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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八章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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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永一瞬间不能消化玉幺带来的消息,竟木讷地问道:“你说的是哪个皇帝?”

“还能有哪个皇帝,”玉幺没接触过司马澈,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尉迟奕洛瑰咯。”即使玉幺又确认了一次,安永依旧难以置信,不住喃喃道:“竟是他…他也会吃败仗吗?”

“怎么不会?”玉幺洋洋自得地躺在桃枝簟上,幸灾乐祸地与安永议论,“那个皇帝,只能说他骑马打仗厉害,可遇到水战就不行了。听说敌军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说服了百越出兵相助,结果那奕洛瑰轻敌深入,被敌军截断了后方的粮秣供给,赶来援助的大军也在渡江时被百越的水军牵制,伤亡惨重。”安永听了瞠目结舌,不问:“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玉幺一愣,跟着嘿嘿笑了两声,涎皮赖脸地告诉安永:“我在太守府的明堂里听见的,前线报急,裴太守今早接到了谕令和调兵虎符,正准备率军勤王呢,你难道忘了,咱们赣州城的水军实力也很强的…”

“可那里是讨论军机的地方,你是怎么混进去的?”对于玉幺的际能力,安永实在觉得匪夷所思。

“哎呀,我是女人,浑身上下都是本钱,”玉幺恬不知地回答,又对着安永飞了个媚眼,抱怨道,“也就只有你,明明已经送到嘴边的,连看都不看…”安永不理会她的暗示,想埋头继续忙自己的事,这时却发现自己竟无法静下心。他只得无奈地放下工作,起身走到户外透透气。玉幺亦步亦趋地陪在安永身旁,过了一会儿忽然仰着脸问他:“你在担心吗?”安永蹙眉犹豫了片刻,点点头。

玉幺立刻不悦地奚落道:“你还说不喜他,若不喜,这会儿又担心什么?”

“这不一样,眼看战火快要烧到这里,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安永否认自己关心奕洛瑰,径自对玉幺道,“我很讨厌生活的平静被打破。”

“唷,伪君子,这话可不像你平的口吻啊,”玉幺冲他做了个鬼脸,“你应该说,不管生活平静不平静,你都要心如止水啊!”安永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一路走到明堂,才得知裴太守已经前往八境台点兵了。

“这倒有点意思,”玉幺顿时来了兴致,拽着安永就往府外走,“也不知那巴掌大的八境台上怎么点兵,我们去看看。”安永便依言跟着玉幺出府,坐进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马车因挂了太守府的徽帜,一路畅行无阻,昆仑奴则背着冬奴跟在车后,及至四人赶到八境台时,就看见裴太守已经全副武装,一身甲胄银光闪闪,正站在台楼上临江阅兵。

副将此时正手举旌旗发号施令,安永一行走到女墙边时,就看见一艘艘巨大的楼船正横列在宽阔的江面上,楼船的甲板上站了水兵,正排列成方阵接受太守的检阅。船上战士雄浑的口号响彻云天,顺着呼啸的江风传到八境台上,震耳聋。

这时玉幺很亲热地靠近裴太守,望着江面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为什么战船都用铁链锁在一起?不怕敌军伺机纵火吗?”

“没办法,这是因为楼船太高,遇到风很容易出事。”裴太守对她解释。

“哦,”玉幺点了点头,随即仰头眯起明眸,翘着嘴对裴太守撒起娇来,“大人很快就要领军出发了吗?玉幺会想念您的!”裴太守顿时两颊发红,飘飘然找不到北,回过神后却又心虚地瞥了安永一眼,汗颜道:“崔御史,您看这…恕罪恕罪…”这时安永尚未答言,一旁的冬奴已指着玉幺痛心疾首地控诉道:“你这、娃、、妇哇…”玉幺嘴角挑着一丝笑,直直盯着安永看了半天,却始终没能在他淡然的脸上寻出半点醋意,不懊恼地哼了一声,恨恨撇过脸去。

自裴太守领兵出发之后,赣州城内顿时比平冷寂了许多。除了留在城中守卫的官兵,参与开渠的士卒几乎全都被调上了前线,安永只好将工程全面暂停,整无所事事地待在太守府中,等候着前方传来军报。

居住在这座州城中的百姓皆是军户,因此家家户户都有男丁前往战场,留守在家中的老弱妇孺对亲人的安危牵肠挂肚,于是城中的每一座寺庙、道观,如今全都人为患。

“赣州城的水军实力再强,恐怕也敌不过百越啊…”传在街头巷尾的私语最终也传入安永耳中,让他越发不安起来。

战时紧张的气氛很快就从各个方面体现出来。先是宵越来越森严,出入城的盘查也越来越紧,渐渐地城门白天也鲜少再开放,原先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贩也没了踪影。柴米油盐的价格不断上涨,更遑论其他奢侈品,最终仰赖城外运输的瓜果时鲜都已绝迹,只有鱼虾水产暂时还不缺。

