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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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整理书。”

“好。”她二话不说地答道，而且快手整理起来。

慕君泽扬笑，开始将雕品分门别类地装进铜匣，没一会便听她咕哝着。

“四爷明明说要教我作画的…”

“就等这儿整理好，将这里辟成一间画室就可以动笔。”他闷笑着。

“不是已有一间画室？”

“那里恐怕不方便。”

“为什么？”就她所见，画室的空间可不比这儿小。

既有现成的画室，又何必再重新整理一间，更何况花两三天的时间整理，还不如赶紧决定构图。

“皇上要的屏画共七幅，尺寸不小，而这里有现成的画框可架细绢，省得搬来搬去。”他不假思索地说，手上的动作没停搁。

“再者十天后就是茶会，有些东西是要陈列献宝的，趁现在一并整理也好。”

“可是四爷要是不赶紧动工，不怕来不及吗？还办茶会…”距离七夕只剩下月余，七幅巨画可要费上不少心神体力，不赶紧动工，就怕出问题。

“连景都还未决定，急也没用。”

“四爷心里还没个底吗？”这话教她忧心忡忡。

“赶紧把这儿收拾好，我带你取景去。”

“好。”听到此，她就有神了，加快动作，却不慎将书籍给洒落一地。

“染梅…”慕君泽没好气地唤着，怀疑她本是故意的。

虽说这些珍品在他眼中并不值钱，收藏者也不是他，但他还是得尽照护之责，要不这书要是蚀了坏了，他就等着被大哥整死。

“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马上捡起来。”她迭声道，蹲下拾书，不慎翻开里头的画页，吓得又把书掉落在地，但像是瞥见什么，她仔细一瞧，书页写着的绘者是墨染。

“看得这么专注，是打算找我一道钻研？”影袭来，染梅没好气地抬眼。

“四爷，为何你会突然画luo女和秘戏图？”她已经慢慢地习惯他无聊的调戏话语，只想替埋得最深的疑问找出答案。

“何来突然，男人嘛，总是对这些画有兴趣些。”他一笑，朝她探出手。

“起来吧，还有很多还没整理好。”没握住他的手，她徐缓起身把书给他。

“可是一个能将山水画得那般好的人不该转变这么大，就好比原喜画花鸟的人极可能转画山水，但不可能一口气转画秘戏图。”先不论品格会被贬低，光是他的画可以看出他对风景图的热。转画yin画是件不寻常的事，落差太大，太没道理。

他刮了刮她的鼻，扬笑。

“你不是男人，自然不会明白，快点整理，要不我就要你去整理百宝格了。”就说这丫头虽不解世事，对画却明得很，但这个中原由，多说无益。

染梅抿了抿嘴，直觉他本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但又怕他真反悔要她整理百宝格，只好赶紧回头整理书，然才将书装进匣子，就瞥见有抹身影立在门前。

“燕姑娘。”燕青神腼腆地看着她，藏在宽袖内的小手微绞着，状似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把书放下走向她。

燕青则看向像是没发现她的慕君泽，染梅立刻意会，“你找四爷？”燕青垂着眼没摇头也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