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痴心女遇无心郎此生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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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孝被黄世海放了出来，同时来见会主，这工夫会主和马芳芳正在共进晚餐，会主冷冷地道:“还不谢过马副会主！”由于黄世海对司徒孝说过，是马副会主说情，会主才答应提早放他出来的，司徒孝躬身道:“多谢副会主的关照。”马芳芳道:“司徒护法也不必客气，以后作事多加思考就是了，你去吧！”司徒孝走后，麦遇道:“马副会主以为，冯副会主和百里松护法之失踪，是遭了细的毒手还是叛了本会逃走的？”马芳芳并未立刻回答，停了一会才道:“按理说，会主对他们的按，并未慢待，冯为副会主，百里为护法，实不该变节的。”

“是啊！本座就想不通这一点。”

“会主，这要往深入一层去想，冯副会主为百里绛云的师兄，曾属意于她，迄未成家，但因百里绛云情有独钟，冯君实不免妒恨凌鹤亡父凌翎，且听说冯来此之前，曾找凌鹤印证过，冯君实非凌鹤敌手，冯君实来此的动机既是一时气忿，并非对本会有坚强之向心力，加上百里松又是百里绛云的侄子，二人在对方的威胁、惑之下，倒戈而劫人逃走是十分可能的。”麦遇，点点头，道:“马副会主的见解很有道理，这么说，姜不幸是被他们二人救走的了？”马芳芳道:“如果说他们来此投靠时早有异志，也并非不可能。”麦遇道:“可是并没有快船私自出岛。”马芳芳道:“会主，冯君实、百里松的水都很高明，他们要把姜不幸出岛去并非难事。”

“马副会主不是说司马能行之子可马多闻也来了？”

“是的，但八成又和冯君实等人一起出岛而去。”麦遇似乎信了马芳芳的话，马走后，麦遇还没吃完，自侧门外走进一人。此人表情木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易容过的人。

“老三，你这是干什么？”来人道:“大哥，就算有人遏上，也不知道我是谁。”

“老三，你来干什么？”这人忽然叹了口气，道:“大哥，创业维艰，守成更难，所以古人说:老来多病，都是壮时招来的；衰后罪孽，都是盛时造成的，故持盈履，君子兢兢。”

“老三，不必文制制地，有话就明说吧！”这人道:“大哥稍有小居，就沉酒中，黄氏兄弟绝非益友，大哥应该知道，‘天一会’创派立寨还不到半年，就有人叛离，而且…”

“老三，在大哥面前说话又何必吐吐地。”

“大哥，陆闻莺对大哥是否忠贞，小弟暗中观察，大有疑问。”麦遇道:“小弟，你不必担心，表面上我虽然大而化之，心里却有数，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哥就算有数，也该小心谨慎才行。”

“老三，有你在暗中监视，愚兄放心得很。”

“大哥也不可全依赖小弟，自己也要时时留神，陆丹并不喜大哥，大哥想必也知道。”

“当然，非我骨，也不必苛责。”

“马芳芳就可靠吗？”麦遇道:“愚兄当然不会大天真，但马芳芳情场失意，恨透凌鹤，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不会恨凌鹤。”麦遇道:“何以见得？”这人道:“马芳芳曾经囚过萧娟娟，而萧却装疯骗过了马，只是马到现在还不知道被萧娟娟赚了，可见她恨的只是和凌鹤接近的女人，这也正证明她非凌鹤不可。”

“萧娟娟呢？”

“大哥，我正在告诉你一件事，希望大哥不要等闲视之。”这人低声道:“不了和尚有位师兄，大哥一定知道的。”

“当然，他叫萧健，而且他…”

“大哥，他已收娟娟为徒，他的立场也就不问可知了，这不该防他一手吗？”麦遇忽然摇摇手，道:“老三，萧健之出现，对我们未必是负数，因为他欠我一份情。”

“他欠你的？多久的事？”

“总在三十年以前了吧！”

“是什么情？”麦遇闭目凝思了一会道:“这件事说来荒唐，萧健必然此为毕生最大憾事。某年初冬，我在金陵勾栏中正好遇上一件很可笑的事，而闻莺也就在那儿作歌，某一大早楼上大吵，原来是一位嫖客身上的银子遭劫，付不出度夜资，他要挂帐，女和老奴都一口拒绝，因而聒噪起来。”

“那个嫖客，莫非就是萧健？”麦遇点点头道:“事隔约三十年，人都老了，但相信他不会忘记，我为他垫了七两银子，分手之后却再也没有遇上。”

“看来此人和他的师弟不了和尚差不多。”这人道:“这件事果然算是欠你一份情，除非他矢口否认。”麦遇道:“以萧健的刚直，我以为他不会否认，必要时以公布这件往事为威胁，他会迁就我的。”

“大哥，本会有此基业，人手却还差得很多，我已经约了七人来此，希望大哥能量才而用，大约这一两天内就会到达。”

“都是些什么人物？”

“第一位是‘冰原老人’冷心、大哥，这位够分量吗？”

“够，够。”麦遇道:“此人的身分，给他副会主的职位都有点大材小用呢！这种人真会甘为我用？”

“大哥也不必把他们看得不占一点儿烟火气，人生在世，不是为名就是为利，要成名到本会来比干什么都快，一来就是副会主，声名不径而走，利嘛！干哪一行能每月稳拿二百两银子？”

“对！还有呢？是些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