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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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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宁县境距古桥镇外卅徐里外崎岖驿道上现出一辆漆黑乌亮马车,双驹套辕,神骏非凡。

这辆马车虽然华丽,却显得有点特别,非但帷幕车蓬铁轮均是乌黑的,连两匹健骑一丝杂全无,堪称鸟锥龙驹,车把式亦是一般,黑衣劲装,神态冷,宛若罩着一片森森杀气。

常见的赶车车把式都是一人,敞开膛,豪不文,而这辆车却是两个赶车的,年岁都约莫三旬上下,三绺短鬓,五官清秀匀正,劲装衣为上好细锦裁剪,平贴美观肩披一柄青钢长剑!

束挽长鞭在手,除了装束外,无论在那一方面看都说不上是个赶车的把式。

驿道崎岖,车行缓慢,辚辚蹄声,缓缓驶去。

车后远处飘然随行一老一小,却是那醉济颠郑奇及小叫化程青

郑奇背一朱红胡芦,身着一袭土黄宽大长衫,系丝条,怀中鼓凸拥肿,不言而知身藏得有食物在内,小化子程青亦非化子装束,一身灰布短褂,手握-实心俨杖,这一老一少不时互相低语,却眼神不离远处那辆乌黑发亮马车。

正行之间,郑奇铁噗嗤一笑道:“小七儿,你好似吃定了我这老醉鬼,形影不离,为何不与乐老化子同行!”程青笑道:“乐长老毕竟是长辈,行事说话都得受拘束,与你老走在一处,有吃有喝,何乐不为!”郑奇两眼一瞪,道:“好哇,唐矮子几时教得你这样猛吃猛喝的,死皮赖脸,否不放,我老人家与唐矮子见面时,定叫唐矮子好好地教训你一顿不可。”程青闻言做一鬼脸,摇首笑道:“晚辈才不怕他老人家呢!”郑奇望了程青一眼,冷哼道:“你怕谁我老人家知道,你最怕少侠和两位姑!”程青默然无语,说真的,舒翔飞与胡薇兰这一双侣天生气质予人有一种亲切近人之,却不怒而威,淑莲公主虽朗大方,但小子一猛便没了没完,有得你够受的。

舒翔飞在程青心目中犹若天人,凛然不可侵犯尚有救命大恩,程青忽道:“老前辈,你说说看,少侠和兰姑,谁的武功最高。”郑奇咳了一声道:“说你聪明又胡涂,武功一道,浩瀚若海,永不无止境,凡人一生,仅短短数十年,浮游岁月怎期登峰造极,执高执低,难以衡量,譬如人手,各有所长!”程青若有所悟,点了点头,默不再言,眼神注视前方不远一株白杨树干上钉着一支兰花发簪,不微变,疾掠而去伸手拔下。

郑奇亦已发现,沉声道:“速收置囊中,传讯接应,兰姑已有发现,车在前面洪家庄院停了下来!”伸手一牵程青,向路旁林中掠了入去。

须臾,只见林内一双白鸽扑翅腾空飞起,望来向掠空而去,醉济颠郑奇盘坐于地,解下朱红胡卢,怀中取出一油纸卤牛,与程青酌饮低声谈话。

程青一面嚼食牛,目困惑之道:“老前辈,究竟兰姑遇上何事?难道你我不去探明么?”郑奇道:“小七儿,凡事谋定后动,要知我老人家与兰姑在京师结伴南下庭,便已略悉大概,只是瞒着了少侠而已!”程青诧道:“为何瞒着少侠!”郑奇道:“说宋话长,你我长话短说,一则少侠未抵岳前尚不知其生父来历失踪之事,兰姑受神尼之嘱,不到时机不许,故兰姑这多年来混迹江湖行事出手均介手正之间!真正用意无非志在少侠之父失踪之秘而已,故兰姑在南来时无意探悉黄山潜隐了一名怪异隐士,在他所居万石山庄网罗甚多武林隐名怪杰,本杳无人知,就在最近方为人所悉!”说此即止口不言。

程青望了郑奇一眼,道:“所以兰姑心疑舒长沛老前辈就在黄山石庄院内?”郑奇鲸饮了一口酒后,点点头道:“少侠尊翁当年如果不死,必仍活在人世,至于是否陷身万石山庄则难以确知,只是猜测而已!”程青思忖须臾,道:“如此说来,兰姑不避炫耀,华车骏驹莫非另有深意在内?”

