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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护银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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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叫端木梓,”老儿笑嘻嘻说:“不知你们是‘久仰’还是本不曾听说过名?”丁羽大惊,连忙行礼:“原来是端木前辈,久仰久仰…”老儿对古山紫道:“如何,我老头子不是说吗?他这个千里客我老头子认识,我老头子他也认识,没说错吧?”古山紫想,彼此只是闻名,怎能算“相识”?不过嘴里却道:“是是。”谢莹芳也忙向老儿行礼:“晚辈谢莹芳,见过端木前辈!”老儿笑道:“燕山双侠,老儿也是‘久仰’,倒不耳生的。”夏紫菊向老儿行礼,口称前辈,却没有“久仰”二字,她实在和古山紫一样,初出茅庐,不清江湖人物。

见礼毕,大家席地而坐,古山紫把衣物给三人。

端木老儿道:“老头子前来,不为别的,想请几位去凑凑热闹…”他把押解矿银的事说了,指出布政使、都指挥使在和沐朝弼抗衡中的作用,矿银能否按期运到京城,关系着反沐的大计,务必请他们相助一臂之力。

四人都是深明大义的侠士,只要有利于反沐,从大局出发,愿做任何事。

当下商定,四人不必随镖车出发,最好暗中保护,以避敌人耳目,只在镖银危急时出手救援。

这样做,不仅让敌方摸不清虚实,而且可以暗察敌方动静。

端木梓提议四人先出发,在途中等候,最好能更换衣装,便于隐蔽。

临走,端木老儿问古山紫:“身上有银两用么?”古山紫脸红着说:“不瞒前辈,只怕长途不敷花用。”谢莹芳忙道:“我这里多的是,不必发愁,莫说进京,就是打两个来回也够。”端木梓笑嘻嘻从怀中掏出一把小金锭,递给古山紫道:“拿着,买几匹马骑,路上不可苦了自己。”古山紫不受,道:“这…”还没有说出个一二三,就被端木老儿岔断了:“这可是老儿自己的,当然,老儿也是人家送的,来得容易轻巧,你只管用吧!”说完,硬给古山紫,双肩一晃,早没了影儿。

古山紫只好把金锭揣入怀中。

紫菊道:“这位前辈名头响么?”丁羽道:“可说是无人不知,他老外号笑无常…”紫菊“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什么?怎么叫那么难听的外号?不过,他老人家那张脸相,倒确有几分和城隍庙里的无常相似呢!”

“他老人称笑无常,这不光是取其外貌。此老心地善良,一生游戏风尘,行侠仗义,嫉恶如仇。对黑道凶顽,从不软手,所以黑道人物视他为催命无常。老人家急公好义,从不顾及个人安危,出生入死,与黑道人物结下了不解之仇,一生中不知经历了多少劫难,但老人家功臻化境,常常从险境中身出来。要是换了别人,焉能有命?老人四处奔波,哪里有黑道魁首行凶作恶,哪里就有他的身影。江湖上发生什么重大变故,老人家决不会不闻不问。我对老人家心仪已久,只恨缘悭一面,不料却在此地见到老人家,实是三生有幸!”夏紫菊顽皮地道:“丁叔你见到燕山双侠中的谢女侠,是不是‘三生有幸’呢?”丁羽道:“当然当然,岂止是三生,就说七世八世也不算多。”谢莹芳嗔道:“说些什么呀,这孩子拿娘亲取笑,你也凑一角么?”众人都笑了。

古山紫这才知道端木前辈乃何许人,对此老的行径也就不以为怪。为了这把小金剑,就是被诬为偷儿大概也不算冤,既是老人家有意安排,必有他一定的道理。

此时,谢莹芳催促大家动身,一行人便出了林子到附近农村去寻找宿处。

走了两村庄,农产都很穷困,哪有多余的房子让他们住?幸而一老农指着不远的小山包道:“那里有家苏员外家,房舍较宽,各位到那里去吧。”谢过老农,便往小山包走去。到了小山包,只见十丈外绿树环绕中,有一幢颇为齐整的四合院,环境清幽,倒是个好去处。

