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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千里玄书入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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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翔飞究竟年少面,被淑莲公主拉着直向寺外走去,不俊面通红,耳热心跳。

淑莲公主落落大方,娇笑道:“我最讨厌大师兄,自作多情,此次前来中土,原是避开他希图落个耳清净,不料他又赶了前来。”舒翔飞道:“同门师兄,何厌之有?”淑莲公主道:“心术不端,卑劣无行,我爹最近方知,无奈师徒一场,暂且按怒。”舒翔飞心中一动,言又止。

淑莲公主瞧出舒翔飞神,诧道:“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别憋在心里怪难受的。”舒翔飞微微一笑道:“在下只觉疏不问亲,何况在下与公主尚是萍水初识,公主师门来历皆属陌生,是以在下有话也不便说出。”淑莲公主水汪汪双眸凝视舒翔飞良久,方嫣然一笑道:“你知道么?我一眼见得你就喜你,希望你别把我当作外人,这叫做一见钟情…”舒翔飞不料淑莲公主说得如此骨,一张俊脸羞红涨热,幸得并无他人在旁,不然真个无地自容了。

只听淑莲公主说下去:“老叫化在我国为仇所伤,为我施救,疗医经年才免葬生异域,老叫化教了我许多事,但武功不及我,比试四次老叫化仍然败北,不过老叫化为人诚实无欺,说一不二,与我一般,你是他忘年之,人品决然错不了。”舒翔飞郝然一笑道:“这是公主谬奖之词,在下愧不敢当,不过在下此来毫无所知,在下亦不愿卷身江湖是非…”淑莲公主娇嗔道:“你怎么左一个在下,右一个在下没完没了,我知道你要远离是非之地,恨不得马上离去是么?”

“不错!”舒翔飞道:“并非不愿留此,而是不便留此,徒贻旁人话柄。”淑莲公主咯咯娇笑道:“你要走必须同老叫化一同离去是么?”舒翔飞点点头。

淑莲公主道:“假如老叫化不走你是否单独离去么?”舒翔飞默然无语。

淑莲公主拉着舒翔飞在老树虬之上并肩坐下,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此行危难重重,多行程中抑郁难,幸而老叫化你们异地重逢,不快之为之尽散。”舒翔飞道:“公主中有何疑虑?”淑莲公主道:“难道你真的一无所知么?”舒翔飞道:“在下不敢欺骗公主,委实一无所知。”淑莲公主叹一声,娓娓说出许情:“天竺万象门与我国少林一派无异,执天竺武林之牛耳,万象门所藏之武功册籍浩繁,旁杂渊奥,有生之年难习其半,其中一卷‘宗难经’最是晦涩难解,须骨禀赋绝乘之人,不易习成,多年来此卷武学封存已久,连掌门人曼陀尊王均难以参悟!”

宗难经”分为上下两册,十五年前“宗难经”下册竟告不翼而飞,失窃之曼陀尊王取出上册带回寝处参悟,否则俱已盗去。

与“宗难经”下册同时失窃的则是万象门中龙凤玉符中翠风玉符…

舒翔飞忍不住问道:“翠凤玉符必然重要,若旁人到手将是如何运用?”淑莲公主望了他一眼,妩媚一笑道:“听你口气,似是你巳将翠凤玉符拿在手中,万象门中二级以下高手任凭驱策,这且不谈,经符被盗,任数年查访,才知为何你们中原一名黑道隐名怪杰盗去。这位黑道隐名怪杰,外诧仁义,内怀诈,由于野心,意霸图武林,无如此任艰巨,中士武林奇人辈出,是以无法称心如愿,才远来天竺盗走经符,倘‘宗难经’上下两册及龙凤玉符俱为所盗,则今中土武林雄主恐非此人莫属…”说此略略一顿,细手微掠云鬓,星眸回巡了一眼,接道:“数前,我爹曾按奉一封密缄,内云盗经符之人巳埋骨深山秘,若原壁归还天竺,非须万象门派遗高手前来相助寻觅秘确址,为示取信本门,尚绘有‘宗难经’及‘翠凤王符’图像。”舒翔飞诧道:“下书人是何来历?”

“不知道。”

“无疑下书人与盗取经符之人本是一人!”淑莲公主摇首笑道:“既然同为一人,经符悄悄送回本门也就是了,何必费此周折。”

“不错,这点在下未思及此,不过…”舒翔飞面困惑之道:“有一点可判定这下书人与盗去经符之人大有渊源,不然他何以知道经符形像,也许下书人与令尊原是旧识,令尊诧其访觅经符下落亦未可知。”淑莲公主道:“猜得一点不错,下书人与资取经符之人显有极深的渊源,但下书人并非我爹旧识。”舒翔飞只觉淑莲公主语焉不详,许多枝枝节节无法卸接起来。

