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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恩恩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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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退走的敌人,丁峰脸上泛起了笑意,道:“原本是一场殊死之战,但却没有想到,这狂龙、飞鹰,竟然会闹一个虎头蛇尾而去。”马良道:“刚才,那一道突起的水波,一下子翻了几艘快舟,才是他们撤走的真正原因。”兰白道:“是什么人帮了咱们一个大忙。”″道:“不像是人。”兰白道:“不是人是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怪物不成。”″道:“实在有些像怪物,只是不知道它是什么怪物?”玉翠道:“贵堡主算无遗策,是不是他布下的伏兵?”叶长青道:“大概是吧!强敌已退,咱们该好好休息一下,由昨夜忙到现在,大家都提着一口气,这口气不能永远提着,丁峰,传谕下示,要他们好好吃一顿,睡一觉。”″应声而去。

玉翠道:“叶兄,狂龙、飞鹰实力未损,他们会很快再来。”叶长青道:“我知道,他们再来的时候,必然更难应付。”玉翠接道:“这是生死之战,我不杀敌,敌便杀我,希望你以后记着这件事,再有杀死强敌的机会时,千万慈悲不得。”叶长青苦笑一下,忖道:狂龙章超如果是那样容易杀的人,又怎会成一方霸主。

这一战,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他杀死狂龙章超的机会在追魂第六剑,但却被章超两个武士代替章超而死。

追魂七剑的变化,也许高明一些,但久战之后,内力大损,已无法把剑势速度增快。夏杀道:“在下的意思,咱们也该先回到画舫上休息一下,至少,狂龙、飞鹰在一个时辰内,不会再来。”叶长青点点头。

兰白望着那浩瀚的湖水,叹息一声,道:“姊姊,错过了今的放手一战,只怕咱们要死在毒药之下了。”她想到了还有数即将结束的生命,不黯然神伤。

那是一种自惜自怜的悲哀,像一株将要绽放的花蕾、即将吐、竞秀,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而言,生命是那么美好。

可惜的是,这一朵未开放的蓓蕾,却即将枯萎。

两行清泪,缓缓了下来,挂在兰白的双颊上。

湖风飘起了她的长发。

鸦口刀已跌落在地上,整个的人也僵立在那里。

玉翠缓步行了过去,轻轻叹息一声,道:“妹妹,你在想什么?”兰白举起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道:“我在看那湖水中的,好明亮,好耀目,过去,我没有觉到它那么可过。”玉翠道:“那是因为,你知道,看到这些的机会不多了。”兰白道:“姊姊,我该早些出手的,就算飞鹰杀了我,我也能刺中他一刀。”玉翠道:“已经过去了,妹妹,也许,我们还有拼命的机会,走!咱们回去吧?”夏杀悄然走了。

