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部：胡克党的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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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坚的小石子，击到了六个胡克徒，还有两个，立即就放起来，子弹呼啸而过，惊心动魄，但在那片刻之间，我已经滚到了里加度的脚下，手一伸，握住了他的脚踝，用力一抖“叭”地一声，将他硬生生地抖得跌在地上！

里加度大声怪叫了起来，在土坑中工作的胡克徒，也一起跃了出来。

可是，在那片刻间，里加度已被我在身下，而他的佩，也被我夺了过来，正指着他的太。

我首先去看宋坚，但见宋坚也跌倒在地，左腿上一片殷红，我一见这等情形，心中不大吃一惊，因为这时候，只有我和宋坚两人，孤军作战，敌人又如此凶恶，两个人已是十分危险，如果一个人受了伤，那真是不堪设想之事！

可是宋坚却真的已受伤了，他双手按地，想要站了起来，而未能成功，向我苦笑了一下，道:“还好是中了大腿！”我知道这时候，绝不是犹豫不决，或是表示惊惶的时候，因此，我连忙扬起头来，以吕宋土语道:“谁想让里加度丧生的？”没有人出声，我又问了一遍，仍是没有人出声，我道:“那么，你们都得听我的命令，谁也别动！”我的话才一出口，突然听得宋坚一声叱喝，我连忙回头看时，只见李正迅速的向山下跑去！

我要制住里加度，宋坚已受了伤，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法子去追他。我心中不大是着急，我制住了里加度，菲律宾人，对里加度有崇拜，自然会明白我的吩咐，但是耶美国氓，会做出甚么事来呢？

我们眼睁睁地望着那美国氓，连滚带跑地向山下窜去，一时之间，也无法应忖，转瞬间即没入了草丛之中，看不到了。

这时候，已经可以听得山下，传来了胡克徒的鼓噪之声，我问里加度道:“先生，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法的！”里加度忙道:“快吩咐山下的人，千万不要硬冲了上来！”立即有两个人，站在山头边上。向下面大声呼叫，令下面的人，不可冲了上来，以危及首头的安全。我又道:“吩咐你的手下，继续阻拦，放下武器。”里加度的眼中，充了怒火。可是一个人不论他心中的怒意，到了什么程度，也总是不能不对指住了额角的手卖账的。

所以，里加度便照我的话，吩咐了胡克徒。那些胡克徒，无可奈何地跳入大坑之中，我将里加度拖着，走了几步，将一柄手提机，向宋坚踢去，宋坚抓在手中，检查了一遍，便放在身边。然后，他撕破了子，以一柄牛角小刀，将中弹处划破，撬出弹头来，再上了随身携带止血生肌的伤药。

在他为自己动这个“外科手术”之际，血如注，惨不忍睹。但是宋坚却只是额上。冷汗直淋，连哼都未曾哼一声。等到宋坚将伤口包好之后，才听得有几个胡克徒大声道:“好！煤海宋坚仍是卧在地上，提着手提机，我拖着里加度，来到了坑边，向下望去。山头上的泥土，土是红土，挖得深了，树盘绕，十分难以挖掘，这时，已有十多尺深，可是却还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心中大是耽心，因为我们虽然制住了里加度，但如果得不到财物，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宋坚又受了伤，连能否撤退，都成问题！

我环顾周围的形势，将里加度拖到了宋坚的旁边，道:“宋大哥，你看怎样办？”宋坚道:“如果有什么变化，我们只有信任在山顶上的胡克徒了！”宋坚的话刚说完，突然听得山头之下，响起了阵阵呐喊，而且，还夹杂着零星的声。

我们正不知道山下面发生了什么变化，忽然又听得下面山头上传来扩音机的声音，那是李的声音，只听得他大声叫道:“我们的首领，在山上被困，大家快点冲上去！”宋坚的面一变，我也心中暗自吃惊，道:“里加度先生，听到了没有？”里加度的面，也十分难看，他是聪明人，当然知道眼前的形势，对他来说，十分不利！

