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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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可是她还是…”
“不见就是不见!”他眼中的严厉令秘书小姐心惊跳。
“是…是,我懂了。”阮沧甩上办公室的门,烦躁地一抹头,点起烟,对着窗外…
她是他脑海中拭不去的…影!罢出国的那一年,他总是有着一回身就会看见她的错觉,难以克制地想回头看看;唯一的解释是,她已经侵占他的生活太久!久得让他不相信她会这么轻易就退出;久得教他无法相信这次她真的放弃了!
渐渐,终于不再不自觉搜寻那对侵扰心神的眸子,他以为他真的将她驱出记忆,可是…那天,只是一眼,远远的一眼,不须言语、不须动作,他就能确实应到她的存在!
这是多么大的讽刺!而他还自以为摆了她。
这一次为了欧联基金会的钢琴赛回国,刻意保持低调,她不可能预知他的回国,为什么会如此巧合又牵扯上她,为什么?
阮沧不服地望着苍天……“沧哥哥,沧哥哥…”她落后一大截,娇软的嗓音因为焦急而夹杂着浓厚鼻音。
他不想让她追上!
入学,校园的人好多,他们都在笑话他,他不能让她追上!
他加快步伐,愈走愈快…
“哎哟,呜…哥哥等我,好痛…呜,哥哥等我…不要走那么快,呜…”她跌倒了!
他挣扎停下,可是…围观的家长中有人呵呵大笑,他不可以回头帮她!
那些大人都在取笑他,他不能回头!
绝对不能回头!
永远都不能回头!
李苹芳没想到会再见到她…
“阮妈妈。”
“惟淑?你怎么会来呢?”李苹芳一脸震惊未褪。
“坐,坐。”她不可能知道沧回国消息的…
韩惟淑拘束地坐在曾经非常悉、如今却陌生得令人不自在的阮家大厅,她还是直接说明来意。
“我今天是来找…沧的。”
“沧!你知道他一直待在国…”
“我已经见过他了。”她赶紧表明,不想害长辈编造谎言。
李苹芳愕然,一合口,尴尬地说:“呃,他刚回国。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想请他帮个忙。”
“他出去了。”还是别让他们见面,沧绝不会答应她任何请求的。
韩惟淑迟疑着,是否该说出自己已经自秘书口中得知,他冒在家休息这件事。
“阮妈妈,我不想为难您,但…”
“妈,麻烦你再拿一包冒葯给我。”有人在楼上喊着。
韩惟淑急切地望向李苹芳:“阮妈妈,拜托你,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妈,你听到了没有?”楼上催促着。
“听到了。”李苹芳连忙应声。
“惟淑,他冒了,情绪不好。你也知道他每回见了你都发脾气,我看还是算了,他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我头痛死了!拜托你先把葯拿给我…”随着快节奏的“咚咚”下楼声,蹦的,他出现在两人眼前!
“沧!”李苹芳惊骇一跳,担忧的视线在儿子跟韩惟淑间快速巡回。
“她来做什么?”他故意忽视她,冲着母亲问,以为阮母又玩起撮合人的旧把戏。这些天她每天打电话到基金会去騒扰还不够吗?
“不是我让她来的。”李苹芳急忙否认。
韩惟淑尴尬的视线低垂,落在他前方的沙发椅背上,缓缓解释道:“是我自己来的,我多次打电话到基金会去,你一直避着我,我只好…”她不看他,却知觉他投来一道威胁不悦的灼热火光,声音消失在她口中。
“我不想见她。”他对着母亲宣告,径自往回走,仍是不理会人。
“只要几分钟,我就不会再来烦你了。”她哀求地跨前一步,紧张的手指握口。
他回头一声狞笑,猛烈螫人的眼神伴着暴烈的怒吼,有若发狂的雄狮:“哼!你已经烦我太久了!马上离开这里,别再魂不散纠我!”话一说完,他像不能再忍耐似的猛旋身,背对她。
她咬紧对抗他残酷的话语,掐住手心不让屈辱的泪水下,轻鼻、颤抖地说:“我…不是来纠你的…我是为我学生的事来的,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个学生。”不是为他而来?阮沧如遭雷殛的脑袋一片轰然!
她急促地说下去:“他…是个有天分的孩子,只因为他从没参加过音乐加讪,就否决他参赛的资格是不公平的,这对你、对他都是一种损失…”一道说不出因由的怒火冲出,燃尽理,此刻他只有一个冲动想伤害她!他极无情严厉地怒吼:“别跟我谈天分!你有什么资格谈论天分?”她瑟缩,紧紧合上的睫沿泛出泪光,哽咽:“虽然我没有,但不代表我不能分辨,我曾经看过呀…”晶莹泪珠滑下脸庞。
“请你…不要因为对我的成见而抹煞了一个孩子的前途。”
“别高估你自己对我的影响力!”他恼火一吼,不留情的长手一挥:“滚…出去!”送完不速之客,李苹芳立即捧着葯上楼。
“沧?沧?”她在房门前踌躇敲门。
阮沧神情郁地拉开门,不发一语地让他母亲进房。
“你不是头痛得厉害吗?来,快吃葯。”他接过水杯,一口下葯丸,双紧抿,不悦地代:“下次别让她进来。”
“不是我让她进来的。”李苹芳连忙为自己喊冤。
“看到她,妈也吓了一跳啊!”他不相信地哼了声。
“是真的,我也好几年没见过她了。”他不甚兴趣地答腔:“是吗?爸的公司不是一直跟韩家来往密切?”
“不,我们早就没跟韩家来往了。自从她父亲倒了一大笔债自杀、公司倒闭之后,就没来往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动作一凝,状似不经意问。
“好久了,算一算应该是你刚出国那阵子发生的。”李苹芳想了想,担心地说:“你在台湾这段时间,她不会再对你纠不放吧?”他看母亲眼神担忧、言又止,嘲讽道:“怎么?以前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跟她在一起?”
“那…那是以前,现在可不同,韩家已经没落,跟咱们家门不当、户不对;不是妈势利,家世背景总要相当,婚姻才会幸福稳固,像妈跟你爸不就是…”他的心莫名紧,不语,陷入自我思绪中…
原来少了金钱纠葛,她就不再适合他了?
这对他应该算是种解,为何他只到荒谬与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