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栖凤谷苗菁菁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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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苗菁菁道:“我把我所知道的骂人话全搬出来了,不知怎的那个姓金的王八蛋不但不怒,反倒唱起歌来,真气死我了。”沉声嘿嘿一笑,那苍老的声音道:“如果你生气,那么这一仗又是那小子赢了。”金小山听得一愣,他出气自嘴巴,狮目却皱得紧…
突又听得苗菁菁道:“听那小子说,三五天内他会再来,八爷呀,你看我们是暂回五月花庄呢,还是在此住着等?”苍老的声音道:“屋子里现有几坛女儿红?”苗菁菁道:“三坛半了。”又听那苍老声音,道:“我省点喝,咱们在这儿等,不收拾那小王八蛋,我心终是难安,宏年轻轻的就死在那狗东西手中,等他爹回来,我拿什么向他爹待。”苗菁菁道:“这不关八爷你的事,当时你又不在场。”这时候里面似是有着吃喝与碗筷声传出来,金小山正撞进去收拾二人呢,突又听得苗菁菁道:“八爷呀,你在门口布下的剧毒,风刮雪盖的,只怕已失了效果了吧?”金小山一惊,不由得暗暗佩服扁大叔的见解深,当真是入木三分。
早又听得苍老声音道:“至少门窗上的剧毒仍在,只要那小子伸手一按上门窗,他就算死定了。”金小山更是一惊,忙着偏头细看面前的破窗子,隐隐然似有着一层粉状物附在上面,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心中琢磨,这屋子里当真藏着何等毒物,有道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苗菁菁如果不是有这老毒物撑,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明敞着侮骂自己。
突又听得小瓦屋中苗菁菁一声尖笑,道:“八爷你…”那苍老的声音哈哈一笑,道:“这事完了以后,你可愿跟老夫回百毒谷去吗?”苗菁菁嗲声嗲气的道:“跟八爷去学艺呢,还是去替八爷暖被窝呀?”又是一阵哈哈笑,苍老的声音道:“一切随你的意愿如何?要知老夫尚未有入室弟子,你若从了老夫,我石八的制毒秘笈就传授你了。”苗菁菁“啊”的一声,声似棉花糖似的软软的道:“不过我可不能叫你师父,你想想看,哪有师父同徒弟一张的,而我又是个女子。”石八呵呵笑道:“我说过,一切全随你呀,哈…”一声“嘤咛”紧接着又是一声“啊”!
窗外的金小山听得可真切,全是出自苗菁菁之口,心中琢磨,这两个“异类”不是在吃午饭吗?难道舍饭而登巫山不成?
金小山低头四下看,正看到脚下有块大石头,足有人头那么大。
弯双手托起来,金小山一声“哦——”奋力把石头砸向那用木板钉牢的窗子。
“轰隆”一声大震,那扇窗子再次被金小山砸破,屋子里他看得可真切,只见那苗菁菁上衣已解的坐在一个黑面灰髯老者膝头上,那老者一手抱住苗菁菁的蛇,一手攀着苗菁菁的大腿。
这时吃惊的苗菁菁手上,正握着一只细瓷酒碗,光景是姓石的口中喝着苗菁菁送来的女儿红,两只大手还在捏豆腐呢!
金小山并未进屋子,他只是双手掖在胁下面,轻松的打着哈哈,道:“对不住,对不住,怎么我每次来的都不太巧,总是打散野鸳鸯,破坏你们的好事,对不住呀!”苗菁菁长身而起,边扣着衣扣,边又骂道:“好个狗东西,你终于还是来了。”石八惊目如炬,面更见黑如墨的站起身来,怒喝道:“你就是姓金的小子吧!”金小山冷然一笑,道:“我姓金,只是并不叫小子。”缓缓的往窗边移动,石八厉声道:“老夫不管你是不是叫小子,只问你为何狠心的杀死我的徒儿关宏?”金小山轻松一笑,道:“怎么的?你应该谢我呀,为何还要向我金小山兴起师来问起罪了,当其是岂有此理。”石八怒道:“你在放的什么?”金小山手指石八身后的苗菁菁,道:“你这个老糊涂蛋,也不深入一层的想想看,如果要不是我替你收拾了关宏那个小狼,哪有你这个老狼在这山‘白’水秀的致别墅里,同这货捻和的呼天抢地到忘我之境呀!”金小山话未说完,突然石八双手齐挥,两团各异其的毒粉细砂,已向金小山面撤来,出手之快,手法之准,当真连金小山的退路也封锁住,且听石八厉声喝骂道:“放你娘的!你死吧!”金小山并未应声倒下去,他冷笑一声,回身就“逃”!
