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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怪柬藏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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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机喜得抓耳搔腮,又笑道:“不敢,不敢,在下跟随敝堡主已有三年之久矣,一向颇受敞堡主的器重,嘻嘻嘻嘻…”终南一剑仙一晒道:“老夫虽不认识尊驾,但可想而知尊驾必定甚受贵堡王堡主的器重,因为王堡主最喜像尊驾这样的人。

字文机打躬不止,笑道:“正是,正是…”终南一剑仙憎恶的一皱眉,问道:“王堡主派尊驾来见老夫,不知有何见教?

字文机忽然摇头道:“不不,在下不是奉堡主之命来拜一见白掌门人的,而是…”他一边说,一边由怀内摸出一封束,双手捧给麦飞龙,接着笑道:“刚刚有人托在下把这封密柬来给麦少侠,在下能有机会为麦少侠效劳,至荣幸卜圣荣幸嘻嘻嘻嘻!

麦飞龙忍俊不,噗嗤一笑道。对不起,尊驾不是在为小可效劳,而是为托你信的那个人效劳!

字文机微微一呆,继又打躬笑道:“是是,不过在下有机会拜见白掌门人和麦少侠,也一样至荣幸。

说到此,把密柬递近一些,陪笑道:“就请麦少快收下这个吧。

麦飞龙方待伸手去接,一旁的终南一剑仙突然沉声道:“且慢!”横手一栏,将麦飞龙推后数尺。

麦飞龙听出师父的声调含警告,猛然想起江湖上的许多鬼城技俩,心头微微一凛。

字文机神情又是错愕又是恐慌,道:“怎…怎么回事?”终南一剑仙碟湛海,凝望他问道:“托你送信的人是谁?

字文机道。

“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因为他没有说。

终南一剑仙冷笑道:“是么?”字文机又连连打躬陪笑道:“是的,在下忘了请教他的姓名,不过在下看他的相貌似非坏人,白掌门人尽可放心,嘻嘻…”终南一剑仙道:“那么,劳驾代小徒将密柬拆开如何?”字文机道:“好的,好的。”他动手拆开密束“出一张半拆的白笺,顺手展开白笺一青脸陡地一变!

终南一剑仙问道:“上写的什么?”宇文机捧着白笺的双手微微发抖,嗫嚅道:“这…这…”终南一剑仙突然伸手抢过白笺,转过来一看,面也不变了。

原来,白笺上只有寥寥数字,写的是:“麦飞龙!着即退出竞技,否则取你命!

字写得很老练,绝非出自一般无赖之手。

麦飞龙也看到了白笺上的文字,不“哼”的一笑道:“准是寻开心的!

宇文机已事态严重,听了立刻附和道:“对!对!准是开玩笑的。他妈的,原来那家伙是个无赖,在下上了他的当了!在下这就找他理论!”说道,转身便要开溜。

终南一剑仙冷喝道:“站住!”宇文机浑身一震,刹住了脚步,慢慢转回身子,一脸苦涩的笑避:“白掌门明见,这可不干在下之事,在下儿不知那家伙信上写的是恐吓之言…”终南一剑仙不援他说的话,转对麦飞龙说道:“飞龙,去武林殿请武当掌教来一下!”麦飞龙应是而去。

字文机更加恐慌,不觉向终南-一剑仙跪下去,战战兢兢道:“白掌门人,在下是受人利用的,请您相信,请您相信!”终南一剑仙冷冷道:“起来,等天一真人来了,你再向他解释好了!”宇文机颤声道:“可是,就怕天一真人不肯相信,您,您老不看俗面也该看佛面,让在下离开去吧!”终南一剑仙冷然笑道:“谁是‘佛面‘?”宇文机道:“敞堡主呀。请您看在敞坚主的面上,不要为难在下。”终南一剑仙卑视的一笑道:“你以为贵堡主的名气在武林中很吃得开么?你可知道武林人常常说的‘小人王’指的是谁?”字文机面红耳赤,忽然自打嘴巴,打一下骂一声,道:“在下该死!在下不该贪图小利!在下该死!在下不该贪图小利就在这时,主办竞技大会的武当掌教天一真人和麦飞龙走进瓦房来了。

