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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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除了不擅长明辨是非之外,最下手的事情就是关于‘比较’方面。
例如,人和狗对吼,谁会‘比较’凶?例如,小昌经理和技安妹一起吃拉面,谁会吃‘比较’多?又例如,用野猪的獠牙用力顶河马的肚子或者用河马的血盆大口咬野猪一下,谁会‘比较’痛?
‘你再继续想这种奇怪的东西,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喂鲨鱼!’原本对著西子湾扔石头的成深显得异常气愤。
拜托…
这哪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是在自省耶…
一个二十岁、没有太多人生历练的人,能够每天出几分钟的时间自我反省,已经算是难脑粕贵了。如果十大杰出青年可以由我来提名的话,第一个被我提名的人将会是我自己!(这可能是世界末来临的前兆…)现在我的资历尚浅,一天自省蚌几次作好修身的工夫。据我曾经学过的公民与道德课程,接著是齐家,再来是治国,最后天下就落入我手中了…(幸好我国中时代是个用功的学生…)‘咚!’一个石头之类的东西不偏不倚地打中了我的头。
后脑的一阵剧痛让我忍不住捂著头、蹲了下去。
成深…
一定是那家伙干的好事!
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从人家的背后作小人式的攻击。
虽然我在一瞬间甚至还松了一口气。…至少被扔石头与被扔进海里喂鲨鱼的严重‘比较’起来是轻很多了。(不错不错,我有显著的进步。这题‘比比看’被我解出来了。)‘笨河马你小人啊你,竟然从我背后扔石头!’不过,我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并没有因为严重降低而变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傍成深三秒钟的时间思考他的道歉辞。
1…
2…
3…
好,时间到。
我站起身来,转动我仍然剧痛的头前看后看左看右看…
哇咧…
成深离奇地消失了。
先说明,这里基本上是没什么遮蔽物之类的东西,所以他没有地方可以躲。也就是说,成深搞不好是摔到了地里或者投海了。
在我作著理推测的同一时间,我突然听见了陆地方向、遥远的彼端传来了小孩子的哭泣声。就像银铃般清脆呢!
不,现在不是动的时候了。我清楚地看到远处有一名疑似成深的男子正在追打著小孩子。
好像也不太对,是我看错了还是怎样吗?我不记得成深的身手有这种程度的捷。
疑似成深的男子一把捉住了小孩子…几乎是从小孩子的衣领一把将他如提重物般提起,像拿著战利品似地朝我的方向走来。
这一幕让我想到非洲食人族…呃…头突然又痛了起来。
‘你…你…’疑似成深的男子开口了。没错,这是成深那讨人厌的声音。
成深松开了提著小孩的手,朝我这边跑过来。
四个字形容。
天摇地动…
‘你…你…你没事吧?’身手因为经过舞狮团的练而变得更捷的成深一面奔跑,一面朝著我吼叫。
还活著,当然没事了。
‘我亲眼看见那个死小孩朝你扔石头!真气人!’成深来到我面前,反手指著身后的那个孩子,气冲冲地骂道。
是那个孩子扔的啊。好,无罪释放…(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呵呵…)我正要摆出包青天最常作的‘退堂’pose时,成深一个剑步冲到我面前大约五公分远的地方。
他伸出了左手,相当迅速地伸到我的后脑勺…右手也用同样的速度伸到我背后,把我往前一推。
往前…有多前呢?界线是他的身体。
现在的画面非常骇人,等级直追黎燕柳著清凉服装大唱宝岛曼波的画面。
小昌主子…
小的我后悔昨晚没听你的话准时在八点半穿正式服装端坐在座位上接你。
想像一下,成深所有动作组合起来的模样。
我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啊!
错了…这一切。
一定是成深哪里搞错了。
毕田李下。…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四个字。姓李的家伙只是站在瓜田里,就被当成采瓜贼海扁一顿的故事。
我突然不寒而憟,用了毕生的功力企图推开成深的手。
‘喀嚓!’我听见了响亮的快门声,接著是底片在卷动的声音。
‘你这女人真是个大骗子说什么没兴趣结果还死抱著人家不放幸好我早就收买了这个孩子替我扔石头恨…’我的老天爷啊…是黎燕柳!
我早该想到的。只是台中到高雄的距离,她要赶上我们是易如反掌啊!
真是卑鄙,竟然利用小孩子进行复仇!明知道我对小表最没辄了。
我的后脑勺还在痛。
原来我的本能是在提醒我技安妹就像匪谍一样,随时都在我身边。
黎燕柳这女人本就是睁眼说瞎话。
到底是谁死抱著谁不放…
啧…
老兄,你也抱够了吧?
我用手肘顶了成深好几下,终于终止了他的拥抱。
我的视线里突然莫明其妙地出现了一只海鸥之类的生物。呱呱地一边飞一边叫…
罢好为这个尴尬却又维持诡异平衡的现场制造了绝妙的音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