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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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城西不过三里来路,正有个不太高的山坡,这山坡看上去光秃秃的,但在坡顶上却种了一大圈的巨竹,每当风大的时候,不论是站在丹江沿岸,或是宝山城墙上望过去,就好象那个圆包包的小山在动,在倒向一边,这地方就叫阎王坡。
阎王坡上阎王殿,一进五间相连,内中五个阎王的姿势面貌各有不同,其中第五殿的阎王老子长的最是吓人,每个殿上皆有各种刑具,而且是机关重重,即使是白天,一个人也不敢进去看的。
在这阎王殿正面,一个不算大的广场,对面有个戏台,经常会有野台戏在此上演。
这时候夕巳照得丹江的河水闪闪泛红,就好象一个硕大的红球要掉到河心一般,令人替天上的火头捏一把汗,丹江上的帆影点点,官道上却马蹄慌忙,崔大正一车当先的绕着山路盘上了阎王坡。
三骑一车全停在阎王殿的正前面,崔大气呼呼的对四个壮汉道:“那王八蛋只要一到,咱们就下来搏杀,狗东西竟然与王家那个姑娘要好,无论如何留他不得。”四个人一听,俱都点点头称是…
突然间,对面戏台上,来如风高声叫道:“各位才来呀,害我久等了,唉,这也是没法子,谁叫我看上你们那包黄白货呢l”五人举头看去,还真的一愣,离开店的时候,这小子分明还在店中,怎么一下子却先来了,难道他会缩地功?
来如风当然不会缩地功,但他的名号来如风,这点距离对他而言,只是轻而易举的事。
崔大仰声尖叫道:“王八蛋,还不下来受死!”来如风哈哈一笑,长身而起,空中连翻三个空心跟斗,人已落在五阎殿前面。
只见他双手往腋下一挟,轻描淡写的道:“各位,这地方动手可真够宽敞,不过我总是不愿见血腥,能不能打个商量。”他话才刚出目,突见冷焰近身,刃芒扑面…
又是弹空连翻,未如风在一片刃芒中,两头尖刀的钢已掣在手中,就在一阵脆响中,来如风已钢杖柱地,望着四个壮汉嗤嗤笑…
敢情四个人手中刀全落了地,惊骇的呆望着来如风。
再看未如风,原来他的钢杖两端暗藏的尖刀,并未弹出在外。
崔大不由大怒,道:“没用的东西!”紧接着挥剑就上。
来如风冷哼一声,道:“你这个可恶的婆娘!”话声中钢暴抬,只那么一圈一杵,钢一端已捅在崔大的前。
“哎呀”一声,崔大的前的不是水,而是一蓬血雨。
紧接着“瞪瞪瞪”!崔大一股坐在五阎殿的台阶上,脸一片苍白。
“你们!你们上啊…杀了他,快…”几个壮汉也真够快的,样子也像是豁上了,只见他们拾起地上钢刀,一拥而上,打谱是准备牺牲一两个,完全是拚命打法,目的只要能放倒敌人。
来如风杵地钢杖暴旋,罡劲如锤般狂捣中,人己弹升起八尺有余,紧接着一声脆响,就在他双脚落地的同时,钢杖两端的尖刀暴弹而出,弧形的两束刃芒合而为一,就在这道刃弧尚未消失的时候,凄厉的惨叫声巳自四人那痉挛而扭曲的嘴巴里狂吼出来…
于是血雨自不同的方向洒而出,来如风却又是一连两个翻腾中,人已落在台阶前,而他手中那两端尖刃的刀芒,尽在惊悸不知所以的崔大眼皮下晃动。
来如风轻摇着头:“啧啧,原本是喜一场的事,如今变得如此伤情,却是何苦呢?”
“你想怎么样?”来如风冷然拉长脸,双目冷芒暴,道:“你们不是要砍了我吗?你们既然要不了我的命,杀了你们对我而言,完全是出于自卫,自卫杀人是不偿命的,你知道吗?”崔大僵硬的问:“你要杀我们五人?”来如风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是菩萨投胎?”崔大指着地上翻滚哀号的几个大汉,道:“你已经把我们全放了血,难道你真的一点人都没有了,杀了我们,你就能在这关洛道上扬名立万?”来如风看看斜躺在地上的四人,他心里明白,四个人全伤在大腿厚的地方,血不多,痛却澈骨,大约马是不能再骑了。
齿一笑,来如风道:“我来如风除了银子以外,就是惜自己的小命,一开始我就言明,我可是不打没‘银子’的仗,我说‘崔大妈’,话我可说的很骨了,再说,连我都不好意思。”看着崔大一脸惊恐样子,来如风一笑,又道:“怎么啦?你那魂儿已经登上阎罗殿去啦?我还未把刀尖戳入你那心窝,你就变成这付德啦!”呵呵一笑,又接道:“你们既然没有银子,那就闭上眼,我下手快一点,也不会叫你们儿个有什么太大的痛苦…”
“你…你…”
“我怎么了,你闭上眼吧,我这可要下手了!”来如风一抖钢杖,杖端的尖刀暴收猛送,对准崔大的心窝戳去…
崔大疯狂摇手,道,“等一等!”来如风的杖端刃尖已沾上了崔大的血衣衫了,只需稍稍往里推送…
“你还有什么-嗦的?”来如风一脸不耐。
崔大道,“你说你叫来如风?”来如风道:“怎么,不可以?”
