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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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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外的天是一片漆黑,夹带大量雨水、阵阵响雷与呼啸狂风的夜,显得有些不寻常,虽然此刻她安然无恙地在坚固的城堡中躲避风雨,但那股不知名的恐慌却一直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紧闭的门扉被人由外头奋力捶打着,魏舒云游移的心神让这个声音唤了回来,由椅子上站起并走过去开门,她的心中疑惑着…这种天气,会是谁上门来呢?

门打开后,只见一个透衣裳、身泥泞的小男孩落魄地跌了进来,魏舒云心下一惊,不假思索地将他带进大厅,随即把门重重地阖上,将狂肆的风雨阻绝在外头。

“弟弟,你怎么了,是不是路找不到方向回家?”魏舒云担心地望着小男孩,快速掉他那身脏兮兮的衣服,把自己身上的披肩拿下来、包住他浑身发颤的小身体。

“救命…妈妈…快死了…”泪水从他童稚的脸颊下,他含期望的眼神正对她放出强烈的求救讯息。

“别急,慢慢说,你妈妈发生什么事了?”她不由得紧张起来,这座岛上几乎没有现代化设备,就连医疗也简陋得吓人,万一罹患什么严重病症,很可能就此长眠于地下。

“妈妈了好多血,而且一直说她好痛…妈妈说小娃娃出不来…她要到天上去了…”旧泪未干又添新泪,让泪痕狼藉的小脸,益发显得楚楚可怜,魏舒云的心跟着拧疼,眼儿也开始发酸。

“快点告诉我,你妈妈在哪里,我尽量想办法救她。”虽然一点把握都没有,但她曾经在山地村担任助产士的左右手,希望凭着这点微薄的知识,可以救回一条人命,总之她绝对无法坐视不管,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带你去。”小男孩抹了抹脸,牵着魏舒云的手就要往外走。

“不,你留在这里,只要告诉我你家在什么地方就好,我可以自己过去。”小男孩一副快撑不下去的模样,她怎么忍心让他再度身陷狂风暴雨中?

“从城堡右边一直一直走下去就能看见很多房子,你可以问辛吉尔家在什么地方,他们会跟你说。”小男孩拉着她的手,以充的眼神瞧她。

“好!我知道了,不论我能不能帮上忙,我都一定会全力以赴的!”魏舒云用力抱紧小男孩,随即松开手,往门口方向冲了过去。不巧的是早上阎裂天带领手下往南巡视领地,这会儿留在堡里的人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实在帮不上什么忙,而堡外岗哨的巡逻人员,没有阎裂天的命令绝对不能擅自离开岗位,否则会被砍头的,因此她只脑瓶自己了。

外头狂风骤雨更加肆无忌惮地呼啸着,这种天气就算撑伞也无济于事,她干脆省了这道麻烦,一点遮蔽都没有就置身在户外猛烈的风雨中,小男孩赶得来,表示距离应该不太远,好歹她也算是个成年人,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孩子?

城堡的右边…城堡的右边…魏舒云重复念着这五个字,在几乎无法辨出方向的阻碍中困难万分地前进,藉着岗哨站点着的灯火,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城门边一个足以让她闪身而过的铁栅门,她不想惊动任何人,万一守卫坚持不放行,反倒增加她的困扰。

承载着小男孩殷切的期盼,她不想让他失望,所以,就算拼了这条命她也要跋到城堡右边的小村庄,并找出辛吉尔家确切的方位,当魏舒云置身堡外,走向小男孩告诉她的路,她在心中如此坚决地要求着自己。

两条珍贵的生命危在旦夕,她的脚步千万不能稍做停留,可是…为什么她的头愈来愈昏、四肢愈来愈无力?狂风吹着她的身子节节后退,而她却怎么样也无法再向前踏一步,不行啊!她一定要撑下去,魏舒云咬紧牙强打起神,勉强前进两小步后又退了一大步。