终南一剑仙起身相,把白笺递给天一真人,笑道:“真人请看这个,有人投一柬恐吓小徒了。”天一真人看过了白签字,转对宇文机寒脸问进:“你是何人?”宇文机畏缩缩地道:“回真人的话在下叫长尾鼠宇文机!”终南一剑仙接口道:“他是彩虹堡王晓仁的手下。”天一真人目注字文机,神严厉的问道:“这封恐吓信,是你们堡主命你送的?”字文机急急的摇头道:“不不!绝对不是!是一个陌生人托在下送来的,敝堡主与此事毫无关系,他如果干这种事,那敢公然派在下送信来?”天一真人回望终南一剑仙说道:“贫道愚见,王晓仁大概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派部属送封恐吓信来,白掌门人以为如何?”终南一剑仙点头笑道:“白某人也没有怀疑是他。”天一真人又回对字文权道:“托你送信之人是何姓名?”宇文机道:“他没有说出姓名,在下也忘了请教他的姓名字号。”天一真人道:“那人有多大年纪?生作什么模样?”宇文机道:“约四十多岁,相貌端正作文士打扮,手里拿着一柄折扇。”天一真人道:“你为何肯替他送这封信?”字文机面一红,呐呐地道:“因为…因为他给了在下几两银子…”天一真人冷哼一声,又回望终南一剑仙问道:“白掌门人对此有何高见?”终南一剑仙道:“明易敌,暗箭难防,白某人很替小徒的安全担扰。”真人道:“白掌门人是说要令徒退出竟技大会,从今裹足深山之中?”终南一剑仙摇头道:“不,小徒将继续参加竞技!”天一真人道:“既如此,贫道派几个门下前来保护令高徒如何?”终南一剑仙沉半晌,又摇头道:“这也不必了,白某人请掌教来,只是要掌教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以便一旦有什么事故发生时,好有个见证。”言外之意,是要天一真人知道,一旦他们师徒在大会上杀了人,那是出于自卫,他们将不负责任。

天一真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捻须沉道:“贫道忝为本届大会主办人,也不希望发生事故,白掌门人如能接受贫道的意见,让贫道派几个人,随时跟在令高徒身边保护,或可收吓阻之效?”终南一剑仙笑道:“那会叫人笑话,还是免了吧。”天一真人也不再坚持,转望麦飞龙道:“那么,麦小施主请多多小心提防,以免为人所乘。”麦飞龙拱手答道:“多谢掌教关注,小可自会小心在意的。”天一真人眼眼移回到宇文机身上,问道:“白掌门人打算如何处置此人?”终南一剑仙微微一笑道:“放他回去吧!”天一真人颇觉不妥,又问道:“真的放他回去么?”终南一剑仙道:“是的,你看他一副可怜相,若不放他回去,只怕他要痛哭涕了。”天一真人于是向字文机喝道:“去吧!你最好去把人找来,否则一旦有事,你可不了关系!”宇文机连声应是,抱头鼠窜而去。

天一真人随又向终南一剑仙笑道:“贫道有许多事情要忙,不能多陪了。”终南一剑仙抱拳道:“掌教请便。”天一真人打一稽首,跨出瓦房,回武林殿而去。

终南一剑仙目送天一真人离去之后,神情复转严肃问麦飞龙道:“飞龙,你真的要小心提防切勿掉以轻心。”麦飞龙恭声道:“是的。”终南一剑仙继续进食,一面说道:“为师相信写此恐吓信的,必是参与竞技大会的某一门派人物,所以你等会出场时对场上的竞技者要特别注意,提防有人暗算。”麦飞龙点点头,也拿起食物继续吃起来。

