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每个人都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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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陷入了无法形容的诡异气氛中。只有墙面上的壁灯投出了令人稍平静的暖黄光芒。

杨瑞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但她还是不想坐以待毙。

“那么，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她干脆抬起头直视着那张美到令人心颤的面容“如果你是个丑八怪，或许我能明白你想灭口的心情。但是你明明…为什么还要杀了那些看过你容貌的人？”他轻轻牵动了一下嘴角“我有说要杀了你吗？”杨瑞有些意外“你刚才不是说…看过你容貌的人都要死吗？”

“看来这个手镯和你的确有着不寻常的联系。”他忽然又莫明其妙地转移了话题。

“这个手镯是我父亲给我的。”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在她心头的问题“我父亲的失踪…和你有关吗？”也许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这样和魔首领同处一室…人生，有的时候真是难以预料。

他的神情似乎有微微的波动，然后给了她一个反问“你觉得呢？”

“我父亲是在阿尔卑斯山一带失踪的，和你们这里相距并不算太远。而且之前他也和魔结下了不少仇。你敢说他的失踪和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吗？”她忽然有一种奇特的预，好像今天或许会得到一些答案。”当初你的叔叔北亦扬曾经是追查到了这一带。而且“他的眼中转着冷酷的光泽“他的确也是死在我的手上。不过，你的父亲，我并没有见过。”

“你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她出了怀疑的神“你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敌人吧？”

“我倒是想杀了他。”他冷冷转过脸“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开北家实力大减的时候，他却失踪了。”杨瑞没有说话，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糟糟的。如果父亲不是被魔所害，那么他是被谁袭击了呢？他到底是死是活？

“你真以为你的父亲是那么伟大的人吗？”伊瑟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讥笑“在我看来，他也不比我们这些代表着黑暗的生物高尚多少。”这句话一下子惹恼了杨瑞，她颇为动地提高了音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父亲？你们躲在暗角落里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至少我的父亲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害过人！”伊瑟的脸上依旧平静似水“那么，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杨瑞还没从愤怒的情绪中离，所以只是哼了一声，表示出了不屑。

对方倒也没有生气，还是用平稳的语调徐徐道来“在很久以前，这里曾经生活着一位血族少女，她拥有完美的容貌和温柔的格，所以一直以来都被其他血族同伴宠着。而且她也有颗血族里少见的善良的心，尽管食鲜血，却从来不会杀生。”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但是在一百多年，她认识了一个人类少年。这个少年给她带来了许多从未听过的新观念，为她开启了一个从没有接触过的世界。”杨瑞本来听得并不在意，但当他提到人类少年的时候，她的心里涌起了一种很奇特的预。

“在少年的影响下，少女开始觉得自己食用人类鲜血是种错误的行为，从而竟然渐渐认为血族本身是恶的。于是她就在少年的支持下成立了一个反血族的组织，又招募了不少和她有相同看法的血族，甚至还有一些支持她们的血鬼猎人。”他像是叹息般摇了摇头“但是从一开始她就犯下了致命的错误——血族和人类，是永远不可能真正和平相处的。”

“那么后来呢？”杨瑞口问道。

“血是血族的天。所以在组织里，也有一些参与其中的血族忍不住偷偷血，这样自然也引起了猎人的不。直到某天其中一个血族杀了猎人首领的家人，这就成为了导火索，给了他们一个爆发内的最好借口。”他望向了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一件伤的往事“少女的法术本来在血族内也是佼佼者，但是因为听信了少年的话长时间不喝鲜血，体力变得很弱，其他同样遵守这个规则的血族也是一样，所以很快就落败了。猎人们砍下了少女的头，并用银十字镐刺穿了她的心脏，让她永远都不能超生。”

“那个少年呢？他没有来救她吗？”听到这个少女的悲惨结局，杨瑞不也有些同情。

伊瑟的眼中燃起忿恨的火花“带领那些猎人围剿血族的人，就是那个少年。”杨瑞沉默了几秒，心里忽然一个灵，一个曾经看到过的名字浮现在了脑海里，像是有什么冥冥之中的声音让她将那个名字说了出了口“艾米达？”伊瑟的眼角骤然紧缩“你怎么知道？”她指了指自己的手镯“我在这里看到过这个名字，所以想会不会就是…”

“没错。”他盯着杨瑞那个银的手镯“那好像是少年为了让她克服对银的畏惧而特地送的礼物。但我的姐姐明知这样，却还是一直都戴在手上，至死也没有摘下来过。”

“你的姐姐？”杨瑞瞪大了眼睛“你说那个少女是你的姐姐？”

“当我们还是人类的时候，我们就是一对情亲密的姐弟。后来因为某些巧合才成为了血鬼。姐姐和我一起度过了那么漫长的时间，没想到轻易就被那个少年夺走了。”伊瑟望着她的眼眸里灰蒙蒙的没有任何情绪。

“那你为什么不去救她？你是魔的首领，你明明可以救她的对不对？”她出了不解的神情。

“是，我明明可以救她，却没有救她。”他垂下了眼，敛住了眼眸内的情绪“她背叛了整个魔，甚至整个血族。如果我出手救她，就是和整个魔为敌。不过，我最终没有出手相救的原因并不是她背叛魔，而是她连我也背叛了。当她成立了反血族组织时，又可曾考虑过我的心情。从小到大，我们一直相依为命，成为了血鬼也是同样如此。这么漫长的时光却比不过另一个陌生男人的短短几年？”

“所以你就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她死？”杨瑞冷冷抛了一句，心里觉得有些发堵，于是侧过了头没有再理他。

“我知道艾米达恨着我，恨着我们魔，所以才会下了那样的诅咒…”他忽然意识到差点说漏了什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但是…为什么这个手镯会在我父亲那里？”杨瑞的脸上出了一丝困惑。

伊瑟的边泛起了一丝略带诡异的笑容，森森地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对啊，为什么呢？”杨瑞陡然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冒了出来，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从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这个少年，我之后又见到了他，不过那时，他已经换了另一个名字。”他不明意味地笑了起来“那就是…北亦飞。”杨瑞的耳边仿佛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轰鸣声，以至于她不得不再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连你父亲的名字都忘了吗？”他眼带嘲笑地看着她“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因为立下了这件大功才迅速上位，坐稳了北家首领的位置。原来从一开始接触艾米达他就是有目的。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清除了这么多血鬼，他果然是高尚的很。”杨瑞这才慢慢缓了过来，忍不住反驳道“我的父亲如果在一百年就已经是少年，那遇到我妈妈的时候不就早成老头子了？怎么可能还生下我呢？”

“他应该谢谢艾米达，喝了我们魔的魔水，虽然寿命不会增长，但可以一直保持少年时的样貌和体力。”杨瑞不甘心地继续找着破绽“既然那些血族已经不再食鲜血，我父亲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血族和人类，本不可能和平相处。就算是不血的血族，在人类的眼中也同样是妖魔！”他似乎有些动起来。

“我的父亲…不是那样的人。”她不停摇着头“如果真的那么做，他一定也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