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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火神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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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火神大将厅内有了片刻的沉寂,只有程婵娟隐隐的啜泣声传出来。

那两个站立在齐王龙身后的集贤堡铁卫,似乎成了泥雕木塑的塑像,得笔直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而远远缩在墙边并立的两个丫环,此刻却是脸讶异的神情,显然她们从没见过这种情景。

柳月娘眼眶里的泪水,在蓄之后,终于夺眶而出,沿著脸颊下,落在程婵娟的黑发上。

在这个瞬间,她也似乎从哀伤中惊醒过来,伸手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水之后,柔声道:“小娟,别这个样子,金贤侄在此,看了会笑话的,呵呵!”程婵娟抬起头来、望了望她,又叫了声:“娘!”柳月娘淡然一笑,从衣襟边取下掖著的手绢,替程婵娟把脸上的泪痕轻轻的拭去,低声道:“孩子,别难过了,过去坐好,我们还有事要办呢。”程婵娟应了一声,缓缓走了回去,默然坐在原先的座位上,不再哭泣。

柳月娘望着身旁左侧的齐冰儿,一副泫然泣的样子,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柔声道:“傻孩子,你哭什么?来,让娘替你把泪水擦了。”她不说还好,话一出口,齐冰儿眼中的泪水再也阻遏不住,如同水一般的泻而出,顿时哭得个稀哩哗啦的。

柳月娘搂住了她,一边用手中的绢帕替她拭泪,一边道:“冰儿,别哭了,我知道你心疼娘的遭遇,替我到难过,可是你再哭下去,脸上的妆部花了。”她看了看手上已经透的绢帕,苦笑了一下,柳桂花已急著走了过来,把自己袖中藏的那块手绢递给了她。

接过那条已经透的手绢,柳桂花伸了伸**,道:“小姐,你还真能哭,连手帕都透了。”她拎著那条手绢,走到了两个丫环之前,吩咐她们速速把手绢拿去洗了,这才又回到座位上。

柳月娘一边替齐冰儿拭泪,一边柔声道:“冰儿,金贤侄就在这里,你哭成个大花脸,小心他不喜你了唷!”齐冰儿破颜而笑,接过柳月娘手里的手绢,胡地在脸上抹了几下,道:“哼!胡说,玄白哥才不会呢!他死我了!”柳月娘轻啐一下,道:“呸!真是不害臊的丫头。”她轻轻拍了拍齐冰儿的背,道:“冰儿,你得打起神来,别搅了大家的心情,我们还得处理一些事情呢!”齐冰儿应了声,把脸上的泪水擦乾,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柳月娘回到自己的椅中,对金玄白道:“金贤侄,本来夜已深了,是该要休息的时候,不过唐玉峰还等著我们的回音,我想先把你的问题处理好才是上策,免得夜长梦多。”金玄白不知道柳月娘和齐玉龙两人给了唐玉峰什么条件,让他答应替自己除去身上的龙须神针,略—沉,道:“柳姨,小侄把话说在前面,我是绝不可能把万归宗的秘技传授给他们,如果他们要用这个条件来和你谈判,你可千万不能答应。”柳月娘道:“这个我知道,你也可以放心。”她轻轻笑了下,道:“唐门中人这次从四川而来,最主要的的是想要在苏、杭两州成立葯范,贩卖他们所研制的一些丹、丸、膏、散,你知道的,唐门不仅暗器了得,在江湖上,唐门所研制的刀伤葯和补气疗伤的葯丸世极富盛名,他们这次想要扩展业务,需要借助我们太湖的地方很多…”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觉得有些口渴,端起茶儿上的茶盅,喝了两口茶水,这才继续说下去:“本来他们这一次东来,是要找我表哥,只因我表哥上了黄山,所以家驹才将他们介绍给齐玉龙,目的便是要合作在江南扩充他们的葯范生意,事实上,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太湖水寨发生的事,所以这一趟行动,其实仅是一场误会而已?当他们知道真相之后,曾表示要在我们之间保持中立,谁也不帮…”金玄白听到这里,才明白唐门中人为何会肯答应齐玉龙,帮著他突袭松鹤楼,其实是被蒙骗的,也可以说完全看在“利”之一字上,认为齐玉龙有能力帮他们在江南扩展葯范业务,让唐门的势力从四川延伸到江南来。

等到他们死了二三十个弟子之后,发现狙击的人竟然是太湖王的于和女儿,并且还有一个万万招惹不得的金玄白时,他们便知道这次的行动错了,可能会给唐门带来大麻烦。

唐门弟子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唐玉峰也知道无法向掌门人待,所车他从金玄白身上发现了万归宗的手法,认为只要自己能够从金玄白手中得到这种手法或唐门大仇人的下落,那么不仅是将功赎罪,反而他所建下的大功,会使他在门派中扬眉吐气。