屋内的石八看得十分清楚,金小山是由一团白雾中冲出去的,也就是说金小山必已入不少毒粉。
石八身后的苗菁菁道:“那小子中毒了!”石八厉声喝道:“追!”当先穿窗而出,在他身后,苗菁菁也拔刀在手的穿窗追出小瓦屋。
金小山哪会逃走,水大叔的谆谆告诫,一个手持“阎王梭”的人,只有追杀他人,不着兴被人追杀的。
还未转过一个小山脚呢,石八已见金小山当路而立,右手掌上极光连闪不断,一脸笑意也含敌意的望着自己,不由得一愣稍顿,缓缓的向金小山近,边冷哼,道:“你已中了老夫的蚀心毒,难道你没觉…”苗菁菁也已追到,闻言早一摆手中两把短刀,道:“八爷,我们上!”金小山冷哼一声,道:“什么玩意,就你那点毒粉,也想把你家小爷送上西天,娘的皮,门都没有。”石八心中一栗,难道这小子也懂得用毒不成?心念间,惊目一瞪,厉喝道:“既未中石八爷的毒,你又为何逃走?”金小山“哦呸”一声,囊着鼻子道:“老毒物你看小爷手上托的何物?”石八道:“不就是水行云的‘阎王梭’吗!”金小山点头道:“不错,是‘阎王梭’,但你可曾听谁说过手执‘阎王梭’的人撒鸭子逃走的?”石八想道:“难道你小子不是中了老夫的蚀心毒粉而逃走的?”金小山道:“狗,我只不过把你们引来此地。”边四下一望又道:“看清楚了吧,这地方两面是山,而且是悬崖峭壁,无处可落脚攀登,前后也只有这条小小山道,这可是个无处可逃的好所在哟!”话声是轻松的,但听在石八与苗菁菁二人耳中,却实在不是滋味。
石八一声怒喝道:“好小子,听你的说话口气,比之当年的‘阎王梭’水行云来,竟然是同出一辙的毫无二致呀!”苗菁菁也尖声骂道:“八爷,别听这小子嚷嚷,觑准了再给他致命一击。”石八突然双肩一紧,道:“这小子怎的说话囊囊的,敢情他原来在鼻子中了东西呀!”苗菁菁这时才惊叫道:“对呀,一开始我还以为这王八蛋冷天受寒了呢,却原来他在鼻子里了东西,怪不得他未中毒,真是可恶!”突然一阵冷笑,石八忙又自怀中一探,道:“江湖上的‘石斑鱼’石八爷,如果只有那么两下子,那岂不是得虚名?且看你小子中了老夫的沾肤化浓毒砂以后,你如果仍然若无其事,那时候老夫自当甘拜下风。”金小山一听,立刻想到那小瓦屋的门窗上附的毒物来,这可不能再有恃无恐的等闲视之了。
他不等石八扑近,陡然一个大旋身,看似身子向下低,但就在石八挥手中,他却突然拔地而起,人已蹿升三丈,只见他双脚替的在山道边的峭壁上连登不停中,又是一个大翻身,头下脚上的向地上的石八当头落下。
石八的毒粉在金小山的双脚下飞过,沙沙声中全贴岩壁上,他正伸手又掏摸呢,金小山的“阎王梭”已自空中打出。
石八举首仰望,左手袍袖狂向那点闪发着极光的星芒,双肩互扭而上身侧偏,不料那点寒芒突然中途一收,早隐于金小山落下来的身后面。
石八的右手已握出一把每粉正待振臂打出呢,不料金小山那已收回的“阎王梭”却更以比上次快上百倍的速度,宛如光倒逝的一闪而来,就听“砰”的一声脆音,石八的一把“沾肤化浓毒砂”就在自己面前飞开来,而石八的右手,似已被打碎般的五指无力,血不断,痛得他狂叫一声,掉头就逃。
一旁的苗菁菁看得真切,她哪还敢停留,狂叫一声,也跟着石八往来路而奔逃!
金小山哈哈一声狂笑,道:“姓石的,你如今的样子才叫做逃犯,但是你二人能逃多远呢?”
“阎王梭”握在掌中,金小山迈开大步就追,转眼之间,前面的石八与苗菁菁二人已到了小瓦屋前,但见后面的金小山追得紧,二人谁也顾不得天寒地冻,山溪边还结的冰有三尺远,急急的调头趟过冰冷的溪水逃向对岸。
金小山追到岸边,见那山溪足有七八丈远,自已万难跃过,如果也趟水追去,这受冻的罪可大了。
于是,他收起“阎王梭”高声对石八与苗菁菁道:“别跑了,慢慢走吧,彼此后会有期了!”见金小山未追过山溪,苗菁菁双手又叉在上回头骂:“屏血娃儿,你不得好死啊!”金小山未回骂,缓缓的走近那座致的小瓦屋,本来还觉着可怕的,一把火烧了心里总是不是滋味的,但想想这小屋四下里全是剧毒,留之终是害人。
于是他小心的进入小瓦屋中,小灶上有火,那支大铜火盆中正有着熊熊炭火。
当金小山跃出小瓦屋不久,已见熊熊大火而起——金小山冷冷的走向刚刚打斗的现场,回头看,不由得心中一个大疙瘩,太像了,那不就是“坐山虎”张耀当年烧毁自己的家模样吗?