“不错!”郑奇道:“老醉鬼与兰姑赶来江南时,因故暂短分手,兰姑独自行径黄由旁支麓时,即发现有万石山庄高手暗暗蹑踪,施展金蝉壳之计才得赶至雪峰!”说着重又背上胡卢,霍地立起,笑道:“小七,咱们洪家庄院去!”洪家庄院乃一幢士墙围砌的大宅,经由大门入内一片广坪,东侧乃安商客栈,饭铺,驿马厩槽及堆栈,两厢为杂货店及两三处作坊,座北朝南,正屋为主人所居。

主人五代相传.辛勤俭蓄才挣下这片若大家业,因此处厄四乡要道,猎人亦经由此登山,无形中成为蓄产聚散之所,人来人往,财源茂盛,数百里地内无人不知洪家庄院之名。

这时,那辆华丽双驹套车已停在广坪内,车辕上两个黑衣劲装人飘身掠下,落地无声,身法俐落之极,各自走向车侧揭蓬帘,跨下一双蒙面少女,在两个黑衣劲装入前导下走向客栈。

客栈门前肃立着一锦衣中年人,宽颐深睛,狮鼻海口,芒内敛,似一身武功高深莫测,目睹一行四人走来,躬身抱拳道:“四位光降,实荣幸,在下带路!”转身之际,望了两劲装人及一身着碎花衣少女一瞥,泛出一抹惊疑目光。

锦衣中年人领着四人走入客栈后进一间布设幽杂花厅,一张紫檀木八大桌早摆下了一席丰盛的酒宴。

这四人正是玄衣龙女胡薇兰淑莲公主金湘童寒落坐后锦衣中年人为四人面前一一斟了酒,在主位坐下,含笑道:“胡女侠,前些子敝庄手下为非作歹,又无知忤犯了女侠,敝上闻讯已将这名手下处以死罪,更遣在下赶来恳邀女侠枉驾敞庄面致歉疚之意,不料女侠已离去…”话犹未了,胡薇兰冷然一笑道:“这些事我俱已悉知,不过朋友尊姓大名可否见告?”锦衣中年人面一红,忙道:“在下容鼎天,忝膺万石山庄第二总管?”胡薇兰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容总管,失敬,贵庄庄规森严,犯则重惩,不胜钦佩,到是有一点令人不解之处,还请容总管明告。”容鼎天道:“不敢,只要在下所知无不奉告?”胡薇兰道:“照理来说,贵上是个极明事理,通达人情的前辈高人。”容鼎天道:“敝上正是极明事理,驭下又是宽严并济,合庄上下无不敬钦服!”胡薇兰道:“既然如此,为何贵庄追踪不舍,莫非恨我处置那名为非作歹的贵庄手下太过狠辣,有损颜面,找回过节,看来贵上器量并恢宏大度人物!”容鼎天郝然笑道:“女侠误会了,敝庄有位报事是女侠昔家仇家,问知情者女侠形像武功,即知女侠是名震江湖的玄衣龙女,遂寻仇,为敝上拦阻言仇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当年是非曲直不明,无法左袒,是以命人追踪女侠恳邀枉驾敝庄化解这段仇怨,怎知女侠形踪飘忽,不得已在旅邸留笺。”胡薇兰道:“我那仇家是谁?尚请容总管明告!”容鼎天面有难,踌躇再三,摇首苦笑道:“非是在下不愿明言,此人来至万石山庄后,即不再面江湖,女侠面见后便知!”胡薇兰冷笑道:“姑娘出道江湖以来,张正义除邢恶,结怨难免,仇家不胜屈指,总管之言不尽可信,但姑娘终必拜山一行,无奈此刻还有要事待办,不能久留,一俟事了,定当端越趋访!”容鼎天闻言呆得一呆,道:“这个恕在下不能作主,容在下便往禀明庄主定夺,四位旅途劳顿,餐后再说如何?”金湘忽面一变,冷笑道:“我不信万石山庄尚恃强留人不成?”胡薇兰道:“容总管身不由主,怨他不得,容总管请去吧!”容鼎天立起抱拳躬身一揖,道:“还是女侠明理,恕在下告辞了!”转身走出花厅而去。