他想到这里,果然听到柳月娘继续道:“唐玉峰这一次次失算,死了这么多的门人,本来是难以向掌门待的,不过,如果他能得到贤侄你的合作,取得那套神奇的接收暗器的手法,或者昔唐门唐大先生的死因之秘,他便会立下大功。”金玄白冷冷的笑了一下,正想开口再一次的拒绝,只见柳月娘做了个手势,道:“金贤侄,你已经再三的申明,不会把这种手法的奥秘告诉他们,我完全了解。本来嘛,每一个门派都有它的秘技,要你把这种手法传给唐门是绝不可能的,但是你能否告诉他们,当年唐大亢生到底遇见了谁?”金玄白略一沉,只听得柳月娘又道:“其实你告诉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以唐门目前的实力来说,如果仇人太过厉害,他们衡量无法力敌,大概也只有摸摸鼻子,白认倒霉了!”程婵娟附和地道:“表姑妈说得不错,唐三爷这回受了齐玉龙的欺骗,无意中得罪了金大哥还有表姑妈和表姐,—下子死了那么多的弟子,觉得非常的懊恼,尤其是知道金大哥是神的弟子,更足后悔得很,他绝对不敢对付神,更何况…”柳月娘截下她的话,接著说道:“更何况贤侄你跟锦衣卫还有如此深的渊源,又是东厂的官员,唐玉峰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动你一。”她笑了笑道:“所以他们目前只是找一个台阶下罢了,你只要随便说个人名,就可以打发他了,也让他好向唐门的掌门人做个待,出万归宗的秘技反倒不重要了。”金玄白在忖想之际,齐冰儿道:“玄白哥,你是神的徒弟之外,还是我爹的传人,这种万归宗的手法如果不是神所传,一定是我爹传授给你的,没关系,你就把爹的名号报出来,谅他唐门中人也不敢冒犯我爹!”柳月娘道:“不错,唐门虽是江湖门派,却也算得上是生意人,他们不但打造暗器卖给一般的江湖人士,也炼丹制葯贩卖给一般民众,否则偌大的唐门家族中三代同堂,子弟门人多达千人,又如何维生?既是生意人,便是‘利’字挂帅,有利可图之事才去做,若要冒著灭派的危险,谁敢做?所以你只要说这种手法是神所传就行了,我想唐门的掌门人绝不敢去招惹神。”金玄白苦笑了一下,道:“柳姨!实在不敢相瞒,这种手法并非神所传,也不是冰儿她的父亲所传,其实传我这手功夫的另有其人…”程婵娟听到这里,讶道:“金大哥,你提到表姐他的父亲,难道太湖王齐伯父也是你的师父?”金玄白直到此刻才发现程婵娟已改口称自己作“金大哥”更发现她话中有语病,那便是她认定齐冰儿便是齐北岳的女儿。

难道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其实她才是齐北岳的女儿吗?

金玄白想起那天深夜,白己在逸园地下的暗窟秘室里,所看到的程婵娟和程家驹两人相拥时的情景,分明记得她提起她并非程家驹的亲妹妹。

如果她知道自己和程家驹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她也应该知道自己不是齐北岳的女儿,便是柳月娘的女儿。

假如是前者,那么她便会明白自己和齐玉龙其实是亲兄妹,为何她会受到柳月娘的命令,如此凶狠的对付齐王龙呢?

这实在有点说不通,也和常理不合。

但是如果她知道自己是柳月娘的亲生女儿,便但应该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当金玄白出现在柳月娘面前,表明自己是昔年的沈文翰之徒时,她也应该知道金玄白是地父亲的徒弟才对。

为何她会对于这件事一无所知?

难道泖月娘连这种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告诉她?

究竟是柳月娘来不及告诉她,或者本她就知道齐冰儿不是柳月娘的亲生女儿?

一刹那之间,金玄白意念如电,不断地闪现在脑海之中,然而反覆的推敲,却依然得不到答案。

他凝视著柳月娘,只见她皱了下眉,道:“小娟,你胡说些什么?许世平那厮有多少斤两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他怎么会是你金大哥的师父呢?”程婵娟黑眸一转,问道:“金大哥,我知道你除了法厉害之外,刀法更是天下无双,不知传你刀法的那个师父究竟是武林中哪—位前辈高人?他是不是表姐的亲生父亲?”金玄白望了柳月娘—眼,又看了看齐冰儿,想起自己在被她们追问沈玉璞的来历时,便曾遵照师父的叮嘱,没有把他那“九神君”的名号提出来,只说师父在武林中曾经有著极高的名望。

他记得自己在她们追问时,还再三的推说,要她们在见到师父之后,直接的询问师父,当时还用什么徒忌师讳的狗不通的理山搪寒,现在想起来,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他很明白的记得,师父在自己出门时,并没有待要把他在武林中的绰号告诉柳月娘,事实上,他之所以嘱咐金玄白找寻柳月娘,仅是在完成心中的一个愿望而己,恐怕他也没有料想到金玄白会凭著官府和忍者两股不同的力量,竟然真的找到了昔的恋人柳月娘。

这时候,如果金玄白遇到了沈玉璞,把他这些子来的遭遇全都说出来,恐怕连沈玉璞都会瞠目结舌,惊愕以对。

而有时候金玄白自己回想起这几天的亲身遭遇,也无法相信会有这些情况发生。那种种玄奇的遇合,简直让他像做梦一样。

甚至于在梦里也不会有这么荒谬而玄奇的事情发生,让一个樵夫在短短的几天里变成了衙门差役口中的锦衣卫高官。

这还不算奇怪,奇怪的是,竟然锦衣卫高官,东厂的镇抚大人都跟他称兄道弟,连兴献王的郡主都要和他打赌,赌他会被皇上封为神武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