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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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一天的清晨6点15分,不停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总理的私人秘书米莉·弗里德曼。她睡在自己渥太华大街的豪华的蒂法尼大楼中的公寓里。她匆忙地在睡衣外罩上一件淡黄
的
巾布晨衣,她用脚在地上摸索着睡前蹬掉的那双后鞋跟被踩碎了的旧鹿皮软拖鞋。由于没有摸到鞋,她赤着脚迈进了与卧室毗邻的起居室,打亮了电灯。
即使这么早,在她那睡眼惺忪的眼里,这间沐浴在灯光下的房间看起来仍与往一样舒适,一样
人。米莉知道,这里与刊登在杂志封面上的那些漂亮的未婚女子公寓大不相同。但这是她每晚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后最喜
待的地方。她总是首先跌坐在那张铺着软绒垫的大睡椅上。这张大睡椅从多伦多她的父母家中搬运到这里来时,着实给搬运工们找了不少麻烦。
这张大睡椅搬进这来之后,又按米莉的好用绿
的装饰布重新包了一下,并在两侧配上了两把扶手椅。这对椅子是她在外地的一次拍卖中买下的。尽管椅子表面的绒
有些磨损,但坐上去却是相当的舒服。她一直在想将来找人为这对椅子做两只秋
的擦光印花布套。这两只套子将与公寓内呈暖蘑菇
的墙壁和室内的木建部分十分协调。这所公寓是她在一个周末邀来了几个朋友共进便饭后哄着他们帮她一起粉刷的。
在起居室的另一端有一把旧摇椅,这是一把令她产生荒谬的慨的椅子,因为在她的孩提时代,她就时常坐在这把椅子上,摇晃着,幻想着。在这把摇椅旁的一张
型皮革面的咖啡桌上放着一台电话,而这张咖啡桌是她花了令人咋舌的高价买来的。
米莉坐在摇椅上,拾起了电话听筒,开始摇动着。电话是杰姆斯·豪登打来的。
“早晨好,米莉,”总理生气地问候道。
“我想11点钟开一个内阁的防务委员会会议。”他并未为自己这么早就打来电话而说几句抱歉的话,米莉也并未希望他会那样做。她早已适应了她的雇主的这一早起习惯。
“上午11点?”米莉用那只空闲的手将那件睡袍紧紧地裹在了身上。由于昨晚睡前她将一扇窗户开了点,所以此时屋内很冷。
“是的,”豪登说道。
“这会引起一些人的抱怨的,”米莉向他提出。
“今天是圣诞除夕。”
“我怎么竟把这事给忘了。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不允许延缓。”她挂断电话后,看了看摆在电话机旁边的一只小型皮制旅行钟上的时间,并极力克制着自己没有重新回到上。她关好了那扇微开的窗户,来到小厨房,把咖啡壶放到了炉子上,然后返身回到起居室,打开了便携式收音机。当6点30分的新闻广播播出总理即将举行会谈的正式公告时,咖啡已经要开了。
半小时后,米莉仍穿着她那套睡衣,但脚上已穿上了那双旧鹿皮软拖鞋。她开始向5位委员家中挂电话。
她首先往外部长家中去电话。阿瑟·莱克星敦高兴地接了电话。
“没问题,米莉,我这一夜就开了好几个会,再多一个或少一个有什么关系?随便问一下,你是否听到了公告?”
