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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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阮婷才抬起头来，看向被自己撞到的受害人。

“小方？”她怎么会在这里？那天的事，她还记得吗？

“阮姊姊！”她终于遇到救星了！

两个女人，不同心境，一个涨红脸，怕人讪笑，一个愁苦面，等人拯救。

“你怎么会在这里？”傅远耀的助理团队们的工作范围都在楼上，需要什么数据都有人准备好，哪里需要她特地下楼办事？

听到阮婷的关心，小方开始眼眶泛红，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说话啊！”阮婷见她说哭就哭，一时也慌了手脚。

小方哽咽着说出这几天的事发经过，一字不漏地全盘托出。

“所以…你没有看到？”阮婷小心翼翼地询问。

小方将阮婷母女拉到安静的资料室里，坦白对她说出。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要怪就怪傅律师的警觉太好了！害我没看清楚…哎唷！我不是要说这个啦！我是说，其实我大概也想得到你们在做什么…可是…”阮婷跟着她说话的速度，脸也一闪一动变化得超快。

“你别这样！听我说…其实你和傅律师的事，我们其实都知道啊！”阮婷吃惊，“所以…我不是事务所的员工，你们都知道？”她不敢相信！他们怎么可以连手骗她？这到底为了什么？

小方点点头，这是一开始傅律师就有跟他们说明过的，阮婷在公司的身分属于傅律师的家属，不必在事务所的规范内做事。

小方继续说着，为了自己的前途赌上一把，要是帮傅律师追回老婆，说不定她就有机会回到楼上工作了。

“我们都知道傅律师非常、非常他的大嫂！因为她，傅律师做了好多牺牲！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追她了，大嫂却因为身分不肯他，他很难过，所以才把她带在身边，希望有天能动她，然后可以在一起！”阮婷一路听着小方的话，也知道她口中说的大嫂就是指她，而她的表情也从羞愧到错愕，然后是害羞。

平常和自己最亲近的同事都知道小叔对她的情，而她还故作不知道、不在意、不接受，这实在是…

“你们不会认为这很奇怪吗？大嫂和小叔…”阮婷羞着脸启口发问。

小方不解地摇头。

“不是当事人，所以我们都觉得还好，因为你们本没有血缘关系啊！为什么要怕人说话？还有，你的丈夫也去世了，而傅律师又你得要死不活，最重要的是，有谁比孩子的叔叔更适合照顾你们？你不用担心跟着下一个男人过子的无奈，不用怕那个男人会对你和孩子不好，不用怕他拿孩子出气，还是硬要孩子跟他姓之类的…我是以一个当妈的心态告诉你的，你自己想想，为了孩子，也为了将来…”阮婷脑袋瓜子轰然巨响，小方的话炸得她心魂四散，她想起傅远耀多年以前的…

“为什么我们做人不能够勇敢一点？为自己想要的，不要顾虑那么多，能不能自私一下，不顾一切地去追求…”她可以勇敢地说要他吗？可以把他当作自己未来的依靠，自私的、固执的只要他一个人，不管这世界怎么看，不管多少人说话，不管长辈怎么想，什么都不管，就只要他…

阮婷带着女儿走出大楼，跟好几天没有好好相处的女儿到处走走看看。

她带孩子到全台北最高的大楼，去眺望远景，去吃旋转餐厅里最致的食物，选了一间巷子里的咖啡店，点了母女俩都的蜂松饼，再到人多的市集，去受人群里的活跃和热闹。

最后逛到女儿累了，拉着妈妈的手说:“马麻，我想找把拔…”

“娴娴累了？再等一下好吗？我们就要到了，这里玩完，我们就回家吧！”阮婷懊恼自己没有算好孩子的休息时间，每个地方延迟一下，就不小心拖到现在了。

母女俩坐在公车上，一对人儿，大的秀灵窈窕，小的粉雕玉琢，都是引人注视的美丽画面，只是让人好奇的是，这对觉出身高贵的母女，怎么会来挤公车呢？

不过一会儿，阮婷的目的地到了，抵达一间庄严肃穆的礼堂，这里是她丈夫长眠的地方。

阮婷带着女儿来看她的爸爸，也让她的爸爸知道他们的女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她在小小的灵柜前点了三炷清香，嘴里念念有词。

她说，她不愿让他看到一身素服的她是这样憔悴，所以换上新装只想和他分享，只是这衣服是小叔买的…

她说，她的生活无虑，女儿和她在他走后的子里，没有吃过任何苦头，因为一切有小叔照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