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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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子弹卡在晴的左肩部,她必须住院,观察七天。
第一天清晨,她刚被推出手术室,整张小脸没有血,剧烈的疼痛,让她终于相信,自己麻烦大了!
“水,我要喝水…”她反复重复这一句。
麻酔藥剂以及开刀房里又干又冷的空气,让她喉咙干得像沙砾。
卫展翼又急又担心,调和了温水,上管,轻柔地捧着她的头,喂她喝水。
看到她病恹恹的,哪有平时舌战时,神气巴拉的模样?
尽管有千百句话哽在喉头,句句都是要骂她轻举妄动,但是…不急,今天先不急着跟她算帐,等明天好了。
明天他要把“女人天生就该被男人保护”的真理,狠狠敲进她的脑子里。
孰料第二天,她因为失血过多,又昏睡一天,他的手指也敲了病一整天。
第三天,她的体力稍稍恢复,坐得起来,神不赖,小脸上总算有了一点血,马上就从令人心怜的搪瓷娃娃,变成令人咬牙切齿的小混蛋。
“我要我的笔记型电脑。”她说。
“我要我的随身碟跟备份光碟片。”她又说。
“我要我的录音笔。”她还说。
“我要我的笔跟涂鸦本。”她再说。
“我要今天的报纸。”她继续说。
卫展翼黑着一张脸,虽然驳回她所有的要求,但他自认已经很忍让了。
“你是伤患,应该好好休息,吵什么吵?”他坐在一边,大手握着水果刀,削富士苹果。
“闭嘴!”她白了他一眼,随手叉起一块苹果送进口。刚开完刀,胃口不太好,这种酸酸甜甜又脆脆的水果,最对胃了。
他穿着手工制西,衬衫袖管卷起。在病房里,这身高档上班族打扮虽然有点格格不入,但他仍畅地清果皮、洗水果刀,一边应付她的无理取闹,“至少给我一台小收音机…”她近乎哀求,无法忍受没有资讯的生活。
而他笃定要让这间病房,变成史上最会折磨人的黑牢房。
清理完毕,他怡然回到病边坐下,用一种平淡至极的口气,忽然一问:“你为何帮我挡子弹?”正在咬苹果的晴微微一僵,迟了三秒才回答:“我不是帮你挡子弹,我只是觉得你站在那里被指着,很蠢而已。”
“我不是站着等死。”怡然不到一分钟,他已经站起来,焦躁地踱来踱去。
连续两天,她都病恹恹的,他腔的火气不知道找谁宣,好几度以为闭着眼眸、呼轻浅的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不能再让他咆哮一顿。
护士站的值班医生与护士,被他每隔几分钟騒扰一次,直到他们全体指天发誓,万一她在昏睡中有任何闪失,愿意无条件提头谢罪,他才稍稍安了一点心。
他走到她面前强调:“我知道怎么夺下他的。”
“我后来看见啦!不过,那时候我已经中了。”她不在乎地说道。
她把装水果的保鲜盒放到一边,努力想一张面纸擦擦手,无奈扭转的角度过大,她俏颜一皱,又不肯喊痛,硬想自己来。
他臭着脸走过来,了张纸巾,为她揩去指上黏腻的水果汁,还小心翼翼地避免动到在手背上的点滴针头。
拭净之后,他恨恨地丢掉纸巾,力道与照顾她时判若两人。
“很遗憾我们在一开始,并没有太完整的自我介绍,好让我们知道对方有什么特异功能。”她吐吐舌,很想做耸肩的动作,但是…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