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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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一阵闷痛，聿翔咬紧牙关使劲甩了甩头。好累…全身的骨头似乎散了架一样。

蒙的双眼还没睁开，鼻子便嗅到一股极为恶心的味道，让本来头昏脑涨的他更加想吐。

无力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该谢这股怪味，他现在倒是觉头脑清醒多了。

掀开身上的凉被，聿翔径自从上下来，他想看看这奇臭无比的味道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飞！我让你飞！”小狸龇牙咧嘴地看着半空中被她烧烤到一半却依然没有断气的公“哼，和我斗你还早着呢！看你下辈子投胎能不能够转生成妖魔再说吧。”

“你在做什么？”掩住口鼻，聿翔皱眉看着那半空中的公“那是什么东西？”

“甫聿翔你终于醒了！”小狸转过头，脸的欣喜“你看，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烤！”小狸伸长鼻子住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气体，好香啊…“烤？”聿翔瞪眼，他怎么看都像是一块从茅坑里挖出来的黑炭。

嘟嘟嘴，小狸不地看向他“做什么，这哪里做得不好了？整个屋子都是香，你没闻到吗？”这肥还是她辛苦从老远的地方抓回来的，不过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只是好像有一大群的都关在笼子里，她就随手挑了一只最肥最有神的大红冠…

香？聿翔瞠眼，那股让他作呕的味道是香？！

“你怎么做的？”透了一口空气，聿翔马上又捂住鼻子，他怕真的呕吐出来。

“怎么？你要学啊？”小狸大眼一弯，笑着开口“可简单了！我把它定在半空中，直接用火烤就变成烤了！”他有晕倒的觉，这确实是他见过最名副其实的“烤”了…

“你要不要吃吃看啊？很不错的！”小狸谄媚地开口，虽然她更加想把这只给下去。

“不用了，你吃吧。我有点不舒服。”甫聿翔还是忍不住看了那所谓的烤一眼。活活被烧死，好像太惨了一点…

“不行的！你睡了这么久都没有吃东西会受不了的，何况你又不是我们妖魔或者神仙，怎么可以不吃东西！”妖魔都必须有东西果腹，人类更加不可能不吃东西了。

唉聿翔随着小狸的话蓦然一震，妖魔…神仙…

“小狸，我怎么会在家里？我好像看见你说的那只仙鹤了！”脑中的记忆瞬间恢复过来，那蜕下人皮从血中走出来的小男孩依然让他心惊。聿翔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脸和脖子，却丝毫没有受到一丝的伤痕…

抿住嘴角，小狸微微点头“我知道，要不是我赶去救你，你早死在他手上了。”撇撇嘴角“那臭仙鹤现在变得比妖魔都不如，竟然拿人的血来换取法力。”不过想想她要是碰不着甫聿翔的话，说不定也和臭仙鹤一样拿人果腹了。

聿翔纠起双眉“你不是说他是神吗，怎么会这么心狠手辣？”在他看来这和妖魔有什么区别。

“谁知道，也许是受了刺。要不就是本出来了，他本来也是一只仙鹤自己修成正果的，如今掉到这个不知名的世界任人宰割，难怪会取人的血以求自保吧。”点点头，小狸对自己想出的这个合理解释非常意。

叹了口气，聿翔觉自己突然老了十岁“我记得他当时好像要把我置于死地，现在是怎么回事？”那深入骨血的痛楚到现在都让他心有余悸，而那只细白的手掌最后似乎要挖去他最后的一只眼睛…

浑身发颤，小时候的恐惧让甫聿翔已经难看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小狸一见，马上紧张地跑过去扶住他“怎么样？

你没事吧？”聿翔摇摇头“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小狸看着他一脸的痛苦疲惫，知道他心底的影依然在着他，抿了抿嘴角还是打算开口:“甫聿翔，你身体里的仙气已经被臭仙鹤全部走了。”他点点头“我早猜到了。”否则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猜到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自己害死你自己！”小狸蓦然一吼，双眼微微发红，只要想起当时如果她没有及时赶到，甫聿翔就会被臭仙鹤给干血而死，她就不浑身发抖。心里这股慌张也让小狸不知所措，对于自己的在乎她好害怕…

“我给你说过叫你情绪保持稳定，可是你偏偏容易自己把自己关到恐惧里面。你知道吗，我为了救你跑到你的内心里面，我看到的…”小狸话还没说完聿翔便一把使劲揪住她，面冰寒地怒视着她“你跑到我的内心里面？！谁给你的权利？谁让你这么做的？”手腕的疼痛小狸没有理会，她知道骄傲自尊的他容不下有任何人去偷窥他破碎黑暗的内心。可是如果不对他这么说，他怎么去面对自己内心的恐惧。

“甫聿翔你是个懦夫！你打不过你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你一个男人最害怕的不是刀光剑影、不是血成河、不是死亡！而是一个女人！”小狸忍着阵阵对他的心痛，瞠大双眼瞪着聿翔。

手一把扭歪小狸的手腕，惹得她闷哼一声“不许说！不许说！”狂地吼着，这段记忆是他人生中最恐怖的时间。他不要任何人探索它，不要任何人知道它！

“我就说就说！你最怕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因为那个女人就是你的亲生母亲！”黑着脸，蓦然一个巴掌扇过小狸的面颊“谁要你说的，你这个不是人的妖怪！你凭什么管我的事！你在我这吃住，我还保护着你，结果你居然偷窥我的过去！果然是一只兽，没有一点良知！”情绪已经混成一片，聿翔只能竖起全身的刺攻击着小狸。

虽然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她，可是听到之后心里的酸涩疼痛仍然让小狸不过气来。仰高头，避免眼里的泪水滑落出来，小狸讥笑“是啊，我就是一只妖兽怎么了？你不过是被你母亲挖去一只眼睛，而我们妖兽是将人类生吃活剥、啃骨喝血，你母亲连当一只妖怪的资格都没有，她至少还留了你一条小命在，我若是她便将你剁碎全部吃进腹中！”沉下脸，聿翔的眼睛已经涨了血丝，怒瞪着小狸“妖怪。”他狠狠吐出两个字。

心中似乎被猛然了一刀，小狸只能更加睁大双眼抑制住眼泪的滑落。她拼命地扬着嘴角，不再说话，也不敢说活，她怕一说话就管不住泪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