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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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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献过香茗之后,齐如鸿车上拱手含笑说道:“老朽有自知之明,虽然久仰董姑娘大名,但彼此却缘悭一面,凭老朽这点薄名,齐家寨这点声望,还抬不来董姑娘的芳驾…”董淑嫒笑了,道:“老寨主快人快语令人敬佩,不瞒老寨主说,董淑嫒冒昧打扰只为三件事…”齐如鸿道:“但不知董姑娘为的是哪三件事?”董淑嫒道:“头一件事我是来向老寨主打听一下司徒英的下落。”齐如鸿一怔,道:“司徒英,哪位司徒英?”董淑嫒淡然一笑道:“就是那昔贵为军统领,不可一世,如今谋叛造反不成,落得个钦命缉拿,到处逃窜寻求庇护之人、藏身之所的司徒英。”董淑媛这番话说得很妙,把司徒英现在的处境全抖出来了。

齐如鸿听得脸倏变,但刹时间又恢复平静,道:“原来是耶位军统领司徒大人,怎么,司徒大人他如今…”董淑嫒接口把司徒英穷途末路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毕,齐如鸿虽表惋惜的连连叹:“真是啊,真是啊,真是,想司徒大人贵为军统领,镇京畿,掌大权,何等威风,何等神气,当此圣眷正隆之际不思竭智殚忠,上报朝廷,怎么谋叛造起反来了…”苗小蛮道:“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救,自作孽不可活。”齐如鸿连连点头说道:“说得是,说得是,苗姑娘说得是,只是董姑娘怎么向老朽打听他的下落?”董淑嫒道:“司徒英现在是个钦命缉拿的叛逆,京里已经不能容身了,由于他平作威作福,目中无人,只怕江湖上能容他的地方也不多,我听说老寨主跟他的情不恶…”齐少寨主突然说道:“董姑娘错了,别人不能容的臣贼子,齐家寨自也不敢收留。”齐如鸿扬脸叱道:“我跟董姑娘说话,哪有你嘴的余地!”旋即换上一张笑脸,颇为窘迫的对董淑嫒道:“老朽教子无方,致使他在贵客面前失礼,董姑娘不要见笑。”董淑嫒何许人,焉能看不出这父子俩耍的是什么把戏,她当即含笑说道:“老寨主客气了,令郎也是快人一个,倒教董淑媛十分佩服。”齐如鸿干咳一声道:“其实小犬说的也不错,司徒英现在是个臣贼子,休说老朽跟他没什么深,就有深,也断断不敢跟朝廷作对,私自包庇他。”董淑嫒道:“老寨主误会了,我只是向老寨主打听一下他的下落。”齐如鸿摇头说道:“恐怕要让董姑娘失望了,老朽不知道他的下落,甚至不知道他已经去了哪里。”董淑嫒道:“老寨主既然不知道他的下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件事不谈了,容我再请教第二件事。”齐如鸿道:“董姑娘请说就是,老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董淑嫒道:“我先谢谢老寨主了…”齐如鸿欠身说道:“董姑娘不必客气。”董淑嫒道:“这第二件事我在没请教之前,先请老寨主恕我个冒昧之罪。”齐如鸿忙道;“岂敢岂敢,董姑娘言重了,老朽刚才说过,董姑娘只管问,老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董淑嫒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请教令嫒齐姑娘是不是老寨主的亲骨!”齐如鸿脸一变,也没有开口。

齐少寨主冷然开了口:“董姑娘这叫什么话,谁都知道家父膝下有一子一女…”齐如鸿怒喝说道:“住嘴,我刚才怎么说的,叫你不要嘴你偏要嘴,难道你要当着贵客一再显我齐家没有家教么,出去,后院给我跪着。”齐少寨主躬身答应一声,转身出厅而去。

齐如鸿转过睑来强笑说道:“董姑娘…”董淑媛淡然笑道:“老寨主不必再说什么了,董淑嫒自知冒昧。”齐如鸿道:“小犬无状,当面失礼,叫老朽好生不安,这都怪老…”苗小蛮突然说道:“齐老不必再说什么了,我家夫人不会放在心上的。”她这也就是说,你少来这一套吧,我家夫人不会因为你这一套把戏住嘴不问的。

