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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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季常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他伫立在边凝视沉睡中的柳月蝶，发现她真的累坏了。

沉浸在睡梦中的柳月蝶有说不出的柔顺，娇小的脸蛋，轻闭的双眸、微微上扬的角、甜甜的笑容，没有一丝清醒时的自负、固执。

低头看了一下时间，若不是应允艾琳达的邀请，他极不愿惊扰沉睡中的人儿。

“小小，该起了。”柳月蝶闷哼一声，顺便来个地牛大翻身，蜷曲着身子继续唾。

“醒醒了，睡美人。”他低沉人的嗓音扰得她不悦地轻哼一声:“别吵我！”温柔的嗓音赶不走她的瞌睡虫，程季常无奈地拉高音调:“该起了！”

“嗯？”柳月蝶惊醒，猛然坐直身子，看了看打搅她睡眠的程季常，睡意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一把无名火。

“凶什么凶！”凶？小姐，我可是叫了你好几声，轻柔的声音本唤不醒你！他不在心里大喊冤枉。笑容倏地从他的脸上褪去，他的目光于剎那间变得十分冰冷。

“起，准备赴约了。”

“赴约？”瞧她一脸茫然，可见她还没完全清醒。

“赴艾琳达的约会。”他极为无奈地再次提醒她。

艾琳达…她的脑袋仍是一片浑噩。

片刻，她突然清醒，忆起自个儿目前身在瑞典而非台湾。

“我不去。”她翘起小嘴，头一偏。

“你不去？”程季常震愕地直视着她。

“为什么？”她该不会在这时候跟他发脾气、闹意见吧？

“她约的是你又不是我，再说，你们一见面就那么亲热，我怕会伤了我的眼睛。”她故意张开双手噘着嘴，讥讽他。

程季常被她夸张的动作逗笑。

“这是外国人见面的礼仪。”

“借口。”柳月蝶不屑地嗤之以鼻“依我看，那个艾琳达分明是喜你，要不然这种嗯心的见面礼仪为什么只针对你？对我她就只是冷笑一瞥。”

“不会吧？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程季常的眼里带着笑意。

“事实就是如此！”柳月蝶坚信自己的看法。

眼看着赴约的时间近，程季常无心再陪她闹下去，敛起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她“我给你十分钟整装出门。”

“我说我不…”望着他那张瞬间变的脸，柳月蝶不知为什么突然不敢再拒绝，拢起眉心说:“好啦，十分钟。”她极为无奈地投降。

“我欣赏适可而止的女人。”程季常说完转身走出卧室。

柳月蝶不由得一怔，他的表情是如此令人无法捉摸，他简直就像一位尊贵的国王般，她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他有这样认真的神情。

她不要问，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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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只是简单的接风晚餐，没想到艾琳达竟费尽心思将场面得如此盛大，由此可见，她极重视程季常这趟的瑞典之行。

可是对从没有参加过盛宴的柳月蝶来说，她除了瞠目结舌就是呆愣、惊惶失措，她突然到好紧张、好害怕，几乎鼓不起勇气接即将面临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