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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戒掉毒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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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波的健康恢复得很快,几个月过去了,他已完全不再依赖毒品,那老鼠尾巴的药量,最后终于断掉了。

他已不再是皮黄骨瘤,身上已长出结实的肌,他本来就是有一副运动员的体魄,加上锻炼,很快就变沼容光焕发,回复本来面目了。我常他一块去跑步、游泳和爬山。虽然我若一发力,肯定会把他抛在老远后边的,但我始终保持相同速度,只是稍微快一点,迫他把速度加快,加大运动量。

有一天,我们去跑步,跑累了,坐在树荫下休息。大波抹着汗,对我说:“你有留意到若兰已经有一个礼拜设到家里来了?”我说:“大哥,说实在的,你和若兰也该…”他叹了口气迫:‘’你以为我不道吗?虽然她还未拒绝我,但总是说再等一阵,她还未下得了决心同我结婚呢?”

“这怎么回事?她不是你的未婚?”

“未婚并不就是一定嫁给我的,她仍有权拒绝我,唉,你是个机械人,你不明白人类的情是多么复杂!”

“那你解释给我听听嘛!”大波把背靠若树干,仰头望着蔚蓝的晴空,限中出一种充幸福和希望的神情。他说:“你老实告诉我,你觉得若兰怎样?”我的脑于差点儿发生短路,我干咳了一声,答道:“我认:。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温柔、美丽、大方、有智慈,最重要的是,她你,你相信这判断是不会错的。”大波扬扬眉,微笑着答道:“大部分我完全同意,员后一句我有保留。若果她真的我就不会一再拖延,总说再等一等,如果我身体末恢复健康时,还说得过去。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那么简单了。”

“为甚么你有这种怀疑呢?”我问。

“我觉得她很可能是上了别人。”

“何以见得?”

“从她对我那若即若离的态度可以看出,她对我的情已跟从前不一样了,当然,也许是我疑心太重,我也没发现她同别的男人,来往,这只是我的揣测罢了。”我拍拍他的肩头,劝解道:“我看你这是患得患失,恋的人都是、这样,你还是努一把力、别再犹豫了,你态度坚决点,我相信她会答应你的。”他摇摇头道:“你这机械人能作我的参谋吗?你懂得人类的情吗?”他立刻觉察出这话不当,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并非是想得罪你,只是按常理而言…”我摆摆手道:“没关系,你说得很对,我本不可能真正理解人类的情的。即使我的铱金脑子输入了人类情,我也设法真正体会。我只有一副金属身体,而情并不只是思想,还有体接触的生物学的关系。我本做不到。照我所知,情,是同体有着极强烈的联系的,我这身体对于人类来说,本是中的,是不可能接触的,可以说,我同人类的情是无缘的。”他听了我这么讲,反过来拍拍我的肩头安我:“其实你这问题很容易解决,你想有一个伴侣?那就制造另一个铱金脑袋,按女’的观点和视野,将女的世界观输入进去,那不就可以有一个女的伴侣了?当然,假如你要同恋。可以按你男的观点来制造另一个机械人,也无不可。我真希望自己是个机械人,机械人就不会因情而痛苦了。”他倒想当机械人、可他那里知道我却因自己无法享有人类的情而深以为憾呢,我始终不是人.只是个机械人罢了。

大波的话有点道理,为甚么以前我没想到过这问题呢?女对于我来说,是难以理解的神秘的谜,有着一种强烈的引力,这大概是爸爸按照男观点制成我的原故吧?为甚么不可以请他制造一个女机械人作我的伴侣呢?

使我下这个决心的,不是别人,是若兰。

她已有一个星期没来看大波了,我驾车到图书馆去,等她下班。

他意见是我,脸上展开灿烂的笑容。

我让她坐在我身旁,慢慢将车驶离停车常我问她:“最近很忙吗?为甚么整整一个礼拜不来看望大哥呢?”她把头转过来,望了我一眼,然后垂下头,低声地说:“这是责备我吗?”

“不,”我说.“我有甚么权责备你呢?只是为大哥难过,他这样想念你,你却不去看望他。”

“我不是不想去看他,我是不想见你。”我皱了一下眉头、有点窘惑:“这我可就不明白了,难道我那么令你讨厌、讨厌得不想见我?可我还以为你很高兴见到我呢?刚才你笑容脸地上车来,我实在无法理解人类,怎么可以笑着表示讨厌?”她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你这是开玩笑作我?还是真的那样蠢了。我是因为太想见你,才会不想见你,见了你只会痛苦。”我说:“完全不合逻辑,无法理解。”她摇摇头说:“我内心也很矛盾啊!我知道大波非常我,我也很他、如果没有你,我早就答应嫁给他了。我觉得,我更的是你。”

“我看你比我更蠢呢,照你刚才讲的,实在是心领了,难道你忘记我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机械人吗?别看我外表像人,我实际是由可变金属和各种线路组构而成的,我本没有人类的体、你的并不是我,是个幻象!”她苦笑了一’下,说道:“真正的情并不在乎体,只在乎心。”

“哈,我本就没有心脏、你完全错了。我是不会给你幸福的.一个机械人怎么会一个人类的女人呢?这是办不到的,就是最先进尖端的科技也做不到。若兰。你快点回到大哥身边去吧,他在等你呢!”