李在山下，利用了“拯救首领”的名义，煽动胡克徒冲上山来，那只不过是说来好听而已，骨子上，李分明是要借此机会，制里加度于死地，他便可以取里加度的地位而代之了！

李的声音，传了上来之后，只听得山下的呐喊之声，越来越是喧哗，由上而下看来，已经隐隐地可以看到有人，涌了上来，而且，声也更具密集了！

我又道:“里加度先生，你要为你自己的生命地位而战了！”里加度的面，十分难看，呆了半晌，道:“请你松手。”我道:“要我放手可以，至少要你认为我们如今，是同一阵线的！”里加度点了点头。

我自然看得出，他点头点得十分勉强。

但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他实是不能不和我们合作！因为，山下的胡克，在李煽动之下，冲上山来之后，实在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而且，他当然更要防到，我们在愤怒之下，会和他同归于尽！

同样的，我也知道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因为里加度可能本不理会他本身的安危，而胡来一通，我放开他，并允许他武装在山顶的胡克徒，本也是一种冒险之极的行动！

但当时，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我们去考虑，我一松放了里加度，里加度疾奔到挖出来的大坑之中，跳了下去。

这时候，已经有子弹呼啸着在山头之上掠过，约莫有四五十个胡克已经冲到半山了！

里加度在土坑中，大声指挥着，我也早已来到了他的背后，监视着他。里加度命在山顶的胡克徒，去取械，同时，他大声叫道:“别信美国人的话，我什么事也没有。”可是，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我们的首领，落在敌人的手中，言不由衷，若是任由首领受人挟持，胡克还能活动么？”随着他的大叫之声，阵阵的呐喊声，越传越近，我将宋坚，也拉到了土坑之中。

那个大坑，竟成了一个现成的工事，有一个胡克徒，忽然跳出土坑。道:“我们没有受挟制！”但是，他才讲了一句，一颗子弹呼啸而过，他立即跌倒在地！

里加度见到了这样的情形，面更为难看。只见他慢慢地举起手来，嘴哆嗦着，忽然，手猛地向下一挥，狂叫道:“反击！”那十来个伏在土坑边上的胡克份子，立即开火，子弹横飞，呐喊连天，战况之烈，实是不下于正式的争夺战！

里加度所率领的人虽然少，但是那几个人，显然都是胡克中的锐份子，法十分准，好几十个冲上来的胡克徒，都横山坡！

我和宋坚两人，呆了片刻，我跃了起来，也伏在土坑边上，向山下大叫道:“里加度很好在山上，你们别上了美国人的当，如果你们不信。不妨高举武器，上来有个究竟！”声和呐喊声，虽然仍是十分震耳，但是我相信我的呼喝之声，在山下的胡克徒，是一定可以听得到的，突然，我的话才一出口不多久。只听得山脚下。传来了李的大声呼叱，和胡克徒的吵骂声，声反倒渐渐地静了下来，我取起了一枝，问里加度道:“里加度先生，你觉不觉得，如果李不死，局面便难以控制？”里加度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我道:“如果我在山上击，将李死的话，那你准备怎样报答我们呢？”里加度面上的神，似不十分相信，他将头向山下看了看，山下密密麻麻的是人，虽然可以看得出李正在跳东跳西地寻人，但是和他相距，足有一百多码的距离，要击中的，确非易事！

里加度看了一会之后，道:“你能够办得到吗？”我笑了一下，道:“我可以试一试，如果成功了，又怎么样？”里加度“哼”地一声，道:“先生，你可曾注意到，只要你一出头去，你自己首先成了击的目标，李是出名的‘神手！’”我立即答道:“当然，你要击别人，你也就同样地会成为人家击的目标，这才是公平地竞争。我如果死了，你可以减少一个敌人，虽然在目前来说，我算是你朋友如果李死了，那么你就控制整个局面，不怕煽动了！”里加度又想了片刻，道:“好的，如果你做得到这一点，发掘这笔财富的事，按照你原来的提议，我们双方面，一人一半。”我回头望了望宋坚，宋坚的面，十分严肃，只是道:“卫兄弟，小心！”我了一口气，提着那柄，慢慢地向坑外面爬去，到了土坑边上，我停了一停。

这时候，双方并没有驳火，只是山下传来李和几个胡克徒的吵闹声，山上显得十分寂静。里加度和胡克徒，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他们心中在奇怪，何以我竟会不怕自己首先成为他人的击目标？

因为，我探出头去，要找寻李，必然要花费上几分钟的时间而在几分钟的时间之内，别人是可以向我发上十七八了，看来，这是我完全占于劣势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