叶长青仍然静静的站在那里。

一向对玉翠百依百顺的兰白,此刻,却突然很固执,摇摇头,道:“回哪里去呢?哪里是我家,这里和画舫上,有什么不同呢?姊姊,让我留在这里吧!我要看黄昏时那天晚霞,我要看夕残照时,那种凄幽的美丽。”玉翠轻轻叹息一声,道:“都是我这做姊姊的不好,我不能保护你,使你免于受到伤害…”兰白接道:“翠姊,我不是怕死,我只是觉着这样等死有些不值。”叶长青缓步行了过来,接道:“希望敝堡主这一两天能到?”兰白道:“他来丁又能怎样?”叶长青道:“敝堡主博学多才,也许他能医治你们身中之毒。”兰白凄凉一笑,道;“叶大哥,这希望很渺茫,对方用的是独门配制的毒药,就算是江湖上第一的解毒高手,一时之间,也无法配制成解毒‮物药‬出来。”叶长青点点头,玉翠道:“叶兄,我了解兰白,她说的是实话,她并不怕死,这些年来,我们姊妹,常常面对着死亡,只是,她一直没有好好的活过,十八岁的女孩,还没有完全体会到人生,却就要死了。”叶长青道;“我明白,现在,还有解药维持几天,我们也许能研究出一个办法来?”玉翠微微一笑,道:“战阵搏杀,慷慨赴死,断魂于锋镐之下,凭一股豪壮之气,并不难,但要每坐等死亡,这子实在很难过,别说兰白了,就是我,也有些承受不住这一股神上的折磨。”叶长青道:“千古艰难唯一死,我能体会得这种心情。”玉翠道:“叶兄,如果换了你,你如何度过这几天?”叶长青道:“我会去喝酒,一醉解干愁。”玉翠道;“可惜,兰白不能喝酒,最好的女儿红,喝到她嘴里也是苦的。”叶长青道:“这就很难了,毒未发作前,人是那么清醒,除了一醉之外,很难控制她不去想。”玉翠道;“数时光,转眼即过,但在一个等待着死亡的人,这几天却是那么悠长,兰妹无法排遣这些时间,所以,她很苦恼。”叶长青道:“可惜,在下也无法帮忙。”玉翠淡淡一笑道:“叶兄,事实上,你是唯一能帮忙的人。”叶长青道:“我…”玉翠接道:“乐易过,良宵苦短,难道你还瞧不出兰妹的心意吗?就是这几天时光,她已经没有以后,未来,叶兄,你如果愿意,你可使她这几天得到乐,含笑九泉。”叶长青道:“我,真有这么大的力量?”玉翠道:“我相信有,叶兄何不试试。”叶长青沉了一阵,道:“兰姑娘娇如花,别说要我陪她几天,就是陪她三年五载,我是求之不得,我叶某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过去可以,可是现在不行。”玉翠默然。

叶长青苦笑一下,道:“我现在是堡的剑使,带着这么多的人手,何况,飞鹰,狂龙,随时会卷土重来,我怎能不顾大局,自得其乐。”玉翠道:“我知道你的处境很难,但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身受煎熬,置之不理。”这时,兰白已直向湖水中行去,水已及

玉翠吃了一惊,急道:“快去,叫她上来。”此时此情,叶长青已无法多想,急追过去,一面叫道:“兰白,你要干什么?”他身法快速,说出口,人已追到身侧,一把抓住了兰白的右臂。

兰白回眸一笑,道:“我觉得好热好热,想在水里泡一泡。”叶长青拖着她上了岸,道:“湖水犹带寒意,哪里会热,快回去换衣服。”兰白摇摇头道:“我心烦,叶大哥,别管我好吗?这些年我一直听翠姊的话,她要我做什么,我从来就没有问过为什么?现在,我快要死了,能不能让自做一次主张?”叶长青叹息一声道:“兰白,这和你姊姊何关呢?”兰白道:“我知道,是翠姊要你拉我上来的。”玉翠没有跟来,人也走得踪影不见。

叶长青道:“这不关玉翠的事,兰白,不要做傻事,江湖上事,变化万千,也许我们能在你毒发之前,取到解药。”玉翠道:“取到解药干什么?”叶长青道:“解你们身中之毒啊!”兰白道:“不用了,过去,我不晓得,一切都听翠姊的,这几天来,我自己开始用心去想,想了很多事,想想我和姊姊过去为银钱杀人,心里好难过,叶大哥,我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件事,留给我一个美丽的回忆,好丑恶的过去,好痛苦的人生,我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她说的似是而非,充了痛悔。

想到她几后即将毒发而死,哪里还有以后,突然住口不言。

叶长青道:“我在想一个人的生死…”兰白笑一笑,接道:“大哥,我们不要谈生死大事,我是真的并不怕死,我的生命虽然短促一些,但我自己也觉着该死,想想看,我这点年纪,已经谋害了不少的人,天理昭彰,也该有报应了。”叶长青道:“兰白,你有这种置生死于度外的襟,很叫人敬佩。”兰白笑道:“我虽然不怕死,但我却不想等待着毒发时的痛苦。”叶长背心中暗道:她虽然不谈生死,但毕竟是人生大事,如果说一个人能完全看开它,谈何容易。

