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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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里已是周下午。

沈培送谭斌到公寓楼下，依依不舍地吻她的脸颊。

谭斌一边躲闪一边笑，心不在焉下了车，心惦记着快快跳进浴缸，好好洗涮一番。

电脑里还有下周的工作计划等着她完成。

她裹着头发走出浴室，倒了杯咖啡，又摸出一支烟点上，这才走到书桌前。

镜子里偶尔瞄一眼，谭斌知道这个形象风尘气过重，活就是一妈妈桑。

她叹口气，留恋地再深一口，然后掐灭了香烟。公司里三十多岁的前辈经常抱怨，说女人三十一大关口，过了那个岁数，所有身体指标都会一路下滑。

算一算自己的子，离那一关也只剩下三百八十多天了。谭斌不能不心惊。

危害皮肤和健康的事，还是能少做则少做。

她喝口咖啡，打开outlook的历页面。

这已是多年的习惯，其实周五加加班也能做完，但她情愿周下午一个人静静呆着，以便提前进入工作状态。

电脑上qq的图标一直在闪。文晓慧正在线上找她。

谭斌问:“什么事？”文晓慧说:“听说你升职，什么时候请老娘吃燕翅鲍？”谭斌回:“升什么职？没劲。”文晓慧那头先抛出个诚惶诚恐的小图案，然后说:“矫情。”谭斌解释:“不是矫情，你想想，一个位置两人争，乌眼一样，赢了姿态也难看。”

“你的能力和业绩在那儿摆着，先tm一脚踩死他，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真狠。”

“当然，无毒不丈夫。”谭斌郁闷:“我是女的，这辈子不可能是丈夫。”文晓慧:“那你就做一次小人。”谭斌敲上一个头晕目眩的小人头。

“你别傻啊，该上就上，这世道资源有限，机会难得。”文晓慧一向快言快语，极其讨厌办公室里虚与委蛇那一套，谭斌明白跟她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于是转了话题。

谭斌问:“一个男的，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三十四岁依然未婚，什么意思？”

“他是gay？”

“不可能，他对我的身体有反应。”文晓慧立刻送过来一个瞪大眼睛的小人头，然后是一只笑得地滚的胖企鹅。

谭斌发觉说错话，急忙解释:“我是说，我穿了件低衣服，他的眼睛老往那儿瞟。”文晓慧捶地笑:“也许人家认为你是暴狂。”

“滚，好奇和好的区别，我还分得出来。”又一个地滚的胖企鹅。

谭斌忍无可忍，用力打上四个字:“你去死吧。”毅然下线。

过一会儿手机嘀嘀响，谭斌拿起来，上面一条短信:亲滴，你喜他，就放手去追，不然管他去死。

谭斌回过去:你先去死！

她给自己做顿晚饭，打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瞄两眼。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余永麟打电话。这么些年，能面对面说几句真话的，也只有他。

余永麟听完马上说:“恭喜恭喜，以后咱们平起平坐，再见面可就是国共和谈了。”谭斌察觉其中的言不由衷，她发现自己做了蠢事。

余永麟始终对mpl耿耿于怀，如今又已成为fsk的销售总监，他不再是以前的余永麟。

恍然若失之际，想起自己无数的小习惯，都沿袭自余永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