“不,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我…”我装出生气的样子,皱紧眉头,把嗓子低,气地说:“胡说!你本不知道自己在说甚么!如果你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的话,我还可以原谅你,但你已是一个成的成年人,怎么可以讲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呢?我已经反复告诉你,我是个机械人,并不是人类,跟你是完全不同的,我既不能使你幸福,你也不能给我快乐,你是被自己头脑里那种英雄崇拜的漫幻想惑住了,快清醒过来吧!”她默默地咬着嘴,不再出声。过了好一会,她才说:“你送我回家吧,让我好好想一想。”

“好,你的确需要好好冷静地想一想,大哥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他跟过去一样健康。最重要的是,他你。你别忘了,过去你等了他两年,你的是他啊!”她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跑进屋里去,我知道在她眼眶里盈眼泪,只是在我面前强忍着,现在早已淌下来了。

我的心一片混,像被胡搅了似的。但我有心吗,为甚么我觉得这么难过呢?难道我真的上她了?

我回到家里,直接去到大波面前,对他说:“大哥,你听着,若兰的是你,她并没有上另一个人,你得立即去找她,即使是动,也得同她结婚,不要放过机会,鼓起勇气来,在她心中深处的是你,并没有另一个男人。”我把红保时捷的车匙进他的手中,在他结实的背上拍了一掌,大声说:“瞪着眼看我干甚么呢?快去!还等甚么!”他呆了一呆,脸上出高兴的笑容,跑出去,跳上了汽车。

我目送那红保时捷驶远,叹了口气,向实验室走去。

我敲了一下门。

“进来!”爸爸大声说。

我推开门进去,爸爸从一堆图纸中抬起头来,望了我一眼、问道:“你找我吗?”我说:“爸爸,大哥的健康已经恢复,毒瘾也治好了,我当看护的任务已经完成。我看,是时候给大哥办婚事了。”他老皱的脸上出快的笑容,点着头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高兴地说:“是啊,我也一直在想,该是时候了。不过,我还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记得曾跟你说过,我的理想并不是只制造一个机械人,将来机械人应该同人类合作,创造一个新文明。你有想过,需要一个伴侣吗?”我转过身,面对着他,惊喜地说:“爸爸,如果我是机械人亚当,你能为我制造一个夏娃吗?”.他笑道:“夏娃?你需要一个怎么样的夏娃呢?”

“就像大哥的未婚若兰那样的。”他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你是说样子像她?还是思想像她?我可得考虑一下。我知道若兰很漂亮,但若果我把你的伴侣制成跟她一模一样,那岂不是会让大波搞糊涂吗?不,我可以另外按照别的美女的模样制造,但思想却可以像若兰,若兰是个很好的姑娘,不过要做到这点,还得要若兰合作,得让她来把她的思想输进那女机械人的铱金脑子,她肯吗?”我叹了口气说:“我可不知道她肯不肯了,说实在话,我一点也不理解女的心理。”他道:“这事让我来处理吧,我同她谈谈,也许她会答应的…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同你研究,为了制造你,我花了很多年的时间,也花了很多钱,差不多把我的积蓄用得七七八八了。要制造另一个机械人。自然不再需要以前那么长的时间,可以在短短几个月就能完成、但我已没有足够的金钱来购买必要的材料啦。”我说:“我倒有一个主意,现在首先要办的事,是为大哥办婚事,等他和若兰度月归来之后,让大哥开设一间顾问公司,专门承办解决难题,收取手续费。我相信我这铱金海棉脑袋能以最快的速度,来解决任何难题的,我和大哥合作,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足够的资金,让你制造另一个机械人。”爸爸用一种很兴趣的神倩望了我好一会,然后点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倒像是个好主意,我相信这么一间顾问公司一定会对社会各界很有引力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大哥和若兰真的打算结婚了?我发现近若兰已很少来,他们之间到底在闹甚么别扭呢?”我被这么一问,好一阵回答不上来。但我还是照实告诉他:“问题是出在若兰身上,她上了我,把我当作是个人,这完全是一种漫幻想在作怪。我相信她其实的是大哥,只要大哥努一把力,我想大概很快就能为他们办婚事的了。”

“她上你?”

“是的,这是很荒谬的,竟然上没血没的机械人,爸爸,这事你也有责任,你把我制造成跟大哥一个模样,使她产生了一种取代的错觉,可是我是个机械人,本无福消受人类的情的。”父亲用手拍了拍额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得对,我不应该按大波的样子来制造你的,当时由于他失了踪,太想念他,才会这样情用事。若是现在制造你,我就会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