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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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已完全停摆，原本笑热闹的气氛全然不见，全城的空气笼罩在一片严肃、凝重的低气里。

安琪自那夜起就不曾再见雷奥。几夜未曾阖眼过，也知道他本没有回房，睁着哭了几夜酸涩、红肿的双眼，对着面而来的人视若无睹，她一心只想找到雷奥，想尽最后的努力改变他的坚持。

在四处找不到他的身影时，极度的恐惧捉住了她…难道他已经离开了？正当她慌的东碰西撞时，他的声音宛如救赎的天籁瞬间平复了她的心慌意。循着声音找到了他，他和一群心腹不知在讨论什么，只见凝结的气氛映着他们脸上沉重的郁，和天地飞舞的纸张。

“…我已经传令下去明天出发，其它的分队也已快马通知，赶在明天之前会合。”雷奥严肃的脸上有股难掩的疲态，代好一切，命令手下一一分头行事，待他们离开后，他才坐在椅上闭目歇息。

安琪蹑着足音靠近，望着他俊颜上的平和神出神，只是几天，为什么她觉得他离自己好远，像彼此站在天涯的两端，还是她本不曾走进他的世界？

雷奥闻到悉的香气，睁眼就看见安琪望着他失神，美丽的小脸像花朵失去水分，憔悴的让他心疼，浮肿无神的双眼证明她未曾停止哭泣。

“安琪。”

“你好几天没回房。”她在直述而非询问，少了他宽阔温暖的膛，夜里好冷，紧缩的小脚像放置在冰块上，一整夜无法烫暖。

“我很忙。”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他忙到刚刚才坐下口气，却没想到安琪会来找他。

“…你真的不会改变决定？”即使是最微薄的希望，她都希望他能改变心意，她真的不能没有他！

“这件事已是定局，无法改变。”安琪眸底的恳求是如此悲切，像道利刀凌迟他身上的每份知觉。

再次听见他的决定，安琪紧咬着下，双手环住自己，彷佛在抑、控制什么…深了口气，倔强的紫眸带着浓浓的雾气。

“请你原谅我。”雷奥走向她，想将她纳入怀里安抚怜惜，但是安琪萦绕周身的拒绝，让他迟迟不敢伸手探向她。

隔着一层水气的瞳眸无法看得真切，安琪只能对着眼前走近的身影，回以心酸、凄苦的微笑。

“该原谅你什么？”她知道接下来的话，说与不说都已无关紧要了。

“我们谁也不曾欠谁，说原谅太沉重了。你走你决定的路，我过回我以前过的生活，这样不是很好吗？”安琪近乎平静的说话。

“安琪，我会平安回来的。”担心、疼惜的温柔口吻如常，只加入了更浓烈的情，雷奥眉头紧锁，隐约看见之前那个无依无靠、四处的小女孩又回来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没有理会他的话，安琪自顾自的喃喃细语。

她重新过回那个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的世界，她不用时时担心、提心吊胆又有人会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不见，没有光亮就不会觉得她的世界黑暗－－她怎么觉得她的眼前变暗、开始旋转，蒙里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在呼唤她…

抱住安琪蓦然瘫软的身子，雷奥紧张的探视她的脸庞，憔悴的小脸上双眸紧闭，已经昏厥过去。

“安琪…”他试着叫她，一手轻拍她的面颊，安琪仍是毫无反应。深深凝视她昏厥后依旧布忧愁的脸，他叹了口气，拦抱起她往她的房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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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这几天滴水未进，气血微虚，只要饮食正常，休息几天就会完全康复。”医生代着照顾安琪的女仆。

雷奥已来探视过，了解病情后，已准备出发上战场。

安琪被身旁细碎的谈声吵醒，悠悠张开眼。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她在跟雷奥说话，无法接受他要上战场的决定，然后…

“您昨天昏倒了，是爵爷抱您回房的。”女仆将医生送出房后，把银盘上的食韧端到安琪的边。

“昨天？”

“嗯，夫人已经昏睡了一整夜。”依爵爷的吩咐把食物成了可一口进食的大小，她们的爵爷真的很体贴，夫人昏睡了一整夜，爵爷也看顾了一整夜。

“那…你们的爵爷呢？”有种忘了什么重要事情的心慌，安琪连忙询问女仆雷奥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