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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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奇尔轻声说道，并低头轻吻琴娜的手。

另一名男子不等麦斯介绍便上前一步“卫小姐，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我相信，我们很快便会成为好朋友。”他握住琴娜的手“在下史莱利，请多多指教。”

“他是达特摩伯爵，”麦斯以略带慍意的口吻说道“而且还是一位最没有诚意的马。”达特摩伯爵朝好友投来一抹充诧异的眼神“谢了，麦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会记得你所说过的话。你既然已经和薏订了亲，剩下的机会当然非归我们不可。”他的目光转向琴娜，后者正气着无法将自己的手回来。

“卫小姐，我是不是太鲁莽了？一定是因为气候的关系。”他笑着说道“你可曾受到空气中那股狂野的乡村气息？全英国没有一个地方像这里。我本人有一半康瓦尔的血统、另一半则是丹佛夏，而且…”

“全身是肥。”麦斯毫不留情地接上一句“莱利，拜托你别在我家走廊上说这些恶心的话，免得坏了我的胃口。”

“好吧！暂时不说。”史莱利这才放开琴娜的手。

不待其他人有开口的机会，麦斯已板起一张脸孔说道“莱利，你刚才正要告诉我，是什么风把你吹到丹佛夏来…除去薏邀请你的原因以外。”他刻意看未婚一眼，令后者颊上飘起两朵彤云。

“你别怪薏。”莱利温柔地一笑“你们离开伦敦前，我便已从她口中套出你们的目的地。至于其他的消息嘛，在你如此恶意中伤我的名声后，我实在不该告诉你。但是，我这个人生善良，还是说出来吧！”他愈说愈兴奋“麦斯，一有场最彩刺的游戏正在展开！罢开始，只是少数灵人在酒馆彼此打赌；如今伦敦社圈里有半数以上的人都已经加入。不少主办宴会的女主人都觉得好生失望，因为，没有人接受她们的邀请；因为，所的人都投入这场游戏之中了！”

“是什么样的游戏？竟有如此大的力量，连一年一度的社季也受到影响。”薏既兴奋、又焦急地问道。

莱利双眼一亮“是一场狩猎比赛！第一个查出安斯白瑞伯爵夫人藏身处的人便是赢家。”霎时，琴娜只觉天崩地裂，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她居然成为被狩猎的对象！而且猎人包括整个社圈！有如珍禽野兽般，如今她头上亦有一价目条！

“我不敢相信！”麦斯忿忿地说道。

“是不是很刺？”莱利打断他的话。

“这是真的吗””麦兴致地问道。

“不论是谁？”奇尔开口说道。

这一切，琴娜都再也听不见。她所看到的，是一群贪婪的人，正为着如何捕捉猎物而换心得。她只觉浑身冰冷，双膝似已无法支撑全身的重量。

此时，秦麦斯竟出现在她身边，一把抓位她的手臂，并沉声说道“卫小姐，你刚才是不是在外面步行了好一阵子？”琴娜茫然地抬起头，在他眼中看到戒备的神情“是啊！”麦斯原本便一直在暗中留意着她，因此才发现她行将昏倒。冲过来扶往她，固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若任由她当场昏倒，只怕会引发更多的麻烦。

“你实在不该走得太远，”他故意提高音量让在场的人都能听见“难怪会累成这样，我送你回房休息吧！”步上楼梯后，麦斯回头说道“麦，麻烦你招呼一下客人，好吗？吩咐管家要增加餐具，我把卫小姐送回房之后马上下来。”

“好的。”麦回答。她一方面觉得自己应该去照顾这位最近才新的朋友，另一方面又想多听一些伦敦方面的社新闻。

“卫小姐，我希望你也很快便能下楼加入我们。”她高声说道“史伯爵还有好多采的消息要说呢！”

“绝不会比刚才那一个更恶心！”麦斯冷冷地丢下一句，便扶着琴娜匆匆上楼。

琴娜才跨进房里，麦斯便跟着走进来，并关上身后的门。在此之前，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

琴娜没有想到他会跟进来，更没想到他居然还把门关上。她无比震惊地转过身，却听秦麦斯以嫌恶的口吻说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我？”琴娜只觉口中有一股苦涩的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麦斯朝她走近一步，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女士，我是在问，你究竟做了什么事？竟然使得全伦敦的人都像疯狗似地到处找你。”

“我什么事也没做，只不过是嫁了一个我既不认识、也完全没有意的丈夫！”她气愤地说着，并向他推近一步“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但却成了一位有钱的寡妇，偏偏遇上老伯爵夫人是我的婆婆！如果我有罪，这些便是了！”她每说一个字，便用力将手杖在地毯上敲一下“很恶的罪行，是吗？所以才招致丑闻，对不对？”

“你已经开始有点歇斯底里。”麦斯一边说，一边抓着她的手朝屋里拉，以免太靠近房门会被别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对，我没有权利歇斯底里！”琴娜对他大吼道，并试图甩掉他的手“我太不用大脑！太没有淑女的风范！在你眼中，我的确鄙到家！”麦斯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抓着她的两条手臂轻轻地摇她一下“听我说，卫小姐…或者伯爵夫人，随便你怎么称呼自己都行。此刻，你住在我家！只要你还是我的客人，便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事情能伤害到你！”

“是啊，我还得因此而谢谢你呢，而且永生都不能稍忘。”琴娜以嘲讽的口吻说“伊凡康侯爵在他自己家里便是神，没有人可以违抗你的旨意，对不对，爵爷？尤其是一个陷入绝望的寡妇更不可以！因为她不仅被全世界的人所唾弃，而且连最后一处避风港也将变成以她为目标的狩猎场！”

“别说傻说，”麦斯松手放开她“没有人怀疑你。”

“但是，他们迟早会的！”琴娜心痛地说道，并连连后退，一直退到边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