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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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美落幕不过两天，这天夜晚，韩缇睡在舞房里，两人躺在上絮絮不休地说着贴心话。

“明天就是拮之夜了。舞，你紧不紧张？”

“紧张是难免的，不过却有更多的兴奋。”

“是这样的吗？”

“再过半年就轮到你了，到时候你就知道。”

“我宁愿永远不要轮到我。”

“孩子气！”戚吾族人享有完全的婚恋自由，但是受到习俗约束，不论男女都必须在经过“拮”的洗礼后，才能结恋人，并在合意的情况下探索体的愉。

“拮”是戚吾族的传统习俗，一年共举行四次，各在四季的第一个月圆夜，当季出生、年十八岁的男女才能出席。

未经“拮”的少年少女，带一律系白；过了“拮”之夜，才能换上赤带，代表已获得自由经营恋与婚姻的权利。

经过数次恋之后，誓言对彼此一生忠实的情侣，在族人的祝福及族长的见证下，为对方系上织工格外细致的蓝带，做为两人结为夫之证。

一名经过“拮”洗礼的戚吾族人，可以自由追求任何一名同样系着红带的同伴，若是引身系白或蓝带者，则将受到严厉的处罚。

这项习俗传承百年，从未有人破坏规矩。

毕竟戚吾族崇尚名声与荣誉，这项无形的束缚使族人不敢冒破坏个人及家族名誉的风险，暗渡陈仓。

“舞已经想好要找谁了吗？”

“…大概吧。”

“是不是岌鹿？”

“再猜猜看。”

“时常陪你对打的旭于？”

“我会看上比不过我的男人吗？”传统的“拮”之夜，由出席“拮”的少年少女手持赤红带，向心里中意的人表白，若对方接受，则由对方在会场亲手为他或她换上红带。

然而，经过百年的演变，原本朴实无华的仪式到了现在，早已被赋予另一种崭新的形式。

现今的“拮”少年少女向意中人表白之后，即在当夜同共枕，抛却童贞，在隔天清晨才换上赤红带，代表已由青涩转为成。

“其他和你走得比较近的，就只剩下我哥哥了，可是你说过看不上他，我真的猜不出来。”

“唔…这个嘛…其实我突然想通了，一生只有一次的拮，当然得找一个够份量的人，至于人选…因为我一时想不出别人，只好勉强找韩熙了。不过你可别误会！等过了拮，我会找一个更的恋人！”舞强调地加强语气，深怕韩缇不相信她的话。

韩缇听得脸一黯，大大摇头。

“只为了有个风光的拮，就找一个虽然有名望却不是你真心喜的男人，这样真的好吗？轮到我的时候，我一定要找自己喜的人，如果对方不喜我，我宁愿多花点工夫接近他，也不愿急着找别人代替。”拮的少年少女们通常会互相比较，看谁的“寝伴”较有威望、有份量，将拮视为离童贞、向恋自由的垫脚石，当初单纯向心上人告白的美好原意，至今已然无存。

“别这么古板嘛！”

“可是我听人家说…”舞不以为然地拍拍韩缇的手，打断她的话。

“我小时候也听你爹说过那些汉人的习俗，女孩子得保持贞洁，直到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为，从此守着那个男人，就算他死了也不许改嫁，这真是我所听过最可怕的事！”

“我不是向往那样的生活，只是觉得拮的原意已经被扭曲了。你也听长老说过，很早以前的拮十分神圣美妙，在拮之夜心心相印的情侣并不急着进房云雨，而会经过一段甜的恋时光，等双方都有那样的心情才…总而言之，我比较喜以前的拮。”

“现在的拮也没什么不好啊！只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提前发生而已嘛！你可别被韩熙染了，老烦恼来烦恼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