这山包甚为平坦,只房舍处略高,山包侧后有一池清水,下坡取水也颇为方便。

“咦,这儿倒像是世外桃源,只等大事一了,觅个像这里的地方,与世无争,清清静静度过后半生,倒不失为一种福气呢。”丁羽边走边发慨。

到了门前,古山紫上前敲门。

不一会,门“咿呀”一声开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仆边打量着他们问道:“找人么?找错了吧!”说着就要关门。

“老人家,暂等一等,我们路过此地,想借宝宅栖宿两天,一切费用照数奉给…”

“咦,哪有大白天来找人家借宿的?城里有的是旅舍,离城也不远,请上路吧!”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四人相互望望,夏紫菊“扑哧”一声笑出来,道:“瞧,人家不把我们当良民呢,这下可好,桃花源不纳客,丁叔,你又该发什么慨了吧?快说来听听!”丁羽摇头:“奈何奈何,只好‘柳暗花明又一村’,到别处找好心的人家去吧!”话刚完,门又“咿呀”一声打开了,出来个二十来岁、气宇轩昂又带着点书生味儿的年青人,对他们稍一打量,道:“各位是来借宿的么?请进吧!”丁羽道:“来得突然,十分冒昧,还请鉴谅。只因…”夏紫菊岔话道:“哎哟,丁叔,人家说请进,干吗还要咬文嚼字说一大通理由呢,这不是自找麻烦么?”那青年人不一笑:“请吧!”四人尾随进门,那老仆垂手站立一边,面上有几分尴尬。

年青人道:“寒舍简陋,让各位笑话了。”丁羽道:“府上清幽洁静,让在下羡慕不已,真如世外桃源呢!”

“世外桃源嘛,只怕未必,请屋里坐。”上房客室宽敞,正面有一案几,上面供着两个牌位,竟是老主人夫妇的灵牌。

就座后,一老妪奉上了茶水。

看这模样,四合院十来间房舍,就只有这老少三人。

年青人道:“在下姓苏,名晨,请教各位大名。”丁羽将各人姓氏说了。

苏晨又道:“家父母七年前亡故,寒舍只有在下和两个老仆,各位若不嫌弃,就多盘桓几。只是茶淡饭,简慢了贵客。”夏紫菊在他说话时直盯着供桌上瞧,忽然口道:“你父母是被人害死的?”苏晨道:“不错。”其余人也往供桌上看去,才发现灵牌左右墙上各贴着四字:“父母血仇,纵死必报!”谢莹芳道:“令尊令堂原来是遭人害死的?不知仇家为什么人?”苏晨道:“各位身配兵刃,想也是武林中人,苏晨就直说了吧,父母是被当今权势显赫的黔国公沐朝弼所害!”说时紧盯住丁羽,略现紧张之

他实在不知道此四人的来历,不得不小心提防。

古山紫不骂道:“又是沐老贼!此贼罪恶滔天,万死不能赎其罪!”夏紫菊问丁羽:“丁叔,你不是说这里是世外桃源么?也充了血腥味呢!”丁羽讷讷道:“想不到想不到…”苏晨见对方直呼“沐老贼”心中大悦,戒备之心释然,道:“在下一家,原住在古鼻里一带,沐老贼切断水源,坑苦了那一带的农户。遂有数十家乡绅,联名上告沐朝弼。沐老贼知晓后,不动声,暗中下了毒手。一些士绅被杀害在家中,一些绅士被加了罪名下大狱。家父母当时无虞,是在三四年后才被下狱的。关押不到一年,双双死于狱中。在下幸得远房亲戚带走,送至浙江天台山,师从灵空上人学艺。亲戚又在此构筑一屋,待在下归来栖身。回滇一年,几次夜探沐府,都因其戒备严密、高手众多无功而返。有一次还受了伤,差点命丧沐府。报仇无望,只好蜗居此地,以候时机,徒自虚度时光,好不愧煞人!”丁羽道:“沐贼草菅人命,遭残害者不计其数,眼前这三位,也都有血海深仇要报呢!”接着,他把谢家母女和古山紫的情况简单说了,听得苏晨惊诧不已。

沐老贼连结发子、亲生儿子都要惨害,哪里还有一点人?真禽兽不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