终南一剑仙忽然低声道:“你想写这恐吓信之人会是美人帮吗?”麦飞龙点头道:“弟子也这样猜想,因为写这些恐吓信的人,其目的自然在夺取本届的‘武林金狮’,而弟子若真退出竞技,最有希望夺得‘武林金狮’的是美人帮!”终南一剑仙微微颔首道:“不错,迄今为止,她们派出的三个姑娘,表现都很不凡,已经得了一只金碗两只银碗,而从她们的表现来看,假如你不再参加比赛,她们必可在以后的每一项比赛中获胜。”麦飞龙又点点头道:“不过,也不一定是她们发的恐吓信,理由有二,第一美人帮应该都是女人,而据宇文机说,托他送信陶是个中年文士,第二,如果弟子遇害,大家一定都会怀疑是她们美人帮干的,她们应会顾虑到此点,所以…”终南一剑仙摇头打断他的话,道:“顾名思义,美人帮自然都是女人组成的,但也不能说他们帮中没有一个男人,而说到大家的怀疑,只要不被人抓到证据,谁能凭怀疑而认定是她们干的呢?”麦飞龙道:“也或许,这只是无赖之徒的恶作剧…”终南一剑仙正道:“不,先赖之徒不可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麦飞龙道:“总之,弟子小心提防就是了。”终南一剑仙沉思片刻,又道:“对方若要下手杀害你,也很可能混在观众群中下手,譬如乘你参加竞技之际,由场外发出暗器,所以等下你参加骑术及陆地飞行术比赛时,要特别留意,因为这两项比赛都很靠近观众。”麦飞龙笑道:“对方若是想用暗器伤害弟子,那倒可以先来个未雨绸缪。”终南一剑仙一怔道:“如何预防?”麦飞龙道:“师父去年制成的那套蟒皮衣,弟子带下山来了,正在包袱中。”终南一剑又大喜道:“好极了,你快把它穿上,那套蟒皮衣虽非刀不入,至少可以挡得一般暗器!”麦飞龙道:“就在这里穿么?”终南一剑仙道:“你可以到凳子后面蹲着穿上,没有人会看见的。”瓦房中有数排长板凳,蹲在长板凳后面穿衣,的确不易被人看到。

麦飞龙于是取过包袱,走去长板凳后汤蹲下,解开包袄出一套蟒皮衣,先将身上的衣下,穿上蟒皮衣,然后再将原来的衣穿上。

装束停当,包好包袱,仍回到师父身边坐下,笑道:“行了!”就在此时,又有一人走入瓦房来了!

来的,是个矮矮胖的老人,牛山濯濯,圆圆的脑袋,扁扁的脸庞,细目蒜鼻,衣着破旧,一付窝囊相。

他向终南一剑仙抱拳行了一礼,咧口“咯咯”笑道:“白掌门人,还认得我么?”终南一剑仙端坐不动,笑道:“你是酒鬼那伯海吧?”老人点头笑道:“正是,想不到自掌门人不认得我这号人物!”终南一剑仙含笑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你那伯海卖换酒,武林传为‘佳话’,在下自然不会忘记。

酒鬼那伯海笑道。

“如今我穷得什么都没得卖啦!”终南一剑仙道:“你还有一条子。”那伯海低头看看自己的子,音笑道:“这是仅有的一条子,又是破破烂烂的,谁肯要呢?”终南一剑仙收敛起笑容,问道:“你来见老夫,有什么指教!”那伯海拱手道:“不敢…来向白掌门人道贺,还有就是受人之托,带来一函,面令徒麦少侠。”终南一剑仙神一凝,问道:“是谁托你带来的?

那伯海摇头道:“那人很怪,不肯掖出他的姓名。”终南一剑仙冷笑一声道:“是不是一个中年人,相貌端正,手拿一柄招扇,作文士打扮的?”那伯海一呆道:“咦,您怎么知道?”终南一剑仙不作解释,伸手道:拿来!

“那伯海由怀内摸出一封式样与刚才那封相同的密柬,却不立刻递出,呐呐笑道:“白掌门人,我很穷,已有三天不知酒味啦!”终南一剑仙不哈哈大笑道:“那伯海!你这老无赖意想敲诈老夫?”那伯海忙道:“不敢,不敢,只是您知道…我是专替人跑腿赚几个酒钱的,您白掌门人本是慷慨大方之人,就请可怜可怜我,赏我几个酒钱吧?”终南一剑仙道:“你已经得了几两银子,还不足?”那伯海又是一呆,但很快又弯陪笑道:“那里,那里,那家伙…啊,不不,那位文士只给了我一两银子而已!”终南一剑仙面一沉,冷然道:“告诉你,若在平时,老夫赏你几个钱吃酒不妨,但这一次老夫不能给你!”那伯海笑道:“既是如此,我只好把这封信拿去还给那位文土了。”说罢,转身去。

终南一剑仙冷笑道:“你若真把这封信还那人,你那伯海必死无疑!”那伯海吓了一跳,转回身子骇然道:“白掌门人这话怎么说?”终南一剑仙道:“你把信拆开来看看吧!”那伯海呆了呆,低头看着手上的密柬,喃喃说道:“我…

可以拆开来看?

