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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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决定跟他离婚了？”浓浓的咖啡香缭绕在室内，殷海薇闻着，不知怎地，瞳眸覆上一阵薄雾。

“喝吧。”

“谢谢。”她点头，接过姐姐递来的咖啡，浅啜一口。

殷海玫望着妹妹，微微一笑“今天天气很好。”她说，微微眯起眼，享受微风拂面的温暖。

“嗯。”殷海薇漫应着。

察觉到妹妹的意兴阑珊，殷海玫调转眸光“其实你也舍不得吧？”直率的问话刺人殷海薇心底，她一痛，默然不语。

殷海玫静静睇她“看来我们几个姐妹都没什么情运。”她轻轻一扯角，微微自嘲，却又平静坦然。

“姐姐，我——”殷海薇一顿，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你还他？”

“嗯。”殷海玫凝望她，良久“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海薇。但一个人是需要勇气的。”她顿了顿“情也许可以让一个人坚强，但其实它也很脆弱，经不起现实的磨难，要让它的光泽长久不褪，其实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姐姐…”

“对情，我很早以前就放弃了。”殷海玫轻轻说道:“但你不一样，你要放弃还嫌太早。”殷海薇一怔，没想到因为遭受挚的男人背叛，至今将情与婚姻视为畏途的姐姐，会说出这样的话。

“姐姐，我…”

“你跟我不一样。至少，天皓愿意跟你一起努力。”

“天皓。”她喃喃念着。

lyt99lyt99lyt99天空一片蔚蓝，光普照。

纪天皓仰头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澄澈湛蓝，心脏隐隐地疼。他不想离婚、不想放弃海薇。可…他也不能强迫她留在身边！如果跟着他真是那么令她痛苦的一件事，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她承受这些？

他双手抱头，用力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他是个失败的男人，简直太失败了！

正深深自责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蓦地侵入他耳中。

“少年仔，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他扬起头，愕然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婆婆。她见他震惊的神情，干瘪的嘴角不扬起笑。

“你想事情想得太出神啦，才会没注意到我这个老阿婆。看你这副呆头呆脑的模样，肯定是在想女人吧。”她着台湾方言，淡淡嘲他。而在她那双清明老眼的注视下，纪天皓更不微微脸红，觉自己的心事似乎都被看透了。

“怎样？有什么心事？要不要说来给阿婆听听？”婆婆问他，看来漫不经心。

他的确需要有人听他说话，这些子堆在心底的心事，几乎得他不过气来。他需要抒发，而对象是一个陌生人，也许更好——于是他开了口，一古脑儿地将心事倾诉给身旁的老婆婆。

“所以你现在就是夹在心肝儿子跟心老婆之间，不知该怎么选择了，对吧？傻小子。”听完纪天皓的故事后，老婆婆才开口。

“阿婆，你就别叫我小子了。”他略显尴尬“我都已经是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了。”

“什么大男人？”阿婆哼一声“你知道阿婆我几岁了？都快七十了！在我眼中你们这些三、四十岁的都算少年人。”听着她如此宣称，纪天皓是淡淡无奈，却也不好笑。

“所以啊，少年耶，阿婆要告诉你几句，你不要嫌我多事。”

“阿婆说吧，没关系。”

“你啊，就是被你那个老子给教坏了，才会搞到现在对不起老婆，也不知道该怎么带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