从天堂般滋润的子沦落到坐困愁城的状态,前后不过短短两个月。

生平第一次如此接近战争,亲身体会到兵荒马的惶恐,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在一片风声鹤唳之中,连玉幺也一改往的吊儿郎当,冬奴天天盘算让昆仑奴将自己背回新丰得花多少天,安永看着他们闷闷不乐的模样,心中隐隐也有些后悔——要是没来这里,留在新丰就好了,起码不用如此担惊受怕。

很快噩耗次第传来,一批批阵亡将士的名单被送到总镇署,弥漫在城中的愁云惨雾也让安永心情沉重。于是每到白天他便带着玉幺几人前往城中的慈云寺祈福,夜晚则与他们围坐在榻上,轮讲着故事排解心中的忧惧。

“古时有一座城市闹了瘟疫,一群年轻人便远远躲进一座乡间别墅里,靠讲故事来解闷。一天说一个故事,说到第十天之后,瘟疫也就结束了。”安永如此对冬奴解释《十谈》。

偏偏玉幺在一旁口道:“我记得《十谈》是本小黄书啊,你真的要讲给冬奴听?”安永顿时没好气道:“谁说我要讲《十谈》,我打算说点佛经里的故事…”

“喂,不带你这样的,说好了解闷,你说这种故事只会让人越听越闷啊…唉,还有这茶,真是越来越难喝了,可惜再过两天,只怕连这种茶都要喝不上了,”玉幺捧着茶碗抱怨,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对了,我过去曾经听人说,打仗的时候如果被大军围困,到最后弹尽粮绝,城中就会人吃人啊…你说真到了那一天,我们当中…谁最先会被吃掉啊?”玉幺说这话时,屋中忽然窜进一阵风,摇晃的烛火顿时忽明忽灭,更显得她脸上笑容诡异森。冬奴吓得汗竖起,两眼发直地起了身子,就看见玉幺伸出一手指对准了自己,险地笑道:“冬奴,你对公子最忠心了,比我胖,又比昆仑白,我看就先吃你吧…”

“啊啊啊——不要啊!”冬奴立刻抱着头大喊,“为什么要先吃我?!”玉幺顿时像妖似的咯咯笑起来,一旁的安永慌忙板着脸打断她:“快别说话了!如今已经人心惶惶,你怎么还在吓唬人?”

“哎,刺一下提提神嘛,这种时候,你越粉饰太平,只会让人越不安哪…”玉幺不在乎地反驳,一把懒骨头又横躺在榻上,支着脑袋对安永道,“也不知前方仗打得怎么样了,我只盼战争快点结束,否则再打下去,我的草纸都要用完了…”玉幺荒诞的言论让安永哭笑不得,他还没来得及说上点什么,这时却听太守府外忽然人声嘈杂,他心知有变,慌忙起身走到户外,就看见府门外火光纷,正喧闹得沸反盈天。

这时府中守将刚好来报,单膝跪在地上向安永致歉:“深夜惊动御史大人,还请大人恕罪。只因事出紧急,小人这才冒昧前来禀告——官家如今正在率军退守赣州城,今夜城门上放桥,过一会儿大军便会进城,府内如有喧哗,还请大人放宽心。”

“知道了,你下去吧。”安永点点头,面上虽然维持着冷静,心里却早已了方寸。

尉迟奕洛瑰…如今已在赣州城外了?

一想到往昔那个不可一世的人竟也会败北,自己与他在这样的局势下照面,该如何应对才算妥帖?安永一思及此,一颗心顿时怦怦跳了起来。

人从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何忧何怖?

安永这时沉浸在踟躇不安之中,一时竟忘了对自己这份情绪追究底,也忘了这句话。

后半夜天子入城,紧急下榻于总镇署,同时急召军医救治伤患。眼下这多事之秋,偏偏玉幺死不改,穿着婢女的衣裳出去打探消息,天快亮时才回到太守府喝茶息,对安永道:“累死我了,老子差点被抓壮丁做了护士啊!嘿,那个皇帝挂了彩,在总镇署里发现我的时候,气得脸都白了…”作者有话要说:谢谢rp0k送的地雷╭(╯3╰)╮俺梳理了一个《善男子》大致的时间表,也放在这里:前魏8月第一章安永(穿越)|(期间和番皇帝相识)|大魏神麚元年1月第十九章新年(司马澈逃出新丰)|(期间去东山,嗑药,在大殿上给番皇帝行酒)|大魏神麚元年7月第二十六章省亲(崔桃枝登场)|(期间在泗州治水)|大魏神麚二年2月10第三十六章千秋节(万恶的3p)|大魏神麚二年6月第四十三章恶鬼(在盛乐城治水)|大魏神麚二年10月第四十五章皇鱼(盛乐治水结束)|大魏神麚三年4月第四十六章认亲(回到新丰,被奕洛瑰赐婚)|大魏神麚三年5月第四十八章浮图寺(安永开始守孝)|大魏神麚四年6月第五十章金莲川(从院救出了玉幺)|大魏神麚五年2月第五十三章佛经(安永出孝)|大魏神麚五年4月第五十五章出山(抵达赣州城治水)|大魏神麚六年5月第五十七章夜语(结尾福寿沟竣工时)|大魏神麚六年7月本章现在时所以安永来到这一世6年,目前快27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