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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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刻教堂除了负责清洁的神职人员,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陈培向神甫对他说了些什么,神甫抬起头微笑的望了一眼简易凡便离开,留给他们相对安静的空间。
“你跟他说了什么?”对于神甫刚才那个刺眼的笑容,简易凡很在意,他不希望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冠上教民的身分,那是他最不屑的。
“别介意,我只是说我要唱赞美诗给你听而已。”陈培已经步上二楼的平台,那里放着一架完美的黑三角钢琴,音是她听过的所有教堂钢琴里最美妙的,她想要和他一起分享。
“你要让我听赞美诗?哼!我很介意,我应该还有拒绝的自由,失陪了!”简易凡转身就向门外走去,即使她唱得再好听也不会让他停留。赞美诗?哼!让他这样唾弃神的人听赞美诗,实在是很可笑,她凭什么以为他会听,即使是她唱也对他毫无意义,只会让他更加蔑视这些虚伪的谎言罢了,曾经他就是愚蠢的相信,才会被伤得那么深,他绝不会再犯无知的错误!
望着简易凡渐渐放缓的脚步,陈培浅浅的出微笑,行云水的琴声从她纤细的手指间不断的泻出来,不是赞美诗的神奇而是她的神奇,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神奇的造物主的杰作,不是吗?带着永生永世的印记在云云众生中寻找彼此,而她笃定,自己对他而言绝对是特别的,因为他们是这世上彼此寻找的绝对唯一。
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
为什么远离不救我,不听我唉哼的言语?
我的…神啊,我白呼求,您不应允;间呼求并不住声…求您转向我,怜悯我…
在她不绝于耳浅浅悲哀的歌声里,缓缓停住脚步回头的简易凡仰头深深的望着陈培,从落地窗进来的橘光布了她的四周,她透着怜惜的深眸一直紧紧的锁住他的视线,音符仿佛从她周围四散出来一般。彷佛听到多年前自己的哀求在她悲伤的声音里,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在挣,仿佛想要向她的方向飞去,可是…
因为我是孤独困苦,我心里愁苦甚多,求您救我离我的祸患,求您看顾我的困苦、我的艰难,赦免我一切的罪…
可是这样的谎言,什么救赎、什么看顾、什么赦免全都是谎言,不是吗?他不是有最深的体验,曾几何时他祈祷他哀求,祈祷所有降在自己身上的罪能够得到宽恕、能够得到包容,可是…
为什么唱着这样的谎言,她脸上的表情却是那样的恬静、那样的坦然,彷佛她深深的这样求助过,会吗?她体会过那样的无奈吗?在黑暗里沉沦着,内心的恐惧和噬人心的孤寂无时无刻不紧紧将你抓住,仅仅为了一点点微弱的期望而承受着无比心痛的失望和冰冷,所有的一切都渐渐的坠落到冰点以下,这样的心痛她体会过吗?
“没有!你一定没有体会过…”狠狠的掉头离开,不在乎身后的琴声戛然而止,不在乎她是否出失望的眼神,简易凡脚步不稳的快速离开教堂,他不要再重复那样的苦难,坚决不要!
望着他奔出教堂的背影,陈培轻轻的闭上双眼,他的心痛她受到了,虽然是微弱的声音,但是她听到了。他曾经有过的祈祷、曾经千百次的哀求她都听到了,彷佛是从遥远的时空中穿梭而来的一样,带着稚的童声…
妈妈别打我…妈妈…我不是妖怪…我是你生的…妈妈…
妖怪!魔鬼!你是个魔鬼!只有魔鬼才像你这样!
罪孽深重的罪灵不会得到宽恕,这些加诸在你身上的苦难都是惩罚,不要抱怨我们对你不好,这是在替上帝惩罚你!
不!我不是…我是人!上帝!如果你真的存在…就告诉我,为什么?
全都是骗人的!这些都是骗人的!我再也不需要你们,再也不需要!
蓦然睁开双眼,眼里已经被冰凉的泪水覆盖,原来他也曾祈祷哀求,但是却从来没有得到过怜悯,从来没有人向他伸出双手,也从来没有人指引他走出痛苦的深渊…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像他说的,他的世界只需要自己…
“可是…我需要你!”任由泪水顺着温热的脸颊滑落,陈培心痛得几乎说不出只字片语。
牧羊犬尽力让自己全部的身体,包括它那长长的尾巴都蜷缩成一团绒,可是依然不能抵挡室内充斥的寒冷,它不知道寒来自何方,但知道还是离此刻的主人远一点比较好。
站立在落地玻璃窗前,简易凡注视着十二楼以上空旷的天空,漆黑的夜渐渐接管了这里的一切。望着玻璃倒影里自己紧紧锁住的眉头以及冰冷的目光,他伸手覆上自己的倒影,那双已经被冰封的浅眸子里不时闪过的寒光让他不想正视,那是此刻他内心藏也藏不住的挣扎,仿佛一把锋利的冰刀一般,在他僵硬冰冷的心脏上一刀一刀的划过,虽然留下的痕迹很快就被冰霜抹去,但是…
“该死的!”他咬牙迸出这几个字,该死的陈培,该死的上帝,该死的赞美诗,该死的吻,该死的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该死的…让他心痛!
望着手中那杯已经结冰的伏特加,他止不住愤怒的用力,玻璃破裂的声音在一瞬间刺耳的回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但是很快的碎片和冰块冻结成为一体,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心里越来越沉重的痛席卷全身,来吧,让他麻木的也就只有这种椎心的痛了,醒来之后还他一个没有觉的世界吧。
简易凡病了!望着面前展凌辉眼中浓浓的兴趣,虽然陈培极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焦急,但是陈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因为对他,她是一无所知。
“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我想知道你是以什么立场在问?”对上眼前这个眼中布焦急的小女人,展凌辉不得不佩服自己当初的决定简直就是英明之举,这个心眼慈祥的女人对他那个冷酷到底的秘书果然有作用,不过才仅仅几天的时间,那个冰人简易凡就临阵逃了,只是令他好奇的是,使简易凡招架不住的,是来自天使的化还是天使的!
“私人立场,我他!”坦白的对上展凌辉探询的目光,陈培已经听到他欣的笑声,不知简易凡自己知道吗?其实在他身边依然有关心他的人。
运用能力扭动门锁,陈培有丝微微的紧张,从展凌辉那里得到简易凡的地址她就直奔而来了,因为从昨天分开后,她的心就一直不停的阵痛,先是微弱的,到现在越是接近他越觉得痛得几乎麻痹,她不确定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展凌辉说每年简易凡都要放一次很长的假。自己得的是先天心脏病,难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