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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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头关着什么人？姐姐们可知道？”

“那里关着人吗？善月妹妹开玩笑的吧？”侍妾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全写了茫然困惑，纷纷惊问。

“我是最早进府的，来了快四年也没听说过后花园那儿关着什么人吶！”说话的侍妾一脸“你可别胡说八道”的表情。

善月暗忖，那男子说他自己被囚了五年，而从这些侍妾们的反应中，很明显看得出来她们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若想从她们口中探出那男子的身分怕是不可能的事了。

“善月妹妹为何突然这么问？”有侍妾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啦，因为郡王爷不准任何人靠近那儿，觉上神秘兮兮的，我就以为那儿是不是关着什么人，否则为什么要止任何人擅入？”她马上改口，并绽放一朵天真无的微笑。

“果然还是个孩子，亏你想得出这种稀奇古怪的念头！”侍妾们摇头叹笑。

“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人能关在那屋里？王爷又干么要把人关在那儿呢？”大伙儿兴致来了，一副准备听她胡扯的表情。

善月努力维持恰然的笑容，想起那男子曾经说过，他之所以被囚，是因为他是个“不祥之人”什么样的人会被认为是不祥之人？她昨晚想了一夜也想不出一个答案来。

“有可能是犯了错的仆婢，失手打破王爷心的古董花瓶之类的吧！”以她对富贵之家的了解，大概只能猜测到这个程度。

众侍妾们一听，个个笑弯了。

“若有仆婢犯下这种错，最多是狠打一顿或是逐出王府以示惩戒，倒是没听说过有人因此被关起来的。”

“是呀，被关起来的仆婢什么活儿都不必做了，还有人按时送饭，你想想，哪有这么轻松容易的事。”侍妾们一致推翻善月的猜测。

“我觉得被关起来也不轻松，关的时久了，正常人都会疯的吧？”善月细声反驳。

“这么说也没错，换成了我是一定会疯的。除了犯下弥天大错，否则不该随随便便就把人关起来。”有侍妾点头认同。

“有一种人最有可能被关起来。”另一个侍妾神秘微笑。

“哪一种人？”众人疑问。

“给郡王爷戴绿帽的小、妾。”原本众人脸上轻松自在的笑意一瞬问消失了，气氛突然变得僵凝起来，陷入一片长久的沉寂。

善月曾经听父母亲批评过住在隔壁胡同的一名妇，说她跟卖豆腐的男人有染，给自己的丈夫戴了绿帽，所以知道那其实是“红杏出墙”的意思，戴绿帽是一种较俗的说法。

“谁敢给王爷戴绿帽呀？那可是关系了整个家族宗室的血统。”若牡丹的侍妾微勾角，神情显得讳莫如深。

“一旦被抓到了，恐怕不是只有被关起来那么简单而已，关个几年还算是有人的惩罚，冷酷一点就是直接你走上绝路，最可怕的是幽起来一辈子，疯了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善月被这些话起了莫名寒颤，纵使天清气，她却被突然袭来的沉气氛冻得遍体生寒。

“再过两天就是中秋佳节了，王府里一年难得热闹几回，碰巧就让善月妹妹赶上了王府的团圆家宴。”好半天的沉寂后，才有人开口把大家从令人窒息的话题中转开来。

中秋！善月不又想起那男子的话来，他说的没错，郡王爷打从昨夜进之后，就真的没有再回来过了，难道郡王爷此时当真在里接受皇上密审？

如果一切都如那男子所言，接下来顺承郡王府就要被皇上下令抄家了，到时候她该怎么做呢？就算想逃又要怎么逃？离开王府后又能逃到哪儿去？

善月脑中不断浮起那男子对她说过的字字句句，众人说笑的声音离她愈来愈远了，她一面恍惚响应，一面任思绪狂飞舞。

----中秋前夕，月明亮。

善月再度悄悄来到那幢封闭的破屋前。

郡王爷进皇已经整整三天了，中秋佳节将至，郡王爷一直没有回府来，王府上上下下都不知该不该准备中秋夜宴，悄悄派人人打探，却一直探问不到郡王爷的消息。

这种情形从来不曾出现过，因此造成了王府内从上到下人心惶惶不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许多奇怪的耳语猜测也逐渐在王府中蔓延开来。

男子说的事情已经应验了，善月到异常焦虑恐惧，有些话、有些事情她必须再找这男子问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