淑莲公主道:“兰姐姐,我们不如趁早离去了吧,免得节外生枝!”胡薇兰悄语道:“莲妹不知我等已置身险危,如非在此停留,一出洪家庄院,我等四人便已在浴血拼搏隐身重伏中。”淑莲公主诧道:“我等总不能坐守待毙在此?”胡薇兰嫣然一笑道:“停留在此愈久,愈对我等有利,莲妹懂么?”说着又是一笑,道:“酒菜甚好,不妨宽心饮用!”细手一掠云鬓,玉指忽弹出数缕寒芒穿窗飞出。

蓦闻数声闷哼,衣袂振风破空远去而杳。

童寒道:“来人受伤不轻!”金湘道:“逃不出五里外必血凝阻而毙,姑娘发出的是否为‘断魂截脉’飞燕针!”胡薇兰微颔首轻叹一声道:“此乃不得已而为之,万石山庄必察视死者致命之由,此针一着人体,必循血攻心自动化去,无踪可寻,一则可收吓阻之效,再他们亦不敢贸然前来寻仇,必筹诡计,谋定后动,于我等极为有利,童兄,请去前面察视,速去速回!”童寒会意,离坐走去,走向前进川堂,只见三个行贩挑着箩担进入,要酒索饭,认出是丐帮门下,双方故作不识,迳向门外套车行去,察视套车双驹明无异样。

忽见一人跨进洪家庄院,却是那拘魂学究房山铭,只听拘魂学究唷了一声,快步趋向马车之前,啧赞赏道:“这车真讲究!两匹马也是关外名种,我老人家有朝一真要坐上一趟。”童寒冷冷一笑道:“你也配!”拘魂学究两眼一瞪,怒形于道:“尊驾不可狗眼看人低,我老人家今儿个就要坐上车去!”说着身形滑溜宛如泥鳅,一溜烟般穿入车厢。

童寒大怒,目中暴杀机,喝道:“老鬼,你这是自找死路,怨不得在下心狠手辣!”手掌一扬,待望车内劈去。

只听拘魂学究道:“且慢,我老人家坐坐又待何妨,尊驾委实真太小气了?”童寒右掌改劈为抓,五指箕张望车内抓去,一粒红丹药直入他的掌心,但闻拘魂学究低声道:“贼人势大,此丹与兰姐服下,施展‘移心易神’魔法,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拘魂学究从左穿入,却由右边溜出,嘻嘻一笑,快步走入客栈而去。

童寒脸悻悻之,探手在座下取出两柄青钢长剑,转回花厅,与胡薇兰低语数句。

胡薇兰忙取过丹丸服下,道:“翔弟话中涵意已知,洪家庄院外必伏有万石山庄甚多高手,我等只在此以静制动,匪徒如无万全准备,定不敢逞强进袭,金兄,请出外察视,我料翔弟必有所举动!”金湘应命而出,尚未出得店堂,只见广坪中拘魂学究已跃上车辕,挥鞭扬辔,双驹袂蹄翻动如飞,绕坪奔驰,蹄声如雷,黄尘漫空掀涌,几无法瞥见人车踪影。

丐帮弟子聚在门首观看,店夥二人面现惊讶神,不时望着金湘。

金湘顿了顿足,冷笑道:“好个万石山庄匪徒,使此鬼蜮伎俩,存心怒我等,藉此引发拼搏,免得师出无名,我等怎可中你圈套!”遂自掉面返回花厅。

坪上拘魂学究仍自策骑如飞,喝叱连声,轮蹄奔雷,弥漫尘土中忽闻一声暴雷的大喝道:“停下!”数条身影疾如飞鸟般扑向那辆套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