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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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东西你不吃,至少喝一点茶吧,不然,喝一点水也是好的。”仙龄抬起头来,望见朵奔一脸的忧心忡忡,便答应道:“那我喝杯茶好了。”接过他立即欣捧上的银边木碗,并赶紧喝下一口以后,她才带着一抹自嘲的笑容说:“为什么还要叫我公主?你明知道我并非巴巴桑儿。”
“我知道你并非巴巴桑儿,”朵奔隔着营火与她对坐道:“但是那重要吗?”他自已已经用摇头做了回答。
“重要的是,你是小天、夏雨和心目中的公主,更是我们元帅唯一深的公主。”
“朵奔…”她的眼圈又迅速红了起来。
“别哭啊,公主,一个双眼红肿的你,可是会让我挨少爷一顿好骂的哟,我想你也不希望如此吧?”
“纳真他…真的已经没事了?”
“外头没事了,”朵奔拍拍自己的膛,画出纳真受伤的部位说:“我们少爷这些年来南征北讨,比这还严重的伤,我说的是那种皮开绽,甚至还见过骨的伤,尚且都打损不了他了,更何况只是这种擦破皮的伤而已。”
“擦破皮的小伤?”仙龄至今想起来,犹觉得五天前夜里的那一刀犹在眼前,令自己心悸心疼,痛悔不已。
“可是血得那么多…”
“没事的,我赶到不久后,就止血了,放心啦,等你再见到他时,说不定连疤都已落了。”
“他…还会要我吗?会原谅我吗?”
“这我怎么知道,”朵奔故意促狭的说:“我只知道一帮他包札妥当后,他就要我出府来找你,还说如果找不到你,就不必回去了。”回想起自己在已成为赵氏墓园的城郊农庄里被朵奔寻获的情景,仙龄仍有恍在梦中之。
“公主?你出了元帅府后,就一直待在这里?”朵奔望着大大小小的几座坟,虽然天已大白,仍不住连打了几个冷颤。
“朵奔,纳真他…”仙龄苍白的脸,看得朵奔心头一惊,却也更深刻的体会到情之一字,最为磨人的道理。
“我们先找间客栈,让你梳洗休息一下,然后再说,好吗?这里,”他摊开手,泛指所有的坟墓说:“实在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我也不知道,”仙龄苦笑着访问:“事实上,打从被纳真硬赶出双香阁后,我脑子便都是他浴血的样子,和他叫我滚的咆哮声,自己都不晓得怎么会到这里来。如果不是想留着一条命,确定他没被我给错手杀死,我可能早已一头撞死在那里了。”她指的是“赵蝶飞”的衣冠冢。
“幸好你没有真的做那种傻事,也幸好你真的如我所猜测的回到这里来了。来吧,公主,”朵奔扶起她来。赶紧报告她最悬念的事情。
“少爷他没事,现在大概已经在奔赴大漠的路上,等你休息够了,养足了神,我们再快马加鞭的追上去,好吗?”但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太多心灵折磨与力的仙龄,却在听到纳真已经没事时,因为紧绷的心情骤然放松而晕倒了过去。
于是在朵奔的坚持下,也因为仙龄的身子委实还很虚弱,所以他们在她休息了三天,元气总算恢复了大半以后,才正式启程。
今晚便算是他们在路上札营的第一夜了,仙龄心中还有许多疑问,等待朵奔来为她解答。
“纳真在战场上经常受伤?”想问的事情实在太多,一时之间,竞不知该从何问起,只好拉杂的谈着。
不过朵奔早有为她释疑,甚至把纳真过去的影,全部说给她听的打算,因此很快的就拉回话题来说:“两兵战,受伤在所难免,不过少爷他一向都很小心,加上英武勇猛,想要伤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听出了他话中的玄机,仙龄不掩脸呻道:“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想伤的其实是我自己,因为心剧痛,忽忽惹在。朵奔,说来也许荒唐,但我那一刻的想法,却仅是只要能够不痛就好,只要能够i不痛,一手结束掉生命,亦在所不惜,反正纳真又没有以真情相待,我活在世上,几乎已毫无意义与价值可言。”不是吗?他是她存在于元朝唯一的理由,没有了他的,任天地再大,也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原来在不知不觉当中,她已完全融入元朝,就算现在能够回到二十世纪去,仙龄也已经不想离开了。
“我没有想到他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抢我手中的刀子,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失手伤了他…”仙龄再度哽咽噤声。
“我已经再三的向你保证他没事了。”朵奔哄劝道:“唔,外伤是好了啦,不过这个内伤嘛…”
“内伤?”
“就是知道你因为误会了他,而吃尽苦头的心急心痛啊,这种伤,可只有你治愈得了。”
“我误会他了?”
“不然怎么会有后来那场无谓的争执?”
“他都告诉你了?”
“至少够让我做出肯定的推测,”朵奔说:“现在就看你是不是愿意把当天夜里发生意外之前,你究竟曾经听到、看到或碰到什么事,说给我听。”上朵奔诚挚的眼神,仿佛看到的,是纳真焦灼的心情,仙龄终于把那天傍晚到石舫去所听到的一切,全部转述给朵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