齐如鸿何许人,马上就改口说道:“董姑娘大量,老朽这里谢过了。”朝董淑嫒一抱拳。

董淑媛答了一礼,道:“不敢当,还请老寨主答我问话吧。”齐如鸿道:“老朽不明白董姑娘因何做此一问。”董淑嫒一指琼姑娘道:“老寨主请看我这个女儿,她长得跟令嫒一模-样。”齐如鸿看了琼姑娘一眼:“董姑娘不提,老朽倒没有留意,如今经董姑娘这么-提,老朽觉得令媛跟小女的容貌确有几分相似。”董淑媛道:“何止几分相似,令嫒我见过,她跟小女长得一模一样,要是站在一处,简直叫人难分出谁来。”齐如鸿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等巧事,那该是小女的荣幸。”董淑嫒道:“我有一对孪生女儿,长名琼儿,次女瑶儿,襁褓中母女失散,琼儿被雷家堡收容,一直到最近才被我寻获,瑶儿至今还没有下落,如果令嫒就是我那尚未寻获的瑶儿的话…”齐如鸿截口说道:“老朽膝下只有一子一女,他兄妹都是拙荆怀胎十月所生,都是老朽的亲骨。”董淑媛道:“老寨主,家破人亡,骨失散乃是人间最悲惨的事,董淑嫒遇人不淑,命已经够苦,倘若母女三个再不能团圆…”齐如鸿微一点头道:“董姑娘的意思老朽懂得,董姑娘的遭遇老朽也甚为同情,无如小女确是老朽的亲骨。”苗小蛮突然说道:“我家大姑娘跟二姑娘前都有一片连体记,老寨主可否把令嫒叫出来让我家夫人看看…”齐如鸿双眉一耸,道:“苗姑娘莫非不相信齐如鸿?”苗小蛮可不跟他客气,双眉一扬刚要说话。

董淑媛却已然开了口:“老寨主请别误会,苗姑娘子直了些,还请老寨主原谅,既老寨主说令嫒确是老寨主的亲骨,董淑媛不敢不信,恕我冒昧打扰,就此告辞。”她站了起来。

齐如鸿忙道:“董姑娘不是说还有第三件事?”董淑媛道:“既然令嫒不是我那瑶儿,这第三件事不提也罢!”齐如鸿道:“那么董姑娘几位远道而来,请让老朽略尽地主之谊!”董淑嫒含笑说道:“盛情好意,我等心领,好在以后有的是见面机会。以后再来叨扰吧。”齐如鸿道:“几位既然去意甚坚,者朽不敢强留,容老朽恭送。”董淑嫒道:“老寨主足下不便,不必客气了。”她偕同苗小蛮等转身往外行去。

只听齐如鸿在身后说道:“南北二弟代我送送几位贵客。”莫南、莫北兄弟恭应一声踉了出去。

苗小蛮暗暗冷笑,护着董淑嫒等刚出大厅。

大厅里,那位齐少寨主从大厅后方进入了大厅,在齐如鸿耳部低说了几句。

齐如鸿脸一变,面泛犹豫之

轩辕玉忽然说道:“老寨主,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她们是不会善罢干休的。”齐如鸿双眉一扬,道:“推我出去。”轩辕玉立即推着齐如鸿赶了出去。

赶到大厅门口董淑媛等已然走出了十几丈外。

齐如鸿立即扬声叫道:“董姑娘请慢走一步。”董淑嫒等闻声停步转回身来。

齐如鸿命轩辕玉推着小车了上去。

齐如鸿来到近前,董淑媛先开了口:“老寨主有什么见教?”齐如鸿一抱拳道:“老朽左思右想,觉得让董姑娘如此离去不太好,适才苗姑娘不是说两位姑娘身上都有一块连体记么,老朽愿意让董姑娘见见小女。”董淑嫒颇意外,迟疑了一下道:“老寨主的好意让人,那么董淑嫒就再多打扰片刻。”齐如鸿道:“请几位在敝寨小住一两天,小女到舍妹家去,老朽这就派人去接她回来。”董淑媛道:“怎么令嫒如今不在家里?”齐如鸿笑道:“这孩子生贪玩,一个月很难得在家一两天,舍妹住处离此不远,老朽这就派人去接她,一个对时就可以赶回来了。”董淑嫒道:“我几个都是女,不敢给老寨主添麻烦,不如我几个在附近找个地方暂住,等令嫒回来再来…”齐如鸿忙道:“董姑娘不必客气,敝寨之中又不是没有女眷,何麻烦之有,几位既然到了齐家寨,若是到外面觅地暂住,那是看不起老朽,让老朽今后怎么见武林同道…”当下一摆手道:“少辉,先吩咐厨下准备些酒菜,然后再去为董姑娘几位收拾住处,快去,快去。”少寨主齐少辉似乎也有一份好客热诚,恭应一声,如飞而去。

