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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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做什么？”挤开人踏进书肆里，染梅回头怒声质问。

“你又是谁？叫个能主事的出来！”有人叫嚣着。

染梅咬了咬牙，只能回头问着书肆伙计，“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书肆伙计一见她，心就安定些，先前看染梅和慕君泽关在画室里三天三夜，两人又出双入对的，早就把她当成半个主子看待。

“染梅姑娘，四爷被衙役以通敌的罪名带走了，而这些平常捧着四爷的文人一得知消息，便拿着昨儿个刚出炉的书说要退款，说是不肯买叛国贼卖的书。”书肆伙计一脸无奈。

“这些人真是墙头草，说倒就倒。”染梅垂眼想了下，“这批书是何时收到手稿，送去印制的？”

“就在茶会隔，可奇怪的是，这事却是书送到时，四爷才知道。”书肆伙计据实地说着。

“更奇怪的是，以往随便印蚌一版都是上千本，可这回才印两百本，昨天还有人吵着没买到，今儿个上门全都是来闹场的。”染梅眉头微皱。那时她和四爷人都不在京城，到底是谁做的？思忖间，耳边响起一干人的喧哗声，她不微恼的问:“那些书一本卖价是多少？”

“呃…那是六线装订，又有四爷画稿，所以光是一本就要价一两银。”

“听着，一本一两半买回！”

“呃？”伙计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书，是瑕疵本，有人故意更改了画作。”染梅边说环顾着围绕身旁的文人。

“哪是瑕疵，这书上头明明就有墨染的画，假得了吗？”有人将内页翻开递到她面前。

染梅懒懒扫了一眼。

“四爷的手稿还在书房里，大伙要是不信，我可以马上取来，事实上，我正打算拿着手稿画告御状呢。”众人闻言，一时之间难辨真假，只好道:“那就拿出来看看。”

“请稍等。”染梅朝站在人群后头的儿招了招手。

就见儿走姿婀娜，眼波含情地醉一票男人，款步到她身旁，两人一道踏进通往后院的通廊。

“真有四爷的手稿？”儿不管后头在窃窃私语什么，低声问着。

“没有。”要是有人蓄意嫁祸，岂还会留下手稿当证据。

“那你…”不是吧，要上哪找画呀？

“我画。”

“你？！”走出通廊，瞧见地被雨打落的黄花瓣，染梅不抬眼望去，只见绿叶间已不见成串花儿。

花季快过了吗？想起初见这片黄金雨时，四爷就立在其间，就像他寝房内的那幅画，怎么才一眨眼，竟人事已非？

“欸，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儿扯着她的衣袖。

“真的。”她加快脚步，直入绮丽斋后头的画室。

“帮我磨墨。”

“我？”

“快！”

“喔。”儿赶紧取水磨墨，就见她备妥纸张，盯着纸面半晌，从笔架上取了支笔，蘸了墨，快速地描绘出秘戏图。

儿从一开始的担忧看到最后嘴巴微张，活像是见鬼般，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的状况。这画，就跟那书上的画一模一样，她不需要比对，仿佛已经把画记在脑海，可以依记忆画出，而且那笔触画风，分明就是四爷的！

更可怕的是，她所写上的墨染二字，任谁都看不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