“听到了,”米莉说道“电台刚刚播出了。”
“想到华盛顿去一趟吗?”米莉说道:“可我在旅途中所能看到的只是打字机的键盘。”
“你应该和我一块走走,”莱克星敦说道。
“我从来不用打字机那玩艺。我所有的讲话都是写在香烟盒背面的。”米莉说道:“你的讲话听起来比大多数不是写在烟盒上的讲话要强。”
“那是因为我从来就无忧无虑。”外部长暗自轻声笑着说。
“因为我首先明确,无论我说些什么都不会使时局进一步恶化。”她笑了起来。
“我现在该走了,”莱克星敦说道“这是我们家的一件大事,我要与孩子们共进早餐。他们想看看自从上次我回家到现在,我都有哪些变化。”她笑了笑,不知道莱克星敦家今天的早餐吃些什么。或许近乎是全家喧闹?多年前曾是她丈夫的秘书的苏珊·莱克星敦是个众所周知的不称职的管家,但当部长回到渥太华的家中他们一起做事的时候,他们家看上去总是那样和睦。想到苏珊·莱克星敦,米莉又联想起了有人告诉过她的话:不同的秘书有不同的归宿;一些人丢了工作结了婚,另一些年华已逝孑然一身却仍忙于工作。她想到,到目前为止我是各兼有之。我并不老,但也不曾结婚。
当然,如果她的命运不是那么紧密地与豪登联系在一起的话,她早就结婚了…
十几年前,豪登还仅仅是后座议员席上的一名普通下院议员,但他很有力量,在内的地位不断提高。那时,他那年轻的兼职秘书米莉就已经轻率地,情愿地
上了他。她盼望着每一天的到来,盼望着靠近他给她带来的愉快。当时她只有20多岁,第一次离开她的家乡多伦多,而渥太华又是一个充
生机和令人兴奋的世界。
当杰姆斯·豪登窥探出了她内心的秘密并在一天晚上第一次与她做时,渥太华的世界就显得更加生机
了。即使到现在,10年过去了,她对那次做
仍记忆犹新:暮
初降,她正在豪登的议会办公室里将信件分类,这时他悄悄地走了进来。他一言未发,反身门上了门,然后走过来扳过米莉的肩膀,两人面面相对。他们俩都知道与豪登共用一个办公室的那个议员当天不在渥太华。
他热切地吻着她,她炽热地响应着,毫无做作,毫无保留。后来,他将她抱到了屋里的那张长条皮沙发上。她苏醒了的,突然迸发出来的情,和丝毫不想矜持的狂热甚至使她自己也惊诧不已。
从此开始的一段时间成为米莉一生中,包括在此之前和之后的任何时期都难以比拟的快乐时光。复一
,周复一周,他们臆造借口,分秒必争地频繁幽会…有时他们不得不为幽会而与工作环境斗智斗技巧,而有时似乎生活和
情都在与他们作对。
米莉对杰姆斯·豪登得如醉如痴,也
得很苦。豪登对她的
情如何她说不清楚,不过豪登经常说他们的
情是相等的。但她不愿意去猜疑,她宁愿心怀
地接受此时此地的境遇所带给她的
乐。她深知在不久的将来,总有一天,或者是豪登夫妇的婚姻,或者是豪登与她自己的私通总会走到不能后退的地步。对于这一可能的结局,她仍抱有一线希望,只是这种希望是那样的渺茫,几乎是一厢情愿。然而,大约在他们的私通持续了一年后,有一段时间这一希望的可能
似乎增强了。
那是在即将召开的全国大会选举领导人的前夕。一天晚上豪登对她说:“我正在考虑退出政界,并要求与玛格丽特离婚。”在突然的兴奋之余,米莉问道,那个将要决定是豪登还是哈维·沃伦德将成为
的领袖的大会呢?那个职位是他们俩都梦寐以求的。
“是的,”他沉思着用手捋着他那只鹰钩鼻子,面忧郁地说道“这点我已经考虑过了。如果哈维获胜,我就退出政界。”她密切地注视着会议的进展情况,她不敢想象她希冀着的结局:沃伦德获胜。因为如果沃伦德获胜的话,她自己的前途就有了保证。反之,如果沃伦德被击败,而杰姆斯·豪登获胜,那么她的这段风
韵事命中注定地要收场了。一位不久就要当选为总理的
的领袖的私生活应该是无懈可击的,不应有一丝一毫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