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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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看出来了？”瞧她看得那般专注，慕君泽发觉她确实是被他给染黑了，从一开始的非礼勿视，到眼前的堂而皇之，果真是个可以调|教的狠角。

“咦？”她微诧抬眼。难道说…

“像你吧。”他颇自豪地将画拿到她面前。

染梅怔了下，注视着画中的luo女，蓦地一把将画抢回，“下！”要是一般的画就算了，可偏偏是luo女…他本就是借画意yin她，过分得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下？”他低笑着。

“想不到四爷真是这般下无，无怪乎那在喜楼有人会邀四爷一道快活！”亏她还帮他说话，更可恶的是，他竟然亲她，就算她是个丫鬟，他也不该如此轻薄！

慕君泽垂敛浓睫，似笑非笑地反问:“与你何干？”冰冷淡漠的口吻教染梅登时无措。四爷喜戏她，总是笑得不怀好意，但从不曾如此冷淡，因为她口气太重，伤着了他，可是…她又没说错。

“你要是不喜待在这儿，尽管走，不需要勉强留下。”抛下这句话，慕君泽转身回到燕青身旁，像是心情不受影响，继续调戏着燕青。

染梅呆在原地，心头竟隐隐发痛着。

真是她把话给说重了？教他又想赶她走。

如遭雷击，她整个人慌极了。虽说她也曾经因为他的戏想要离开，可是一旦离开这儿她还能去哪？

何况在喜楼听儿姑娘提及，城里多了不少大邹人似乎在打听她的下落，她要是真离开这儿，岂不是凶多吉少，她答应爹爹要留下子嗣的…

“我可以替你转契到其他地方。”他不知何时又来到面前，她闻声抬眼，眼前的他有些模糊，才惊觉自己竟懦弱得快掉泪。

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她勉强扬笑，“不用了，多谢四爷，奴婢现在就走。”既要她走，她就走，她不想留在这儿惹人嫌。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慕君泽忍住挽留她的冲动，只因这是他的决定。

那天她的拒绝已很清楚，既然讨厌他，就让他离她远远的。

染梅回房整理从慕府带过来的细软，不多，就两套衣裳和小姐给她的一些赏赐，但对眼前的她，这些物品都再重要不过。

心情低落，有种说不出的难过。虽说四爷的子太过不羁，行径极为荒唐，但是不知怎地，她总觉得他没有恶意，纯粹只是以看她的反应为乐，在书肆的这段时间，她鲜少想起丧父之痛。

可是，打从两人自喜楼回来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同，总觉得他不太对劲，往常虽然会戏她，但总是点到为止，只要她没有反应，他便不再逗，而这些天，他却像是要惹恼她似的，越来越过分，今儿个她像是着了他的道，按捺不住的口出恶言，如今想来，他是处心积虑她翻脸，好让他有借口赶她走。

余光瞥见有本书搁在她的边，才想起这是先前从绮丽斋取来的墨染luo女画册。

她轻轻翻开，尽管luo女画被视为下九，可是在墨染的笔锋之下，却是清新俗，不于yin秽，而且…她突地怔住。

“这画…”她低着。这画风和四爷方才画的luo女画怎会这么像？不，不只是像，这笔触和勾勒的手法本是如出一辙！

她转身找画，才想起搁在画室里。

快步前往画室却不见画，更不见四爷身影，只有燕青还在作画，而向临适巧从外头走来。

“向大哥，你可知道我的画搁在哪？”她向前询问。

“要是没在这画室里，或许是四爷拿走了吧。”

“四爷呢？”

“四爷说要到湖上小亭休憩，不许任何人打扰。”染梅道了声谢，不管慕君泽的代，飞步来到湖上小亭，只见她的画就搁在石桌上，却不见他的身影。

取出画册对照，那笔法果真是相似的…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四爷也极喜墨染的风格，所以模仿他？就像她，因为太过喜墨染的画，下意识地学习他的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