“侠盗来如风?”
“侠字不敢当,大盗来如风还勉强算得一份。”崔大一愣,道,“这么说来,王家饭馆的那个老头儿必是神偷了?”来如风冷笑道:“崔大妈,钱老那么大年纪了,你却叫他老头儿,你又是什么东西,真他娘的可恶!”崔大真是哭笑不得的咳了两声,一手仍按着伤处,缓缓的道:“太意外了,我该早想得到的,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关洛道上谁不知道侠盗神偷的名声!”
“名声不太好,不少魔头想剥我二人的皮。”崔大冷冷的道:“你知道就好,有道是,人有失神,马有蹄,吃烧饼没有不掉芝麻,吃饭保不准不掉饭米粒,只要你们有一个失神,就是你二人来此过堂之时。”崔大指指阎罗殿,咬着牙。
来如风淡然一笑,道:“你说的那是以后的事,娘的天下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晚上掉的鞋,明准就还能穿上脚的,眼下先送你几个进去过堂,免得五殿阎君等的冒火。”崔大急道:“来如风,你们不是见钱眼开吗?如今为了活命,为了将来能看到你的死,大愿意花银子!”来如风咧嘴一笑,道:“好,为了让你将来如愿以偿的看到我来如风的末,娘的,就听你的吧!”崔大道:“你开个价吧,我们还得连夜上路呢!”来如风道:“何必这么急着走呢?是不是缺少盘,没关系,如果真的没有,我请客,你们先找家店住下来,养好伤再走也不耽误呀!”崔大冷冷的道:“合着你想把我们的银子榨干,回头你再请我们呀?”来如风收起钢杖,脆响中,两边的尖刃一闪而没入钢杖中,只见那钢杖在他手上风车般的一阵转动,倏然一收,对崔大道:“请你们是我的心意,既然能在生意上往来,往后大家就是朋友,朋友是有通财之义的,花几个住店费,在我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对你们五位,可就实惠大了,你说是不是?”
“我说不是,来如风,想不到你那嘴皮子比你那枝钢管里藏的刀还利,大说不过你,你还是开喊价吧!”来如风轻松的笑道,“我这里正愁着西去长安缺盘呢!而你崔大家在平乡,距此不过百里之路,这么办,我就收下你那包十分惑我的金银首饰吧!”崔大一听,破口大骂,道:“来如风,你小子真的穷疯了,这包首饰是我家老四专门为了王家大小姐才订做的,全都是汴梁城马道街老凤祥的师父做的,怎么可以给你小子拿去当盘,你小子休想!”来如风大眼一翻,一抖手“嚓”的一声,那支钢杖两端的尖刀又伸出来了。
崔大一惊,喝道:“你要干什么?”来如风俏鼻子一,道:“我要宰活人,杀了你们,谁也不知道是老子下的手,而你的那包首饰我也可以大大方方,自自在在的揣入怀里,何用在此同你们-嗦!”崔大狂叫道:“来如风,你这算那门子侠盗,娘的,全是大盗作风呀,就算是吃黑啃赃,也没有你这种吃法的!”来如风大怒,道:“老子就是大盗,只是我这个盗总是把良心放中央,可不比你们平乡四虎,除了鱼地方,甚且勾结郝天刚与欧壮,坐地分赃包揽水路买卖,合着干那伤天害理的事!似你等作为,即使天不开眼,我来如风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今留你活命,也只是借你这张拉皮条的臭嘴,回去告诉那四只老虎,叫他们好生养肥些,不定那一天我就会去扳倒他们的。”崔大一咬牙,心中早已想到,如果不把那包首饰送上,这姓来的是不会罢手的,万一真的了他,自己五个人全得完命,到那时候,这包首饰仍然是他的。
账已摆明,事已说清,崔大恶狠狠的道:“来如风,算你狠,不过你今拿走这包首饰,他你必要以十倍百倍连本带利的归还。’来如风道:“只说狠话管个鸟用,总得要把架式拉出来才能使人相信。”于是,崔大捂着伤,一步三晃的走到马车上,取出那个包首饰的包里,一下子全掷给了来如风,恶狠狠的说道:“他必让你姓来的用血来还。”来如风抓在手中,单手提了一下,笑道:“我的乖,这怕不有四五斤才算怪呢!”只见他手腕一圈,已把包里挂在肩头,他收起那支钢,双手轻松的一拍,笑容可掬的又到了崔大的身前,道:“如果你家里那四只老虎要冲着我来某人发威,一句话,就叫他们西去长安找我,不过有一件事我可得丑话说在前头,你可要琢磨着…”崔大道:“老娘还要琢磨什么?”来如风道:“如果你们还想打王掌柜女儿的主意,最好等撂倒我来如风以后,否则,我一样能把你们平乡崔家抄翻个完!”来如风说完,回身大敞步的走下阎王坡而去…
隐隐的,还在听他中哼着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