蓦地——黄影一闪,正是黄衣少年落在两人身前,目蕴杀机,冷笑道:“无知小辈竟敢勾引师妹,若不叫你吃点苦头,怎知天竺武功厉害。”淑莲公主霍地立起,叱道:“大师兄,你知他是谁?”黄衣少年不呆得一呆,道:“愚兄不知!”淑莲公主冷笑一声道:“我爹命我听令这位舒大哥,你难道临行之际未得我爹告知么?”黄衣少年面微变,倏又眼珠一转,转颜笑道:“师妹想以师父之名吓唬愚兄么?愚兄也不是三岁顽童…”淑莲公主叱道:“胡说,舒大哥武功比你高强十倍,不然爹怎会一再严嘱我不可失礼,你若胡闹自取其辱,可别怨我事先未曾明言相告。”黄少年轻笑一声道:“真的么?愚兄还是不信!”说时右掌一式“拂云见”向舒翔飞面门挥去。

这一式看似平淡无奇,其实玄奥无比,更带出一股奇热无比劲风,淑莲公主瞧出黄衣少年居心恶毒,竟施展本门绝学,不惊呼出声。

只见舒翔飞端坐原处不动,五指奇幻无比扣出,一把将黄衣少年腕脉要扣了个正着。

黄衣少年猛腕脉一紧,真气回逆,舒翔飞大喝一声道:“滚!”只见黄衣少年身形为舒翔飞一捺之力,摔飞出七八丈外,滚了几滚,面涨红,汗出如蒸,哼声不绝。

淑莲公主不由惊得呆了,如非亲眼目睹,舒翔飞身手之高无法令人置信。

黄衣少年倒在地上,心中怨毒无比,但自己施展的“三昧神功”已无法运用由心,一阵阵奇循着行血逆攻内腑,如淋沸油,不哀嗥出声。

风尘侠丐乐宸疾掠而至,见状不由冷笑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公主,老叫化猜你这位大师兄此来必心怀叵测,并非你令尊遣来。”淑莲公主见黄衣少年痛苦之状,意有不忍,道:“舒大哥,念在初犯,你就饶了他一次吧。”舒翔飞略一,道:“在下曾仔细思索公主所说的话,只觉贵门经符被盗可疑,如无内贼勾结,决难如此轻易得手。”淑莲公主面微变道:“舒大哥是说我这位大师兄里应外合么?”

“不错!”舒翔飞道:“倘在下所料无差,一定是他,留下他还有用处,其中隐秘可从他身上查个水落石出。”言毕纵身一跃,落在黄衣少年身前疾点了数指。

黄衣少年昏睡过去,老叫化乐宸将黄衣少年挟在协下,低喝道:“速回寺中免人起疑,公主不可多言,由老叫化应付就是!”一进入寺内,只见点苍高手及天竺门下均三三两两坐在殿阶之上聚论纷纷,面现急燥之

杨廷孙倏地立起,道:“乐兄,这是何故?”天竺高手见黄衣少年情况,亦不惊骇纷纷立起。

乐宸笑道:“无妨,盘龙尊者与舒老弟印证武功,耗损真力太过,不慎回逆,为淑莲公主封闭道,两个时辰后自然醒转。’说着将黄衣少年与天竺门下,嘱咐送往经楼上静卧。

一个瘦骨嶙峋五旬上下天竺高手接过黄衣少年,飞快奔往经楼而去。

乐宸忽高声道:“我等在此枯候玉清观主委实难耐,不如觅捕一些山禽走兽,老叫化别无所长,学得一手好疱厨,管教各位齿颊留香,回味无穷。”淑莲公主嫣然一笑,驱令天竺门下出寺擒捕野禽,吉鹏忽望了乐宸一眼,道:“乐兄与舒少侠不离去了么?”乐宸道:“老叫化闲云野鹤,作客天涯,到处为家,无意纠是非,只因淑莲公主强留,谁叫我老叫化受恩深重,是以不能不留了。”吉鹏点点头道:“原来乐兄与淑莲公主有这么一段深厚的渊源,这就难怪了。”乐宸转身向舒翔飞、淑莲公主道:“我等二人去香积厨下升火,切好配料,如此多人酒饭并非咄嗟可办。”淑莲公主立时道好,三人进入殿内而去,在香积厨下悄声计议。

约莫半个时辰后,天竺门下送来四双野雁,五尾活鱼雉锦鹿各一。

宴设四席,肴蔬香俱佳,佐以寺藏醇洌佳酿,群雄大快朵头。

渐暗,群雄久侯玉清观主不至,神情似焦燥不耐,乐宸望了舒翔飞一眼,道:“玉清观主谅为事梗阻无法前来,我等枯候此寺总不是一个办法,老弟,你我明晨就走如何?”舒翔飞颔首道:“这是当然!”淑莲公主嗔道:“老叫化,你若敢走,我不生生劈了你才怪!”乐宸淡淡一笑道:“公主,依老化子之见不如先救醒了命师兄再说。”淑莲公主闻言率先领着天竺门人望经楼走去。

乐宸向点苍名宿杨廷孙吉鹏桑元康三人抱拳正道:“有劳三位巡护寺外,老叫化心神不宁,今晚必然有事,若有异状,请立即传警,老叫化与天竺门下必然赶至。”杨廷孙道:“谨遵乐兄之命。”乐宸与舒翔飞望经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