城堡右方是崎岖的山路,恶劣的天候再加上辨不清的方向和差劲的路况,魏舒云在风雨中走得格外艰辛,但她还是不断地挣扎、不断同自己昏沉的意识搏斗,直到筋疲力尽身体再也不堪负荷,这时候她才明白,光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薄弱了。

身体像是破碎的布娃娃,无力地、虚软地往后栽倒,跌落在嶙绚的山石上,脑海中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是…玄会不会来救她?而后她昏了过去,任由雨水不断浇淋在身上,成了这片风雨中,唯一的宁静…

“你做得很好。”魏舒云出门后,卫琳儿带着诡的笑容由转角处走了出来。

“夫人,您答应给我的钱呢?我是不是可以现在就拿到?”抹干眼泪鼻涕的小男孩,眼中不再有慌的神,取而代之是期盼的光彩,卫琳儿找他演了这出戏,报酬是足够他们一家温的十两黄金,他们家穷到连最基本的生活都出问题,好不容易天上掉下夹这个赚钱的好机会,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的。为了得到那笔黄金,他拼命狠掐自己的大腿,以真的眼泪让魏舒云慌了手脚。

“那当然。”卫琳儿由背后拿出一个小木盒,里头装着说好的酬劳,给他之后,脸上的笑更显诡异了,从来没看过这么多钱的小男孩,当然没有察觉卫琳儿眼中的冰寒,接过木盒之后就迫不及待想拿回家让父母瞧瞧。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桩谋,趁着阎裂天外出巡视,狂风暴雨一时间还停不了,卫琳儿当机立断地差人从附近村子里找来最穷人家的孩子,要他配合演出这么一场戏。魏舒云那同情心泛滥的白痴果然不出所料地上当了,早在晚餐时刻,她就已经偷偷在浓汤里加入适量安眠葯,这会儿恐怕葯发作,在路中央睡得不省人事,加上故意引她走上最奇险的恶鬼峰,说不定这时候她已经跌下山崖,变成恶表窟里一缕新魂。

要魏舒云的命其实一点都不困难,随便找个杀手或在饮食中下毒,都可以让她彻底消失在地球上,但是这么一来必定会惊动阎裂天,对于这个儿子,她多多少少是有点顾忌的,她不会忘记他是多么的明,也不会忘记他是多么地冷酷无情,为确保自己能够安稳立于第一夫人的宝座,她可千万不能得罪他。

因此,她不得不佩服自己这天衣无的计谋,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有他杀嫌疑,阎裂天就算再行也无法追察出魏舒云真正的死因,只能当她是因为贪玩好动不小心跌下山谷而丧生,完全依意外死亡的方式处理。唯一比较值得担心的,是小男孩知道这桩谋杀案的策划者是她,所以她必须斩草除,因为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牢靠,最不可能将秘密漏出去。

看着辛吉尔将大门关上,卫琳儿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更加肆无忌惮地显出来,当他走出这座城的时候,也就是他丧命的时候,像这样一条卑低下的人命,就算死了一百个、一千个,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炳…哈…凡是阻碍她的人,下场都只有…死路一条!

早上出门的时候天气还好得很,没想到中午过后就下起一场豪雨,刮起一阵强风,而且似乎有越演越烈的趋势,阎裂天皱紧双眉,不悦地看着整片灰nfdab的天空,原先想下令扎营暂时停住一行人的脚步,却又临时改变主意打道回府。

这不是他一贯的行为模式,通常只要一出门,他必定会等到达成目的再往回走,但是这次却反常地要众人沿着来时路到堡内度过这场暴风雨。

会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担心魏舒云会被这突来的风暴吓着了,很想早点回去陪着她,加上从一出门后他就开始想她到现在,倒不如等风雨过后再带着她一起往南边巡视,如此一来非但可以免去相思之苦,路上有她为伴也比较不无聊。

阎裂天的命令对兵士们来说就像圣旨一样,即使他们心中都觉得困惑,也没有人胆敢质疑他的话,没多久的时间就整顿完毕准备踏上归途。这项命令,他们其实都非常乐意遵从,尤其对家有室的那些人来说,这次的风雨来得如此猛烈,如果不回去看看,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