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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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桀锐地发觉裴子星原本抵在自己前的双手缓缓地垂落，又发现他的双颊呈现不自然的红，眼神似乎有些，像是找不到焦距似的。

卫桀再怎么厚脸皮，还不至于认为他的反应全是因为自己高超的吻技，他略微将退开，放松对他手上的箝制。

倏地，裴子星像是全身无力似的，整个人就要瘫软下来，幸赖卫桀反应迅速，随即又将他揽回自己的怀中。

“该不会这样就醉了吧？”卫桀抱着开玩笑的态度调侃。

“唔…”含糊不清的话语在口中转来转去，就是凑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你那位朋友真是太看得起你了吧！还说你顶多只能喝两杯酒，我看，连一点点的酒味都沾不得呢！”不过，除了那杯伏特加之外，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喝了几杯酒含量较高的酒，短时间之内，口内的酒味不易消去。

在两相之下，自己的口水难免会分给对方一些些，但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卫桀不啧啧称奇。

“钥匙…还我…”破碎但清楚的话语从裴子星被吻润泽过的双内吐出。他虽然是个酒保，却不太会喝酒，尤其是拿伏特加那种味道辛辣、浓度又高的酒没办法，只要稍微一沾，自己肯定是会难看的醉了。

幸好，刚才只是间接浅尝到伏特加的味道，神智一时无法恢复，但还不至于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角扬起一抹像是狐狸在算计着什么似的恶笑容，卫桀以不容抗拒的强硬气势拉着裴子星，动作俐落快速地开了车门，将尚未回复正常的他入前头的座位，自己则坐上了驾驶座。

“喝酒不能开车，开车不能喝酒，基于安全的考量，我有义务将你安全的送回去。”

“你才…是那个喝…酒的人，我没有喝酒！”脑子还有些混沌，口齿还有些模糊，但最后那一句可是说得非常清楚。

“可是在旁人看来，你才是那个喝醉酒的人吧！”呵呵笑着，卫桀坏心地捉他。转动钥匙，发动引擎，卫桀稔地作车子。

车身微微动了一下，正蓄势待发之际，裴子星顿时清醒过来，忍不住低声咒骂了自己一声笨蛋。

“你别碰我的车，我可以自己开，你给我滚下去。”他飞快地探出手，想要将车子熄火，将钥匙拿回。

“小心！在车子内不宜动手动脚，免得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负责。”右手挡下裴子星的手，趁势将他回座位，另一手则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上道路。

眼见最后一丝机会溜掉，裴子星知道自己彻底输了，便负气的将头扭到一边，极度不悦地紧抿着，瞪视着窗外的夜。

“醒过来了？”卫桀还颇有那闲情逸致的取笑他，完全忽略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裴子星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

轻笑出声，为裴子星有些孩子气的举动。即使如此，卫桀仍是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股，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态度。

“怎么不会喝酒还干酒保这一行呢？告诉我嘛！”他可是非常好奇地想要知道。差一点就要回骂他“要你管”的裴子星，咬住自己的舌头，克制自己想要将一堆不堪入耳的脏话全数往他吐去的冲动。他才不会称了他的意。

“一般说来，会驱使自己去做某件事的背后一定有某个因素存在，譬如说兴趣，但你又不太会喝酒，哪来的兴趣使你去做不悉的事？环境因素？嗯，你又不像是那种会因此而投降的人，想来就觉得不可能。”歪着头，卫桀径自分析着，忽地，嘴角扬起了一抹令人骨悚然的贼笑。

“或是因为某个对你来说，占有一定重要地位的人的关系，才让你走入酒保这行业？想来想去，这个成分最有可能。小裴，你说，是哪个人这么有魅力，能让你为了他甘心这么做？我很想知道呢。”裴子星闻言，表面上装作镇定，眸底却闪过一丝光芒，反在被黑夜笼罩的玻璃上。他实在讨厌卫桀那自以为是的念头，更讨厌那种几乎被人说中隐私的觉，像是恼羞成怒，又像要反驳他的猜测，裴子星终于不住反相稽。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不想让人知道的任何事，你也没有权利探究属于我的所有事情；我自己想做什么，为什么那样做，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不需要你来帮我分析。你不觉得像女人一样婆的你惹人烦吗？难道你一点觉也没有？还是你脑子里本没有神经？”句句夹带的嘲讽，裴子星毫不客气地直接点明卫桀的脑筋有问题。

以为他至少脸会有一丝不悦，没想到卫桀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还转过头，朝他出一抹无赖的笑。

“我还以为你真的气到不愿跟我说话了呢。”闻言，裴子星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又气又怒，不知该说什么，干脆撇过头去，紧闭着，无论他再说什么，他都决心不再开口。

车子平稳地在车道上持续行驶，裴子星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忽地，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嘴角随即缓缓地扬起了难以察觉的笑…带点看好戏意味的笑。

哼，这家伙本不知道他住哪里，还在那儿装懂，他就等着看他出丑，再好好讥笑他的自大、愚蠢。

闭上眼，裴子星难得在两人相处的时候，气定神闲地环抱着、放松身子地躺在舒服的椅座上，心中静候着那令人兴奋的一刻。

封闭的空间内飘着一股奇特的气氛，很难用言语说明，总而言之，是种杂着诡异、暧昧、期待、狡诈的气息。

半晌，就在裴子星以为自己真要去与周公下棋之际，一只有力的大手突地摇晃着他的肩膀，随之，一道温热、搔的呼轻轻柔柔地拂在他的眼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