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F小调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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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斯一直醒着,他的头脑始终很,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上翻来覆去,是非常舒适的,柔软、宽大,羽枕头就像一个柔顺的情人。这张是做的好地方。他又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天花板装饰得非常豪华,虽刻着各式图案,包括恋人们拥吻的场景。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的名字。
看来是睡不成了,他在边摸索自己的丝质睡袍,把头灯也打开。他的目光落在了一瓶酒上,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需要的是一杯牛和一本枯燥的书来帮助自己尽快入眠。有人在边柜上摆了几本最近的杂志和畅销书,但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狄更斯的作品或许能帮助他,这么大的别墅区一定会有图书室,他记不得雷娜曾带他参观过,但那天下午他除了想着她衣裙下的体,除了想着和她在玫瑰园里做,他什么都不曾注意到。
他咬了咬牙,狄更斯和一杯牛。他系上睡袍的带,离开房间向走廊走去。
他几乎已经走过了她的房间,突然发现从房间里出的一缕灯光。他心动了一下,放慢了脚步,停在她紧闭的门前,她一定在里面,他很清楚这点,但门是关着的。他就像是一个被关在门外的可怜的情人,在渴望着她。这扇门隔开了他们,她说过,她想单独一个人。
他伸出手,犹豫着,不知自己是否该推开这扇门,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个吃了药、着了魔的情人。突然,他听到门内传来一阵细微的笑声,这声音很奇怪,好像不是人发出的。他全身一阵寒颤,放在门把上的手也像僵住似的。
他没再多想,扭动门把,闪了进去。
她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面前的镜子,镜中的影像正对着他,脸苍白、嘴红,她穿着一身黑衣,和黑的梳妆台及黑的椅子浑然一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似乎并未在意他的出现。
“雷娜,”他轻声唤道,试图让她回过神来,但是又怕吓着了她:“雷娜。”他走近些,双手温柔地搭在她身上,仍轻声细语。她哭了,两行泪水顺着脸颊了下来,她像着似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镜子,她的一只手抚摸着光滑的桌面,像是想获得点什么。
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身子向前倾着,和她脸靠脸。她的目光转向他,平静而无表情,似乎她知道他会来,也似乎从未见过他。
“雷娜。”她的手指在桌面上富有节奏地不快不慢地滑动,他心烦意,一把抓住她的手,发现她手指冰凉。
“雷娜,亲的,你都冻僵了。”他跪在她身边,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温柔地着,想把自己的量传给她,但有潜意识警告他不要试图去拥抱她,让她离开眼前的那面镜子。
房间里很凉舒适,并不太冷,再说,她穿着厚厚的皮衬衣,应该是很暖和的。她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混和味道。他动了一下,试图摆这股味道,但他的膝盖碰到了点什么,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散了一地的小药水瓶子、酒瓶子、鞭子,和一些奇形怪状的器具,它们在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她的双手仍然冰凉,她低下头望着他,眼泪还在淌个不停。
他站起来,抓住她的手领着她向浴室走去。她被动地站在那里,任他去自己的衣服。他拧开水笼头,在大理石浴缸中放了水,很快水蒸汽就弥漫开来。
他试了试水温,然后把她抱进浴缸,她浑身松软,像没骨头似的安静地躺着。他什么也没说,拿了块香皂,小心地擦拭她的全身,手指、手臂、颈子、脯、小腹、大腿、小腿。起先,她赤的身体没有引起他的,他看着她,就像是自己的姐或是孩子。
他的衣袖拖在水里,已经透了。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头,让她侧过身去,把肥皂擦在她的背上和股上。她的皮肤已经逐渐温暖起来,她一动不动,既不帮他,也不反对他的摆。
他把她的身体又平放进浴缸中,她望着他,眼神空,没有任何表情,但很专注。她已不再哭了,但他不敢肯定她已完全恢复。他在想,即使他把她的头按在水里,她也只会用同样的眼神望着他,不会作任何努力来挽救自己。
他抬起她的头,在身后的大理石架上找洗发。
他找到一瓶,然后挤出一点抹在她的头发上,接着小心地替她洗着头发,直到他认为意了,才把她的头放回水里,洗清。
白的泡沫四散开来,他又抬起她的头,头发光亮柔顺,紧贴在头皮上。他这才意识到在水蒸气的作用下,他已了不少汗,丝质睡袍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就像是多了一层皮肤。
他把她从水中抱出来,让她站着,她的身体全靠他的手扶持她,如果他松开手去找巾,她无疑会摔在地上。
她耐心地,静静地站着,任他把巾裹在她的身上。他又拿了一块,把她的头发擦干,然后把她的头秀发披散在她的肩头。
她按他的暗示,很顺从地抬起胳膊,好奇地看着他为她擦干身体。
她就像一尊雕像,一个正在接受授权的女教士,一个正等着上祭坛的女处,一个疲倦的孩子。
她是她们的全部,又什么也不是。
他知道她的心中一定隐藏着一个深深的秘密。她害怕、疲惫而又悲伤,马克斯更加小心地擦拭着她的身体,发现了她脯上的牙印,还有头上已经在消退的晕轮,这大概就是她的秘密吧!
当他的眼神与她相对时,他发现她的嘴角在动着。他想知道,如果他用双手掐住她的喉咙,窒息她,把他所有的与恨都发在她的白的颈上,她会有什么反应。
她会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