而远处的山溪对岸半山上,苗菁菁正替石八包扎右手伤处,这时她指着小瓦屋道:“八爷你看,那姓金的小子多可恶,他竟一把火把屋子烧了呢!”
“石斑鱼”石八牙齿咯咯声,也不知是右掌痛的,还是气的,但一阵咬牙后,破口骂道:“不除此小子,老夫就不是石斑鱼!”要知那石斑鱼在水中最是毒,大山里也只有金沙河出这种鱼,这种鱼长得可肥大,而且生得五颜六,但却是剧毒无比,不少淘金客捉了这种鱼以后,如道的把它甩死,不知道的拿来煎了吃,反倒被毒死,所以有些淘金客叫这种石斑鱼为复仇鱼。
如今石八在伤痛之余也留下话来,他要金小山好看。
不过金小山可未听见,因为当金小山取下鼻中的两粒解毒丸回到老松树下的时候,扁和正在小睡,只有钱凤,见了金小山回来,才绽开了笑脸而上来,道:“你终于回来了,可把人急坏了。”金小山一笑,道:“我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坐在石上闭目的扁和,闻言睁眼道:“怎么样,你把那女人打发了?”金小山摇头,道:“没有。”扁和已站起身来,闻言一怔,道:“怎么了,可是怜香惜玉?”金小山已去解马缰,边回道:“那女人眼尖腿又快,被她同个叫石八的老头子二人一齐踩溪而逃了,我看溪水太冷,也不追了。”扁和一听,惊讶的道:“石八,石——八,这名字我听人说过的呀,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呢!”金小山扶着钱凤坐在货架上,又挽着扁和坐上去,这才对扁和道:“我也是头一回听说,不过我暗中听他们说,是什么百毒谷的‘石斑鱼’石八的——”扁和一拍手,叫道:“对了,是有个叫石八,这人可是一双惊目,颚骨奇大黑呼呼的——”金小山忙笑道:“对,对,就是这个扮相。”扁和点头道:“说起来是几年前的事了,我正在一处山川里采药,突然遇上两个大汉子,一个个口吐白沫,面铁青,眼看就要死在山道上了,是我把他二人救活的,问起来,他们才说出是被人害的,那个人叫石八,就是你说的那样子。”金小山一听,轻点着头,道:“当时听那石八的口气,他似是知道我水大叔,只等我们到了墨云谷问我大叔就知道了。”蹄声“得得”的敲打在山石上,听起来十分有致,连金小山的脚步也有了一定的节奏,三个人一匹马,不疾不徐的赶往墨云谷而去…
但这时候,另一个地方的蹄声,却是有如雷动,那是自蓝关往东,一条官道直上十八盘岭,八匹健马上,却只有一个人,这人正是远从黑水岭来的郎老大,面的红胡子,里了两把短柄板斧,老布棉袄上扎了一条布带子,狭长狼皮靴,翻的长袜于拉的高。
只听他“哈——哈”连叫,自己一马当先的朝着龙驹寨以南的山道中转去,因为石北斗就住在风火沟,那地方要是步行,总得走上一天多,如今八匹马一人骑,七匹空鞍马紧在后面追,正午的时候,他已立马风火沟的对面半山脊中间。
“石北斗!石北斗哇!”山沟里有个大茅屋,石北斗正在门边编织竹篓子,他老娘同媳妇正逗着小儿子在屋子里烤火烧吃粟栗子呢。
对面山脊上的叫声像打雷,石北斗一惊,一手遮双眉朝着山脊上望,心中暗叫:“我的乖乖,这会是谁?”不旋踵间,山脊上的叫声更亮了:“石北斗!石北斗!”反身走入茅屋中,石北斗墙上取下鬼头刀,道:“我去看看是哪个在叫我。”老娘跟着老婆儿子全挤在门边望,石北斗早大踏步的直往山脊上跑去…
也只跑了一半,他已高声叫道:“好家伙,红胡子干起贩马生意了。”不错,山脊上未下马来的正是郎老大,二人就在山脊上互抱一起大叫着狂笑不已——“老远的找我干什么?”郎老大一拍石北斗那又宽又厚的肩头,笑道:“回墨云谷呀!”石北斗一听,犹似冷水浇头的道:“我石北斗早把墨云谷忘得一干二净,要去你自己去,当知好马不吃回头草,老谷主愣是披了件王八盖,我老石看了就窝囊!”郎老大一声咆哮,道:“你有完没完?”石北斗道:“怎么啦?难道不是…”郎老大道:“你说得对,可是那是过去,如今谷主已回墨云谷,他一回来就把那对男女赶跑了,如今是找我们几个人重回墨云谷的,上马吧!”石北斗惊奇的道:“你说老谷主连他那个师妹也赶走了?”郎老大道:“何止是赶走,只等我们到齐,就要去索她的命了。”突然间,石北斗捧腹大笑,那声音直在四山回不已,连郎老大也狂笑起来…
