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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痛歼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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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假冒,还未有足够的证据。”

“你说骆大侠他们被解往云南沐总兵处?”

“是的。此次行刺大人的刺客,沐府中人就占了不少,也许就是他们冒充东厂锦衣卫的人,所以我和玉珠一直沿路追来,一是打听大人消息,一是解救各位弟兄。”邹应龙叹:“各位义侠为救下官,反被贼人所擒,叫下官怎能心安,看来,只有沿途授命各地官兵,沿官道隘口严查…”陈忠道:“大人,到前面住店时,再从长计议,荒野之中,不便久留。”于是,五人策马同行。

一个时辰后,太已落山,他们便在一个小镇歇息。

晚饭后,五人在邹应龙宿处议事。

两名贴身护卫陈忠、王达冒死救出邹应龙,趁众侠与刺客大战之际,拼命蹿逃。险后,两人认为便装行走,专拣僻静小镇歇宿,这比派上一队官兵前呼后拥要安全得多,所以汪兆雄一路上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

邹应龙再次谢汪兆雄陈玉珠,对众侠失手被擒之事也十分关切,重申要下令沿途官府,派人盘查过往行人,以解救众侠。

对于东厂锦衣卫行刺之说,邹应龙认为决不可能,定是什么人冒充,以搅视线。

等陈玉珠、汪兆雄离开,他与两个侍卫说的话便不同了。

邹应龙紧皱浓眉,低了声音:“想不到竟是东厂锦衣卫的人来行刺下官,莫非皇上对下官…”旋即又摇了摇头“不会,此次奉钦命巡抚云南,皇上曾面授诏书,令我到滇后相机行事,若沐总兵果如布政使上书所言,则将此人…那么,该是东厂督主背着皇上,想将我除去,这个佞小人,倒是干得出来的!”陈忠道:“大人,怪不得刺客个个都是高手呢。不过,沐府中人恐怕也不少。”王达道:“沐府又为何知道大人受钦命入滇,对他行不利之事呢?”邹应龙道:“自然是京中有人走漏消息与他。哼!身为一品大臣,竟然眷养江湖豪客,刺杀本官,真是横行到了极点,不除去此人,国无宁!”陈忠道:“大人,若是东厂锦衣卫那班凶徒,再加上沐总兵手下的黑道人物,这一路上风险实在太大,为大人安全之计,只有调集数百将士护驾…”邹应龙道:“不必兴师动众,我们便衣上路,并不惹眼,一时半时也无奈我何。”王达道:“在下与陈兄势单力孤,若不是汪兆雄等拼死救助,哪里还能走到这儿。大人,要是再往下走,只怕…”邹应龙摇手道:“二位不必担心,现在又来了汪陈两位,只要我们小心,不会有事。”陈忠、王达面面相觑,不知要如何劝说这位兵部侍郎大人。两人当他贴身护卫数年,深知他刚直不阿的耿直脾气,再何况身负朝廷使命,路途不能耽搁太久,纵是刀山火海,也只有踩着过去。

邹应龙又道:“东厂自成立之,谋害忠良,茶毒百姓,实乃国家大患,只可惜皇上…唉,不提也罢,提起来倒叫人徒自伤怀,做臣子的,只要上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也就可以心安了。古谚曰:‘千人所指,无痛死’,东厂这班宦,迟早遭到报应!”陈忠道:“大人乃朝中栋梁,这班贼竟敢背着皇上行刺大人,巡滇之行归来,当上奏皇上,严惩东厂督主…”邹应龙将手摇了几摇:“东厂督主深受皇上恩宠,我们又拿不出证据,上奏皇上仅会招来大祸,不妥不妥!”王达道:“东厂贼,权势熏天,在西湖行刺大人未遂,便欺瞒浙江都指挥使伪言古大侠等人是‘钦犯’,出动兵卒,全城搜捕,滥用权限已到了毫无顾忌的地步,大人若不设法铲除东厂头目,国家…”邹应龙制止道:“不必再说,说也无益,下官对东厂的恶行素有所闻,朝中大臣无不畏忌,但却又无可奈何,又岂是下官搬得动的?时候不早,两位早些歇息,明还要赶路呢。”陈忠、王达告辞出来,回到房中相互叹息。

在别人面前,邹大人连东厂派人行刺都不承认,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敢坦。东厂的权势,只恐连阁老们也自叹不如。

陈忠道:“前途艰险,大人又不愿惊动地方官府,只凭我们四人,又怎能保护得了大人安全?你我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尽力而为了。王贤弟,愚兄先睡,上半夜你就辛苦一会吧。”王达配上雁翎刀,抬个凳子出来,支在邹应龙门口坐下。

从杭州出来,两人轮值夜,十分辛苦。

此刻,厢房门一开,汪兆雄踱了出来。

“少侠还未安歇?”王达问。

“值夜之事,把在下也算上吧。”

“不必烦劳少侠,有在下与陈兄便可,路途辛苦,少侠还是早些安歇,明好赶路。”汪兆雄道:“贼人人多势众,倒要十分小心,骆大哥他们也不知怎样了,要是有他们同行…”

“他们永远不会与你们同行了,人一旦进了地府,阎王老爷还能把他们放回来么?”声音来自对面屋檐上,立着的一个黑影。

两人大吃一惊,未等王达有所动作,汪兆雄已经跃起,直朝黑影扑去。

陈忠听见有人,连忙开门出来。

王达道:“陈兄你守着,小弟去追…”陈忠道:“不能动,小心人家调虎离山!”陈玉珠屋里没有动静,她年龄轻,一路风霜,十分疲劳,头一挨枕,便睡了过去,哪知外面情形。

邹应龙在屋里问道:“怎么,又来了刺客?”边说边走了出来。

陈忠道:“快叫醒陈女侠,此地不能久留,赶忙上路吧!”王达去敲陈玉珠的房门,陈玉珠慌忙提着剑出来:“咦,汪大哥呢?”

“追贼去了,我们快上路!”

“不等他?”话才落音,天井里已落下一人,正是汪兆雄。

“贼人呢?”陈忠问“看清是谁了么?”

“那家伙身法好快,看不清。”

“恐怕是来探消息的,我们走吧!”五人到柜台叫醒店家,付帐牵马出店。

中秋已过,天气转寒,凉风飕飕,骑在马上赶路,颇有几分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