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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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小子,你终于回来了!”随着苍劲的大笑声,屋内走出一名高大老者。他走向雷九州,蒲扇般的大手用力在他肩头捶了一记,随即张开双臂。很像两只大熊互相拥抱。
梅凤书见到这体格魁梧的父子俩轻轻环抱了对方的情景,心中突然涌起有趣的联想。
“这位是…?”雷父望着仍坐在马上的梅凤书,狐疑的问道。他的英雄儿子,从来不带女人同行的。
“梅姑娘。”雷九州轻舒猿臂,将梅凤书从马上抱了下来,简单的将她介绍给众人,故意略去她的全名和身世来历。暴她“梅丞相”的身分,只会引起騒动。
雷父瞧见儿子望着“梅姑娘”时,眼中自然出的关,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和深思,他细细审视了梅凤书几眼。
清丽秀雅,明眸盼着温柔体贴,行止间透出娴雅大方,黛眉却锁着轻愁。这女子,太美也太纤弱、不适合他的儿子。何况。他早就相中了绿雪?赘负云斓南铝伺卸稀?br>“梅姑娘不适合我们这种野蛮地方。”老人眼灼灼的盯着梅风书。初见面的第一句话,就将她封杀了。
梅凤书仅是微微一笑。
“伯父放心,小女子只叨扰数。”那清浅如月光的微笑,似乎将他的心思看透,却又温柔的配合着,这么美丽体贴的女人…老人心中突生一股罪恶。
一旁的雷九州听到她说“小女子只叨扰数”眉头皱起,张口言,却又忍住了。此刻梅凤书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争辩。
“凤妹,我带你去厢房休息。”雷九州大手圈住她的肩,仿佛在向父亲宣示…她是我带来的人,住多久就住多久。
老人挑眉,向儿子耸了耸肩。
“雷大哥,奴家终于将你盼回来了!”随着娇柔女声,一名白衣女子朝雷九州走来,她的步履窄小,而且有些古怪不协调。那是一名芙蓉花般的女子。长发让香发油润得黑亮,整齐的梳成长辫,辫梢扎着粉结,白缎衫里着她纤细健康的身躯,衣襟上别着一支带线的绣花针,显然是甫接到雷九州回来的消息,便匆匆忙忙的跑出绣房。
梅凤书瞥见白衣女子的葱白十指,以及让凤仙花汁染成鲜红的圆润指甲,她不尴尬的整了整因骑马吹风而紊的长发。她突然觉得,自己本不能算是个女人。
“雷大哥,她…是谁?”白衣女子娇柔的嗓音有着一抹紧绷,眸子戒慎的打量着梅凤书。这名娉婷立在雷九州身旁的陌生女子,虽然略显苍白,却是清丽无限,前所未见的绝佳人。
“绿雪,这位是梅姑娘。凤妹,绿雪也是来自东莞。”雷九州的介绍仍旧非常简单。
原来她就是绿雪,那名将慕绣进披风里的女子。觉到绿雪含带戒心的目光,梅凤书娇躯不自觉的从雷九州身边挪开。
雷九州搭在她肩上的大手微紧了一紧,望了她一眼,出“你又怎么了?”的不解。
梅凤书不由得绽出苦笑。她的大哥,虽然在战场上料敌如神,却永远也不会了解女人之间的心事。
“雷大哥,梅姑娘就给奴家安置吧。”绿雪语音虽娇柔,却合着女主人的自恃。显然获得雷父的认可,她早以雷九州的未婚自居。她接着转向雷九州,以资良母的温柔口吻说:“我刚煮了汤放在灶上,趁热去喝吧,凉了就失味了。”雷九州闻言,不皱眉。
恍如隔世!
当梅凤书从沉睡中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挂在屏风上的宰相官服,而是陌生的、简朴的房间。七年的宰相生涯,下狱、死里回生、千里奔波,仿佛一场大梦。
“过了早朝时间。”她望着已大白的天,苦笑的摇头,心中有一股失落。也许,她该学学如何懒散过子。
“梅姑娘,你醒了吗?”一名圆脸、笑容可掬的北境少女捧着水盆进来。
‘多谢,我自己来。”梅凤书婉拒了少女的帮忙,自行梳洗。她已不是承相府的主人,而是落难女子;或者,东莞律法上的说法是“朝廷钦犯”不应该有任何的享受。
圆脸少女对梅凤书相当好奇,咭咭咯咯的问了好些问题:梅姑娘你是从东莞来的吗?家在何处?和雷大哥是如何相识的?
梅凤书沉静简扼的回答少女的每一个问题。她知道北境居民都对她和雷九州的关系到好奇一种善良无害的好奇。然而,经过牢狱之灾磨练的她,只是冷静内敛的说道:“小女子遭恶人迫害,是雷壮士路过仗义援手。”这是所有英雄美人相遇的基本情节。
圆脸少女听了之后,了解的“喔”了一声,脸上是“正如我所想”的神情。
梅凤书并没有说谎,她只是略去了和雷九州早己有数年情谊的事实。
必于这一点,她考虑再三之后,决定隐瞒。因为,雷九州是团热火,不管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而此刻的她,只想躲在隐蔽的角落,好好的口气。
圆脸少女续道:“绿雪姑娘请你到绣房去坐坐。”在去绣房的路上,梅凤书也从少女口中得知不少事,多半是关于绿雪的。绿雪是此地唯一勉强算是“学问渊博”的人。她原本是东莞的富家千金,父亲让劫匪杀了,她孤身逃出,昏倒途中,让北境的猎户救起,从此就以北境为家。她和所有东莞女子一样,具有一的绣工和烹饪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