于是,石北斗回头对山下叫道:“娘,我回墨云谷了,老谷主召我呢!”石北斗说走就走,接过一匹马来就骑上去,一抖缰绳,对郎老大道:“走,找王壮他们去!”又是一阵蹄声雷动,八匹马上只有两个大汉,一个是红胡面,金刚怒目,另一个虬髯黑汉,好大的一张嘴巴,如果石北斗要咧开大嘴,足可以进个拳头。
二人犷中有着义薄云天之气,沿着山道奔驰在层峦叠蟑的万山丛林中…
第二天却又下起大雪来,但大雪未阻止二人的行程。这天晚上,他们已赶到老虎崖,那儿就是王壮的家。
王壮家在老虎崖下,父母健在,兄弟二人却都未成家,这天正下着大雪,王壮的兄弟王强在家中干活,王壮一人往山里去打猎了。
郎老大与石北斗二人赶来的时候,那王壮尚未回来,马蹄声早把王强引出屋来,他不认识郎老大,见二人长的威猛,不比哥哥差半点,早上去道:“二位这是要找谁?”郎老大声道:“王壮呢?”王强怔怔的道:“我哥哥不在家,二位找他何事?”石北斗早对王强道:“不在家没关系,告诉他立刻回墨云谷去,这里我们给他留下一匹马。”王强忙摇手道:“二位还不知呢,我大哥发誓不回墨云谷了呢!”郎老大一笑,道:“赌咒赌咒,股朝后,管用,告诉他回来就上墨云谷。”王强道:“天都快黑了,要走也得等到天明才走呀!”石北斗一愣,道:“你不是说你大哥不在家吗?”王强道:“他是不在,但他不久就会回来的,他入山打野味了。”郎老大一听去打野味,立刻叫王强把六匹空鞍马拴好,一摆手,道:“老石,咱们上去看王壮会些什么可口的野味,不一定咱们今晚就在他这儿歇一宿。”石北斗一抖缰绳,两匹马立刻往深山中冲去——天似乎真的黑了,如果这时候还有些光亮,那一定是覆盖在地上的白雪反映的。
石北斗一马在前,一连的越过两个山头又穿过几处老荒林,远处突然有群狼狂叫声传来。
“狼群!”石北斗一惊,回头对郎老大叫着。
郎老大点头道:“听起来恐怕有十几二十只吧!”急驰的怒马,突然前蹄一扬,几乎把石北斗掀下马来,而郎老大却已驰在前面!
前面,却正是一处断崖,只见不下二十只恶狼,把一人阻在断崖下彼此互应着往山崖下的大汉狂扑,那大汉却舞动着一柄钢叉,背贴在山崖边左挑右,兀自狂挥不休,连郎老大与石北斗二人赶来,他也浑然不觉。
郎老大的马一冲到,口中厉烈的大叫道:“杀!”石北斗也拔出鬼头刀,二人拧身落下马来,双脚一点地间,立刻杀入狼群中。
郎老大的一双板斧,舞得紧,一上来就被他劈死四头狼,石北斗双手握着刀把子,连杀带踢,刹时也砍死三头狼,可是靠在山崖边的大汉子,依然浑然不觉的,舞动钢叉左扑右扫不停,直到狼死的死逃的逃,那大汉还是舞着钢叉不停!
石北斗收起鬼头刀对着大汉狂叫道:“王——壮!”声音大得林中的乌鸦也飞起不少来!
然而王壮还是有气无力的舞着钢叉不休!
郎老大道:“老石呀,他这是连吃的劲头也豁出来,糊了。”石北斗再次拔出鬼头刀,一跨上前,适巧的拨住挥来的钢叉,一把揪住已成傻哈哈的王壮,厉叫道:“王壮,你醒醒!”王壮突然全身一哆嗦,他连握叉的力气也没有“啊”的一声倒在石北斗的怀里直大气不住的猛翻白眼!
石北斗道:“扶他上马,快离开此地,不一定野狼又会叫更多的野狼,咱二人也得抓瞎!”二人合力扶王壮上马,石北斗就在马上抱住王壮,不料王壮有气无力的指着山崖下,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郎老大提斧过去看,地上有王壮的钢叉,地上还有王壮打的野味,好大的一只山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