“终南一剑仙颔首道:“不错。”那伯海道:“您不是说着玩的吧?”终南一剑仙道:“绝对不是!”那伯海道:“好,我拆!”他将密柬拆开,一看,顿时面发白,惊得把白笺手掉落地上。

终南一剑仙笑道:“现在还要老夫赏你酒钱?”那伯海转身便跑,叫道:“不要了!不要了!”像字文机一样,狼狈逃去。

终南一剑仙俯身拾起白笺,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乃是:“麦飞龙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不退出竞技,你将死在竞技场上!”终南一剑仙别脸向身边的麦飞龙笑道:“现在你该相信这不是恶作剧了吧?”麦飞龙凝容说道:“咱们就等着看他怎样动手吧!”终南一剑仙忽然叹息一声道:“方才为师说了,明易躲,暗箭难防,咱们不如退出竞技算了。”麦飞龙毅然道:“不,弟子要继续参加!”终南一剑仙皱眉道:“可是,为师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你又是本派复兴唯一指望之人,万一出了事,那将如何是好?”麦飞龙道:“就这两封恐吓信,咱们就退出竞扬,那么本派也就别想复兴了!”终南一剑仙道:“你已经夺得两个金碗一个饭碗,很不错了。”麦飞龙道:“问题在于咱们不能屈服,试想弟子真的退出比赛,武林朋友必会讥笑弟子没有胆量,那么一来,这两个金碗也就失去了光彩了!”终南一剑仙点点头,叹道:“说得是,可是为师实在不放心…”话声微顿,又接道:“不然咱们就接受天一真人的好意,请他派几个人保护你如何?”麦飞龙摇头道:“不必。”终南一剑仙眸说芒连闪,突然起身道:“距离比赛尚有半个时辰,待为师出去找找看!”麦飞龙跟着起立问道:“找那中年文士?”终南一剑仙道:“是的!”麦飞龙道:“场外观众近万,如何找得着?”终南一剑道:“也许碰巧会让为师碰上。”麦飞龙道:“弟子和师父一道去找好么?”终南一剑仙道:“不,你若走出这间瓦房,正好给他们暗算的机会,你留在这里较为安全。”麦飞龙道:“可是师父…”终南一剑仙截口笑道:“为师不要紧,他们要谋害的是你,不是为师!

他拍拍麦飞龙的肩头,要他坐下,随即负手踱了出去。

麦飞龙只得在瓦房中默坐等得,他心中非常气愤,在他的心目中。

武林竞技大会是公正无私的,任何人想得到荣誉,唯一的途径便只有参加比赛,可是现在,却有人企图以不正当的手段求胜,这真是无之尤,卑鄙至极了。

以不正当的手段求取的胜利,难道是一种荣誉了在不知真情的人看来或许是一种荣誉,但他本人难道不觉得惭愧?

莫非对方不要荣誉,只要黄金?

可是,何处无黄金?为何偏要凯觎武林竞技大会的几只金碗和金狮了?

终南一剑仙回到瓦房来了。

麦飞龙起身问道:“有无发现?”终南一剑仙摇头道:“没有。”麦飞龙道:“观众如此之多,且又不认识对方,自然不易找到。”终南一剑仙道:“为师已将第二封恐吓信给天一真人看过了,他责示要派数十个门下混人观众群中,暗中监视歹徒轩行功。”他在长板凳上坐下,接着道:“对方既敢发出恐吓信,必非他们武当派几个道士所能阻止得了,你还是自己多加小心要紧!

麦飞龙道:“弟子有一点不解,对方既不惜杀害弟子以达到非法求取胜利的目的,那又何必发出恐吓信?

不声不响的动手,不是更能得手?

终南一剑仙沉思片刻,道:“这有两种解释,一是对方不想把事情闹大,希望咱们胆怯退出,一是对方其无杀害你的能力,只想虚言恫吓一番…不过,为师觉得前一种揣测较为正确。”麦飞龙微笑道:“弟子若被暗算而死,不知大会将采取何种措施?”终南一剑仙道:“总不至于因你一人之死而停止竞技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