心中念转,口里哦了一声,道:“兰姑娘的意思是…”兰白道:“我在想,如是我早死一天,不是可以免去那毒发死亡的痛苦吗?”叶长青道:“早死一天…”兰白接道:“对!我要自己选择一个死亡的方法,死得干干脆脆,而且,我也希望能够翠姊姊同意我的想法,我幼失怙恃,生平无知己,只有依附翠姊姊,生前是好姊姊,死后并骨同,也是我唯一的安了。”叶长青自己不能为她解毒,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安的话,只好笑一笑,道:“这倒是很新的想法.在下也觉着没有什么不对。”兰白道:“好极啦,叶大哥也同意我的想法,我就告诉翠姊姊去,这些年来;我一切都遵照着翠姊姊的吩咐办事,想不到,我在临死之前,竟然会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叶长青道:“兰姑娘,不管怎么说,你们姊妹中毒之事,和我有关,我心中十分不安,我又无法解去你们身中之毒,我如能稍尽绵薄,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兰白笑一笑,道:“你要帮我忙?”叶长青道:“在下希望能为姑娘一尽心力。”兰白沉了一阵,道:“本来,我是想请你帮点忙的,不过,现在,似乎是有点不行了。”叶长青道:“什么事,你说吧!”兰白道:“我希望你能陪陪我,但在强敌当前,随时可能发生事情,这个心愿,只怕是很难得偿了。”叶长青沉了一阵,道:“兰白,在可能的情形下,我尽量时间,现在咱们回去吧?

玉翠还在画舫上等你。”兰白点点头,转身行去,行动之间,变得十分柔顺。

叶长青紧随身后,低声道:“兰白,你心中还想些什么?”兰白道:“我在想,我该不该再做一件事?”叶长青道:“唉,你想再做一件什么事?”兰白道:“过一夜房花烛。”叶长青听得一怔,道:“房花烛,这地方…”兰白接道:“我不是真的要大锣大鼓的坐花轿,和人家拜堂成亲,我是在想,在我死去之前,希望心里接纳一个男人。”兰白接道:“我两手血腥,但身体仍然是玉洁冰清,我不知,我清白来清白去,还是带一份人间的柔情再去,这问题好恼人,叶大哥,你能给我一点意见?”叶长青道:“我…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好简单,但也很深奥,是乐也是遗憾。”兰白缓缓垂下头去,脸上泛起一片羞意,道;“叶大哥,你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叶长青道:“没有,对你们过去作为,我听到过很多的传言,但我见到你们之后,发觉了并不像传言那么回事,至少,你已有是非之心…”突然停下脚步,转过了身子。

兰白也有警觉,疾快回头。

只见一艘小舟,乘风破而来。

船头上站着一人,正是何寒衣。

叶长青高声叫道:“何兄小心…”晚了,何寒衣的快舟,已然驰近湖畔,撞上了丁峰布下的暗礁。

砰然一声,小舟碎裂。

这时何寒衣的小舟距离湖岸,还有两丈左右,就在小舟碎裂的同时,何寒衣飞身而起轻飘的落上了湖岸。

舟人水里功夫不错,他不能像何寒衣飞跃登岸,但却从水中游了上来。

叶长青了上来,道:“何兄,受惊了。”何寒衣道:“你们布置的暗瞧?”叶长青道:“丁峰的杰作。”何寒衣道:“这个人很有头脑…”语声一顿,接道:“兄弟赴援来迟,但叶兄却击退了狂龙,飞鹰。”叶长青道:“小弟不敢居功,一是兄弟们同心合力,二来是暗有助力。”何寒衣道:“暗有助力,什么人?”叶长青道:“这个,兄弟也不太清楚…”话题一转,接道:“堡主会来吗?”叶长青道:“玉兰双姝身中奇毒,就在这几天之内发作。”何寒衣微微一笑道:“兄弟如若不是为这件事情耽误,可以早到半个时辰。”叶长青道:“怎么?何兄已经有了解药之法。”何寒衣笑道:“法子灵不灵,还要试过才知。”回顾兰白一眼,道:“兰姑娘,贵姊妹是否愿意加入堡。”兰白道:“如若我们姊妹真能留得命,自然可以加入堡,如是身中之毒无法解去,那也不用多此一举了。”何寒衣道:“这个自然…”目光转注叶长青的身上,接道:“叶兄,事情又有了一些变化…”叶长青道:“什么变化?”这时兰白远远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