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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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真的没办法不恐惧,没办法不害怕,没办法自己对茫然无知的未来,挤出一点点的自信…
埋怨无用,妈妈教过她,与其怨天怨地,不如动脑筋解决困境。问题是,这个困境不在她可以解决的能力范围内。便是再讨厌这个陌生世纪,她也没想过要放弃生命啊。
现在她的选择只有三个,一:冒着生命危险,杀掉孩子;二:什么都不做,等待被人发现、屠杀;三:带着孩子跳河,一尸两命。
每一种选择的结论,都是死亡。
她想起紫屏那说的闲话。
去年葫芦巷里有个寡妇被发现怀孕,里正带着百姓把寡妇抓起来,绑到街口,用大火活活烧死,那焦黑扭曲的尸体吓得围观女子掩面哭泣,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的生命,教训了所有已婚、未婚女子。
是不是,她也要变成活教材了?
她走着走着,低头放任两条腿自主前进…
“苹果,你在这里做什么?”华的声音倏地响起。
贺心秧抬起眼,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走到王府大门前,她来这里做什么?指望萧瑛为她出头吗?只要他出面认下孩子,她就不会被活活烧死、掩死?
白痴!她从来就不是他的责任,她也没想过成为谁的责任,怎地事到临头,她又奢望起他?
王府前面有几辆马车和几匹黑马在等着,似乎有人要出远门。
发现她手上的药包,华急问:“你去看大夫了?为什么,你哪里不舒服?”就知道她不对劲,这几天苹果关起门来谁也不理,他找上姑姑,姑姑叹口气说:“给她一点时间,不要打扰她。”看吧,果然,果然她就是生病了。
贺心秧摇摇头,试着给华一个安心的笑容,但是试了好半晌,她无能为力。
“我没有不舒服,这是要回去做药膳食补的。你怎么出来了,不上课吗?”华指指那排马车说:“王爷要送惠平郡主回京城,这回,他要亲自去向成王提亲,倘若皇帝点头的话,也许会在京城待个一年半载,等办过婚礼才回来。
“王爷不在府里,师父自然会跟着同行,王爷决定让我待在家中,让武师和其他先生到家里来授课。”眉间一字愁,他的话有如利爪,一下一下狠狠挠着、撕拉着贺心秧的心,她用力抓住自己的衣角,死命咬。
贺心秧,撑着!她告诉自己。
早就知道萧瑛和惠平郡主有暧昧,知道他们早晚会成亲,华已经深刻警告过她了,可为什么…再次听见,她的心仍是这么的…
痛,不知道从哪里的疼痛一寸寸侵蚀着她的神经线,让她从头到脚,无处不疼,的疼、隐隐的疼、硬硬的疼,所有疼痛汇聚成一张密网,把她紧紧网罗。
瞇眼,她想别开视线,却发觉那个密密麻麻的痛已主导了她的知觉,她没办法别开脸,甚至没办法支配自己的眼泪。
哭什么呢?她和他之间,不过是一夜情,伤心什么、难过什么、期待什么?蠢呵…
她用力抹去颊边泪痕,死命仰望天空。
不要怕!倘若厄运逃不掉,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千万别摇尾乞怜。
不要痛!痛死了心,与他何干?他不过是个花银子的大爷,不过是视她为玩物的男人,她不该也不能为这样的男人痛…
华见她这样,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沉默了…
还是无法停止喜吗?明知道此路不通,还是无法停止往下走的望吗?
“苹果。”华轻唤。
她转头,憔悴的脸庞让人心疼,肚子劝说的话因为她强迫挤出的笑脸而说不出口。
“我没事!”她要撑过这一关,不论之后是天晴天雨,是绝处逢生还是地狱无门,她都要撑过这回。
华悄悄地叹口气,没响应她的谎话,只是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苹果,等等我,等我长大。”贺心秧苦笑,她用什么等?时间已经不站在她这边…泪坠,华无言,他稚拙地用手背为她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