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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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萧急忙扯开嗓子“王爷！”他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心碎的痛中，铁勒强下心头那份崩离的觉，拚命凝聚起意识疾步奔向她，在伸长的双臂承接到她瘫软的身子后，他慌忙抱着她蹲跪在地，一手拉开她的大氅，大略地诊出伤势后，一掌紧握住那柄弩箭。

离萧不确定的问:“王爷？”他不等军医来？

铁勒咬咬牙，眨眼间已将弩箭拔出，受痛的恋姬抖瑟地弓起身子，玉白的指尖深深陷进他的臂膀里，惊恐的明眸不确定地看向他。

“别怕…”他用力紧她的伤处，难以抑止话音里的颤抖。

“别怕，我在这儿，不会有事的。”惶然的话语方抵达她的耳畔，热泪迅即聚了她的眼眶，这让恋姬看不清他的脸庞，她费力地将它眨去，双眸坦坦直望进他布悸痛的眼瞳里。

原来，心痛的人，还有他。

她并不是孤单的。

“不要走，”再次在他的眼中找到自己的身影后，她清晰地开口。

铁勒怔了怔，没想过能自她口中听见这句话，他还以为，这一生，她永远也不会这么对他说。

她拉开他放置在前的大掌，伸出双手倾身偎至他的怀里拥抱他，紧贴在他前的贝耳，在隐约地听见他坎里传来的心跳后，缓慢地闭上双眼。

“别丢下我…”不过多久，她收紧的双臂再也无法将他紧拥，缓缓地在他身侧垂下，任不断涌出的鲜血濡染了他一身。

***急如锅上蚁的离萧，在冷天的两脚一退离中军主帅大帐后，就心急地把他拉至一旁去探听情况。

“怎么样？”眼看就快天黑了，怎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冷天烦躁地爬梳着发“不知道…”光是躲在外头偷看铁勒的脸，他就觉得情况不怎么乐观。

“不如…不如把握时间先送十公主回京吧，里的太医一定会有法子的！”离萧转想了大半天，在不信任这里的军医之余，急着想将她带至别的地方医治。

他摇摇头“这时上路太冒险了，况且京兆这么远，王爷不会准的。”伤势这么重，怎么移动她？更何况这场雪愈下愈大，能不能上路都还是个问题。

“那…”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吗？人是他带来的，她要是有个万一，他要怎么回去面对卧桑？

冷天知解地拍拍他的肩头要他镇定一点。

“别慌，相信我，我们比你更慌。”他以为只有他怕而已吗？竟然在主帅所处的中军里出了这事，中军里的哪个人不怕？就怕铁勒会秋后算帐，都已经有人洗好脖子准备自尽谢罪了。

奉命抓出袭兵的参将，办完事赶回大营后，就急着先来向冷天报告。

“冷将军。”碍于铁勒就在里头，参将靠在他耳边小声地与他咬耳朵。

“办得好。”冷天边听边点头“现下袭兵是生是死？”

“无人敢留。”参将的双目惶恐地闪烁着，胆战心惊地侧首瞄了瞄主帅大帐。

冷天叹了口气“说得也是…”让恋姬受袭就已经够糟了，要是再让铁勒知道有人敢对袭兵高抬贵手，难保铁勒不会变天。

“别待在这了，你再进去看看情况。”不清情况始终放心不下的离萧，忙不迭地分开他们俩，用力把冷天推向帐门。

他直踩住脚步“现在？”他哪有胆子在这个时候进去？

离萧拉下了脸“去吧，算我求求你。”

“别忘了你还要向王爷报告这事。”参将也忙不迭地加入离萧的鼓吹阵营。

他边咕哝边往帐门走“不讲道义…”好，他记住了，这些人全都没义气得专死道友不死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