恋与不舍？惶恐与悲哀？

“…对不起。”韩熙咬紧牙关，快步走出议事厅。

舞愣愣地望着韩熙步入夜，一时竟忘了反应。等她回过神，拔腿就要追去，燕祁的一双大手立刻按住她。

“舞，让他去吧！”

“放手！我也要一起走！”

“你要去哪里？”

“韩熙上哪儿，我就上哪儿！”

“舞啊！你要想清楚，韩熙拥有汉人的外貌，又通部分汉人的文化，能够轻易融入中原的生活，你呢？活一个异族人，万一受人欺凌，天遥路远，我们可无法救你啊！”燕祁加重手上力道，不让女儿因一时冲动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