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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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她静待了几秒后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下如我先拨个电话下楼说一声…”

“你原本到三楼做什么？”他突然问道。

“吃饭呀。”一提到这个，她的肚子适时咕噜咕噜响起，聆兰不住愤慨地道:“我肚子饿了。”

“我也还没吃。”他瞥了她一眼，好像他没吃饭也是她的错。

“等一下自然会有食物送上来，我们就趁著吃东西的时候谈。”

“我还有反对的余地吗？”她低声嘀咕。

“没有。”他悍然道。

“我就知道。”她翻翻白眼。

两分钟后，聆兰尾随在磊原身后走进传说中的套房。

气派的套房和办公室有两个不同的大门，隔间的墙壁上有一扇樱木大门连接著，她踏进的是套房部分，近五十坪的套房比她家三房两厅的房子还要大，布置摆设简单而舒适，充了浓浓的男风格。很有他的味道。

然后她的眼睛很自动地瞥向那张大——老天，她下是故意的，但是当她看到那张足足有寻常三倍大的大时，脉搏又发疯跳动，心脏难以自制地狂悸起来。

“你在看哪里？”聆兰像是做坏事被当场发现的小孩一样窘红了脸“我只是…在参观。”

“坐下。”他皱眉，大手松开了领带。

“坐上？”她面红耳斥的问道。

“沙发上。”他又想吼人了。

“我并不是把你叫上来『办事』的。”她的脸又红又烫“真是的，你可以含蓄一点吗？”

“我还没有直接说出那两个字。”他走到咖啡沙发椅坐下，按下淡蓝玻璃茶几上的电话钮。

“送两份餐上来，还有一壶热咖啡。”聆兰则是在距离他最远的一张沙发椅上坐下。

他抬起头，虎眸专注地盯著她“昨天晚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字典里还真是没有“婉转”这个词啊！

“昨天晚上…”她皮笑不笑“没事啊，有什么事吗？”

“你气冲冲地走人，甩上门的声音大到吵醒了小杰，他著眼睛跑出来瞅著我看的表情，好像是我把你赶跑的样子。”他不地瞪著她“你要负责向他解释清楚，我不想回家后再看到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头。”

“他哭了？”她所有的怒气与矜持统统消失了，内疚瞬间充斥整个心房。

“哎呀，都是我不好。”磊原深深地凝视著她自责甚深的小脸，有些迟疑地问:“你和小杰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她一怔“也许是…因为有缘分吧，而且我讨厌看到有人被欺负，尤其是无辜的小孩。”

“无辜吗？”他有一丝失神，嘴角紧抿。

聆兰蓦地想起小朋友们所讲述的内容。

“你并不讨厌小杰，对不对？他是你弟弟，你是要他的对不对？”她像是安自己也像安他地追问。

闻言，他的脸登时化为一片毫无表情的漠然“除此之外，其实你对他也是——”

“我对我父亲有过承诺，我会照顾他。”他眼神鸶猛而危险，愤怒地道:“不干你的事。你以为你在做什么？道德重整抑或是家庭伦理解析吗？林小姐，你越界了。”聆兰被他的怒气震慑住了，内心深处也明白自己的确是冲动得跨越了那一道界线，她太过关心他们，以至于忘记了时机与身分。

对他们而言，她的确什么也不是，没资格也没立场这样说话。

她心如麻又难过地绞拧著小手，小小声地道:“对不起。”他倏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手指微颤地点燃一香烟，不一会儿一股属于他的特有的辛辣烟草香气弥漫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