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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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低下头，眼角泛着水光，可是刹那间就被笑容所代替。他觉得自己败给了这个敢做敢当的女生，败给了他心的女人。

“你还是比我更早说出那三个字，我真希望是我先说出来。”既然失败了，他就对自己投降吧，不是，是对他所深着的女生投降。

“是吗？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想要说。”毕雨柔眼里也有着泪光。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吗？因为当我痛苦伤心时，你的痛苦、你的伤心应该超过我许多倍。这样一想，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卓然的笑容里染上了几许苦涩，还有怜惜。

“比起你来，我是那个掌握局面的人，我的痛苦本不算什么。”

“就因为你知道所有的事，所以被迫要和我分手，被迫要对我说谎，被迫要让我恨你，所以你才会更痛苦。”毕雨柔冷静的摇摇头，此刻，当她坐在这里和他摊牌的时候，她的心境是这半年来最清楚的一次。

“我们必须分手，是因为你有责任要回去接掌‘品轩企业’，你不能喜对手的女儿。”毕雨柔清晰的分析着。

“你应该也想过和我在一起的可能，也一定挣扎过，可是你最后的答案还是分手。”车子停了下来，因为遇到了红灯。卓然的吩咐是让司机一直在附近绕圈子，不要停下来。可是如果遇到了红灯，那是不得不停的。

“你父亲是那样固执冷酷的一个人，他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对手，他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高，也许还高过亲情。我爷爷也是个无情的人，当年为了扩张势力，不惜诬陷我妈和别人有染，然后又让我父亲娶了有钱富孀。那样的人，不会允许我娶一个敌人回去。”卓然直视着前方。

“而且他还身患绝症，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你这个烂好人一定不会学你爷爷那么冷酷无情，抛弃他和整个‘品轩企业’不管。如果那个时候你告诉我真相，我势必不肯对你放手，以我的个一定会要求你不要放弃，让我们一起面对难关。”她闭上眼睛，窒闷的觉慢慢变得舒缓起来。

“如果不分手而坚持下去，也许反而会磨平我们之间的情。我答应接手‘品轩企业’以后，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与你父亲为敌。对于你的家族，你有着你自己也说不清的依赖。你虽然恨着你父亲，却也更依赖着你父亲。”车子启动，卓然转头看着她。

“没错。”她终于出了笑靥，斜过头，带着些哀伤地看着他。

“我们互相非常了解，过去那些相处的子，没有白费。”

“如果我们坚持在一起，那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可是我们又没有那样的时间去面对。”他的眼里还是掠过了悲伤的光芒。

“我必须参与和‘鼎盛’的竞争，我不想让你左右为难，更不想拿这个去考验我们的情。”毕雨柔深一口气，她目光澄澈的与他互视。

“我们还有那些不想去伤害的人，如果不顾念他们，只是自私的想要在一起，那结果必然不会幸福。”她的眼里闪出泪光，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的情况还是没有改变。

即使仍然相，即使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他们却还是无法在一起！

“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卓然的手伸了过去，习惯地替她擦去了泪水。

“这点，你和我一样清楚。”

“所以你选择欺骗我，你以为那样绝情的对待我，就可以让我对你死心，继而恨你。可是你还不够狠心，你还在关心我，那样的话，本不能让我完全死心。”她的泪水，因为他那悉的温柔举动而不断落下。

“是啊，我还不够狠心。”

“我本来是真的振作起来了，是真的要把你忘记！可是你要订婚，我的心又痛了起来。卓然，我想我无法把你忘记，这一辈子都不能…”毕雨柔靠向他的口，这个时候，她不想再抑自己的情。

他一把抱紧了她，可以觉到她的绝望和她的情，让他更痛心。

“那天，你不该送我去医院，不该管我，更不该每天都来看我…”她哽咽的喊着。

“那是我的错，我也知道。”卓然情不自地拥紧怀里的她。

“我说过我不后悔，不后悔上你，不后悔欺骗你。可是那些不后悔，却没有办法让你变得开心起来。”

“‘世事难遂人愿’，这句话的确很有道理。你当时选择与我分手，是正确的决定。为了避免将来更加伤心痛苦，我知道也只能这样…”她抓紧了他的衣服。

“可是，情难以控制，而你又遇到了我，还救了我…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一点也没有办法把你忘记，我一想到你要娶其它女人为，我的心就好痛，痛到无法呼，痛到失去理智…”

“雨柔。”卓然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烈的情，没想到她的是这样的坚贞。当他听到这些话的刹那，他的心已被她深深震撼了。

“可是，你不会为了我而放弃家人，是不是？”她扑倒在他的口，听着他烈的心跳声，眼泪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