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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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缺临门一脚，为何不进来？”那声音袅袅娜娜，飘渺如青烟。

任初静受到鼓励，摸索地走到屋子中央。

黑暗中，一个窈窕的轮廓渐渐在她瞳孔中成形，她身上配带许多的银饰，铃叮声不绝，十分悦耳。

“我想找可以帮我解情蛊的人。”

“情蛊？你是为了石勒而来？”布蕾儿并没有太大反应。

“你知道？！”

“嗯！风告诉我的。”任初静不由咋舌，方才那老人也这么说，难不成他们这族的人都懂读心术？

“我的族人并不随便向人下蛊，尤其是情蛊，它的反扑十分骇人，因为另一方一旦负心，施蛊者必死无疑。”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那她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布蕾儿的声音中断了很久，才说:“这，要看你的诚意。”

“我不懂，请直说。”

“当初布惑儿在下这味情蛊时，并不明白石勒不她…”

“你当真什么都知道？”布蕾儿瞟了她一眼，虽然在合夜中，她明澈的眼却仍现光芒。

“布惑儿是我妹妹。”原来如此！

布蕾儿不疾不徐的声音接了下去“惑儿已死，即使我身为蛊师，也无法替她下蛊的人解蛊，我以蛊师之名只能做到转移。

觉又一线曙光的任初静待布蕾儿把话说完才出口:“如何转移法？”布蕾儿大致对任初静解释转移的后果，说完后，原本以为任初静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却看到她眼中的坚决。

“你不怕？”布蕾儿的喉咙处有些奇怪的声音。

“怕。”她很坦白“但是我更怕石勒有什么不测，我不要看到他那行尸走的样子，无法人，无法被，那跟死亡有什么差别。”

“你他？”

“是。”她坦诚。

在今之前，她对石勒的情是难以厘清的，他的过于霸道慑人，她常分不清是上他霸道的温柔，或者惧怕他的独裁，原来，其中掺杂的是以为出发点的占有。

她是他的，石勒给了她受呵护的觉，那是她从没享受过的。

“情蛊被转移后，你将会忘却彼此的一段情，这样你还愿意？”布蕾儿注视著任初静，只要她稍稍一迟疑，她将做的决定又不同了。

“我…愿意。”布蕾儿的眼神转为凌厉“你说谎！你既然深那个男人，为什么又愿意轻易舍去对他的记忆！”

“我没有撒谎，”任初静轻摇头“我相信即使我暂时舍却对他的记忆，但是只要石勒还记得我，他会帮我把我们共同拥有的回忆唤回来的。”

“你很笃定。”布蕾儿冷笑。

“我可以轻易抛弃这段记忆，是因为现在我石勒比他我还少，希望下次我和他再相遇时，我对他的可以和他一样深。”

“太异想天开了。”布蕾儿轻叹“遗忘就是遗忘了。”如同再生的一张纸，谁敢企望重新染上的会是原有的料，或甚而更加炫丽？

“我铁了心，不会改变主意的。”任初静坚定地说道。

“好，”布蕾儿的声音忽地悠远曳去，再回来，整个人完全出现在任初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