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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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有这么难吗?你对我这点儿信任都没有?”程睿依然维持着风度,紧绷的嘴角却分明有不住的火气。
他明显误会了。
谭斌想说,不是不信任他,她不能信任的,是自己。
但是她忽然间松懈下来,这样子较劲,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有什么意义?又能证明什么?
谭斌颓然下穿了一半的鞋,低声说:“好吧,麻烦你了。”程睿反而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带她到一层客房。
客房面积不大,却家具齐全,墙上挂着小晶电视,外面连着一间小小的浴室。
他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未拆封的男式睡衣,并一一待“厨房有电热水壶,冰箱里有饮料,你别拘束,当自己家一样。”谭斌也客气得不得了“今天扰你太多,实在抱歉。”程睿牵牵嘴角,表情似笑非笑,带着一点奚落的味道。
谭斌避开他的眼光,低声说:“今晚伤处可能很疼,冰敷会好过一点儿,实在顶不住,可以吃止痛药。”四年前她曾在浴室摔过一次,知道个中滋味,那个晚上疼得她落泪。
程睿点头“我在二楼,还有些邮件要看,有事你叫我。”又说“房门可以从里面上锁。”谭斌知道把他得罪了,索紧闭嘴,什么也不肯说,反正欠他的已足够多。
程睿便不再多话,关门离开。
洗完澡换上睡衣,谭斌关了灯,打开电视机。
一天内发生的事太多,其实就算回家也睡不着。
hbo正在播一部情片,节奏沉闷,她却看进去了,并被剧情动。
故事很老套,取自姆的小说。
二十年代的英国贵族少*妇,随着医生丈夫来到中国上海,终被孤独和沉闷包围,狭小的社圈里,她很轻易地上另一个已婚男子。
后来她跟着丈夫深入霍猖獗的偏僻乡镇,夫妇携手对付病困的过程中,她重新认识了自己的丈夫,当他们互相敞开心扉之时,丈夫却不幸染上了霍。
影片的最后,女歌手用无比哀怨的声音唱出:“恋中每一个瞬间都可能就是一生,时光都已经不再,你比我更永恒…”谭谭斌静静坐在黑暗中,眼泪了一脸。
她害怕独自面对一片寂静,静至无法逃避自己真实的内心。
遥控器把频道变来变去,变换的光影映在她的脸上,闪烁不定。一直到凌晨三四点,终于支撑不住,昏昏沉沉睡过去。
梦中糊糊的,似有人轻轻推她手臂,她不耐烦地皱眉,裹紧身上的薄被,转个身接着睡。
睁开眼就已经八点半,她哎呀一声坐起来。看看四周,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电视关了,身后的靠枕被走两个,脑袋下面只剩一个鸭绒枕头。
原来并非做梦,夜里分明有人进来过。
她怔怔地再坐一会儿,磨磨蹭蹭下,进浴室洗头洗澡。
洗脸台上有强生的婴儿护肤品,勉强适用。没有化妆品,只能以提包里的粉饼和膏草草对付。
然后她发现昨晚下的衣服不见了。
正咬牙站在房间正中,犹豫是打电话呢,还是穿着睡衣出去,房门毕剥毕剥响了几声。
谭斌只好拉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她手臂上搭着的,正是谭斌失踪的衣,已经熨烫整齐。
“姑娘,”那中年妇女嗓门大“小程上班去了,他让把衣服收拾了给你。”谭斌道谢接过,看到一件保洁公司的围裙,她明白,这是替程睿收拾房间的钟点工。
十分钟后她换了衣服离开,最终没好意思问问这位大姐,到底是谁进过她的房间。
程睿没有解释,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那天早晨,谭斌也在尽量忘记昨晚发生过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那部电影的名字,《面纱》,中美合拍,情节我觉得有点俗套,可是出演的,有我喜的黄秋生,所以就看下去了。
那首歌非常有名,叫做《梦之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