苗小蛮心里有点怀疑,可是当着齐家的人她不便说什么,而且热诚的齐如鸿也不容人多说,脸堆笑的便举手往里让客。

重回到客厅坐下,东拉西扯的谈没几句话,一桌丰盛的酒席便已送到。

董淑媛几个人没一个心里不明白,齐家寨怀的什么坏心眼儿,这桌酒席,就是头一个最好做手脚的地方。

可是事实跟她们的推测有出入,不但是有出入,而且大有出入,菜也好,酒也好,每一样齐如鸿都来个自己先尝,而且看那酒壶,也不像专供人施坏心眼儿,做手脚的鸳鸯壶。

果然一度酒吃下来,不但没什么惊兆,便连一点异样也没有。

散席之后,齐如鸿亲自陪着董淑嫒等到了后寨,安排好的住处,那是两间舍,中间仅隔了一堵墙。

齐家寨是武林一大家,在山东地面上也是个有钱的大户,招待贵客的地方,其舒适豪华自不在话下。

齐如鸿待了一会儿之后,带着齐少辉,轩辕玉告辞了。

没有外人就好说话了。

苗小蛮掩上门便道:“夫人,我觉得有点不对。”董淑嫒道:“嗯,何止姐姐一人觉得不对,当齐如鸿叫咱们回头,对咱们表示原意让他的女儿见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此中有诈,先前是巴不得咱们快走,后来又热诚人的非留住咱们不可,再看看他那个宝贝儿子,先前对咱们是什么态度,虽不能说充敌意,至少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友善,后来忽然却变得那么殷勤…”苗小蛮道:“那么您怎么还答应留下?”董淑嫒道:“第一,我不愿意示弱,第二,我急于找瑶儿,第三,要是他的女儿就是瑶儿的话,我不愿意放过跟他算当年旧帐的机会。”苗小蛮道:“照您这么说,恐怕他也是看出咱们来意不善,索来个先下手为强了。”董淑嫒摇摇头道:“恐怕不那么单纯,姐姐该记得,他那儿不是让他叱回后院罚跪的,不管真假,在他没说话之前,他那儿子不该擅自转回前院来,而事实上适才他叫咱们回头的时候,他那儿子就在他的身后,分明这后院另有什么客人,他那儿子到后院一番禀报之后,那位客人给他出了主意。”苗小蛮下意识的忙凝神听了听,然后说道:“这会是谁呢?”董淑嫒摇摇头,道:“难说,齐家寨里都有些什么人,咱们并不清楚,就拿那个轩辕玉来说吧,齐如鸿在介绍他的时候,虽然含混其词,轻描淡写,可是你我都看得出,他的一身修为比那两个左右护法,莫氏兄弟还更高,要照这么看,这个人在齐家寨的身分,不会低于莫氏兄弟。”苗小蛮点了点头道:“您说得不错,只是,他们又会对咱们怎么办呢,刚才的那一桌酒席中,并没见有…”董淑媛道;“酒席上做手脚,那太俗也太低劣了,人心隔肚皮,他们究竟安的是什么心,会对咱们怎么办,咱们是没法知道的,不过他没安好心这是不想可知的,只知道这一点也就够了!”苗小蛮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咱们几个在齐家寨里歇下了,可是老大几个仍留在山上了,难道咱们让他几位在山上渴着饿着,在山上过夜不成。”董淑嫒道:“咱们没办法通知他们,要是通知他们而让齐如鸿知道咱们还留有人在外头,咱们便算是自坏了一步棋,说不得只有让他几位暂时委屈一下了,好在我跟他几位说过,万一有什么失闪,他几位不会着急,轻举妄动的。”苗小蛮沉默了一下道:“那就只有让他几位餐风夜,委屈委屈了。”琼姑娘突然说道:“您真相信那位齐姑娘不在寨里了?”苗小蛮道:“姑娘,你怎么看?”琼姑娘道:“我不相信。”苗小蛮道:“对,我也不信,齐如鸿这老儿应该是个老谋深算的人,要是拿这么个理由骗咱们,那就显得他太俗,太低劣了!”琼姑娘道:“咱们何不也来个先下手为强,找着那齐姑娘。”董淑嫒道:“傻女儿,咱们对齐家寨的形势一点都不,你知道齐如鸿把他那女儿,藏在了什么地方么?”琼姑娘道:“女儿虽不知道齐如鸿把那齐姑娘藏在了什么地方,可是女儿对齐家寨的形势却已了然了十之八九。”董淑嫒讶然说道:“对齐家寨的形势你已了然十之八九,你是怎么知道的?”琼姑娘道:“刚才在山上,居高临下,一目了然,女儿已经把齐家寨的形势记心中。”董淑嫒呆了一呆,道:“这我倒没想到…”苗小蛮老眼深注,赞佩的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看来一点都不错,只要假以时多增加些历练,恐怕姑娘的才智要青出于蓝。”董淑嫒道:“琼儿,你真已经把齐家寨的形势记心中了么?”琼姑娘道:“您要不要女儿画一张草图!”董淑嫒沉了一下,点头说道:“也好,不一定为找那位齐姑娘,等我跟齐如鸿算当年旧帐时,也可以派上用场,能了解齐家寨的形势有益无损。”桌上现成的文房四宝,琼姑娘马上濡墨挥毫,不过片刻工夫,一张齐家寨形势草图已然画好。

虽称草图,但一门一户无不具备,不但可以让人一目了然,而且齐家寨的形势已尽入掌握。

在山上的时候,董淑嫒跟苗小蛮虽然没怎么留意齐家寨的形势,可是她俩也大概的看过,依稀还记得一点,脑海里留下的印象,跟这张草图一对照,凡属记得的地方,果然是一丝儿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