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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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说…”绮年不敢置信的张大眼。

“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回家去。”邢炤一脸认真的重复道。

臂着她破涕为笑的样子，邢炤耸着肩，佯作无辜道:“就算你不愿意，也犯不着动吧？”

“你…你怎么不早说？”她狼狈地抹着脸上的泪水。

“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你一直没给我机会开口。”原来，他追着自己想说的，是这个！绮年的心头逐渐释怀，脸上早已管不住那种喜悦的颜。

“你还没回答我，愿意吗？”

“我当然愿…”绮年像想起了什么，点了一半的头，僵在半空中，看来煞是怪异。

“怎么了？你…不愿意陪我回去？”

“我不是不愿意，我是在担心你爸妈…我怕他们会不喜我。”唉！在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不是在这种非常时刻遇上他…都怪这该死的实验害得她必须丑化自己…

忽地，另一种声音却响起…她怎么忘了自己能掳获他的心，靠的也是实验的功效？

一种杂质沉浮她心头，也模糊了那种胜利的快乐。

“你不用担心。”他给了她最笃定的笑容。

“如果我会依着他们的意念，也就不必搬出来住了。”他把自己和父母亲之间为了婚事的争议，大略说了一遍。

“我不是想忤逆他们，只是觉得自己不该退让的，就要争取到底，尤其是婚姻这方面，我无法接受这种被勉强的觉，所以…”他顿了顿，望了她一眼。

他有点儿艰涩地接口道:“所以，我必须让他们相信，这个结婚对象已经找到了，为了让他们死心，我希望你能帮我。”炳！这有啥问题，她当然是求之不得…

等等，绮年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你…”她别扭的捏着衣角。

“你又为什么会想带我回去？只是想让你爸妈死心？还是…因为你、你喜…”在她那个“我”字尚未出口前，他已应了:“都有。”他承认喜她了，是不？绮年闻言，还来不及反应喜悦时，他已经接了话。

“我想，找个自己喜的人，去冒充这个对象，比较容易取信我爸妈。”她了口气，望着他坦诚的脸。没错，他是在说喜她，可是…原来的快却忽地变了质。

“原来你的意思是说…假扮而已？那就只是…做做戏喽？”她觉手心在冒汗。

他却该死的继续坦白:“我知道这是个自私的要求，可能对你有点儿为难，但我是真的不想结婚，不想被剥夺单身生活的快乐。

是吗？绮年痴望着他。

单身一定就快乐吗？快乐一定得单身吗？

在过去，她或许快乐、或许不快乐，但是却从来没有细想过和“单身”的关连。

而现在，她只知道一种让她极不快乐的觉，却是来自于他的单身主张。

他不是已经喜上她了吗？难道不等于彼此间的拥有、归属？

她再度忆起百货公司的那对男女，那种不容入侵的情版图，难道不是为人而建立？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难看？”他挨近，扶着她因失眠兼焦虑加而眩摇的身子。

倚在他温暖的臂弯里，她茫的眸子眨呀眨地、解读着他殷切呵护的关心。忽地，绮年心绪沉淀了几分。

她在干什么？实验的最终目，不也是让他来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