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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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过十里河，谭斌终于察觉不对“再往南就出北京了。”程睿说:“没错，咱们奔着京津塘高速去的。”

“京津塘？”谭斌下巴几乎落地:“我们去天津？”

“差一点儿，塘沽。”谭斌挑起眉看着他。

程睿解释“今天是休渔期结束的一天，一会儿上了高速你就知道了，全是北京的牌子，都是往塘沽方向去的。”谭斌喃喃:“真奢侈。”为吃顿饭来回往返三百多公里，她实在无法理解这种热情。

看她把眉眼睛鼻子全皱在一处，以表示完全的不以为然，程睿忍不住笑:“后座有松饼和咖啡，扛不住了你就先垫一垫。”谭斌不饿，可是听到咖啡两字就有点忍不住，探过身取在手中。

纸杯上是悉的logo，味道也是悉的，星巴克家的焦糖玛其朵。

香浓丰盈的醇厚，让她记起初夏的某个上午，光灿烂城新绿，她也是这样手持一杯咖啡，踌躇志地走在北京的街头。

一转眼光飞逝，北京著名的秋天即将来临。

这个夏天有足够的理由让谭斌记忆深刻。以往的岁月里，没有一个夏天，令她把物是人非四个字，理解得刻骨铭心。

她喝口咖啡，立定心思随遇而安。

上了京津高速，两个方向的车果然明显不均，往南去的，清一全是京字打头的牌照，高中低档，各车型应有尽有。

谭斌叹为观止，担心地问:“会不会车？”程睿摇头“高峰是上午，一拨尝鲜的已经过去了。”

“这是在雍和抢烧头香吗？还是吃了一只螃蟹有奖杯颁发？”她依然不能理解。

程睿侧头，虽然墨镜遮着大半张脸，但看得出他在笑，为她那点小小的执着。

“人有追求总是好的吧。”他回答。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艘港口停泊的旧海轮。此时太尚未完全落山，舱顶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

不出意料，特意来赶场的食客很多，大厅包间座无虚席，一片熙熙攘攘。

谭斌站在门口溜了几眼，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这里的服务生，竟没有一个女，清一白衣黑的男生班。

就连门口舷梯处的宾，都是几个西服笔的英俊小伙儿。

程睿报出姓名，那长得酷似潘玮珀的男孩子客气回应:“程先生您请，老板一直在等您。”脚下的舷梯皆为簇新的不锈钢，亮得能映出清晰的人影。一阶阶通往不同的舱层，尽头处是顶舱的甲板。

程睿回头照应:“当心脚底下打滑。”谭斌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程小幺。”头顶蓦然炸响一个浑厚的声音，居然住了周围的喧嚣。

谭斌抬起眼睛，只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吊儿郎当地斜靠在栏杆上，一式的白衬衣，下摆一半落在长外面，袖子一直卷到肘部。

背着光她还没有看清五官，那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卷下来，一把抱住程睿。

谭斌吃惊，不住后退两步。

那人大力拍打程睿的后背，连声说:“我说程小幺，你丫见天的忙什么呢？人影儿都瞧不见，二子他妈一直惦记你，想得淌眼抹泪儿的。”当着谭斌的面，程睿明显有点尴尬，低声说:“我有朋友在，你给我留点儿面子。”那人便抬起头看向谭斌。一般的三十多岁，五官不见特别出，就是传统的鼻直口方，眼睛虽不大，却光闪烁，自有一股人的气势。

谭斌朝他微笑。

他这才放开程睿，上下打量几眼“，人模狗样的，哎，我说，你丫怎么越长越回去，年纪都长到哪儿去了？”谭斌拼命咬紧下，把脸转到一边。

程睿无奈地动动嘴角，把车钥匙递给他“后备箱里给你带了几瓶酒，记得给我留一瓶。”那人顿时眉开眼笑“成啊，还惦记着兄弟，哥几个没白疼你一场。”他望着谭斌“妹妹来一趟不容易，想吃什么告诉哥哥，千万甭见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