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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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干脆说他家母被咱们家的公给拐走了?”
“比喻得好,这理由本就被当笑话看,要说大邹景神官家被一夜灭门是因为不同皇子派系争斗所致,本王还相信些,不过近来京城有不少大邹商旅入城,倒教本王有些在意。”
“商旅往来本就非关两国战,就如战时互不杀使节的道理一样。”没人泡茶,他索自己动手,顺便了块甜糕喂肚子。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停留得过久,总是启人疑窦。”慕君泽扬了扬眉。
“所以…”
“你不觉得时间点就那么巧。”齐千里指的是他在三个月前救了燕青。
“要是到时候大邹商旅指称燕青就是神官之女,拿你为由开战,你势必成为众矢之的。”
“我可不认为燕青是神官之女。”蓦地脑袋闪过什么,教他顿了下。
“那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年前栽过的筋斗,你应该不会想再摔一回。”十年前,慕君泽奉旨进,皇上封赐为画仙,更强收他所有画作,同年,“城飞花”被送到大邹后,两国开战,朝中重臣认为是他画中藏有暗示,死咬他通敌之罪,抓他入狱,慕家老三慕君恩再三上奏请求皇上开恩,却被贬成了工部参事,而后原在中军司任职的慕家老二慕君能被点将至边关,从此十年不曾回京,他的爹娘为他奔波,先后病笔…
此后,慕君泽不再画风景图,只画luo女画和秘戏图,只因这些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之作,好让朝中不再拿他作文章…但他可甘愿?
十年前,他因为慕君泽的画作而与之结缘,可惜的是当年他年少势微,明知他有难却使不上力,但今非昔比,他掌握京城兵马,和慕君泽互通消息,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提早扼阻。
慕君泽垂敛长睫,教人难读心绪,好半晌才开口。
“所以这些年我始终和王爷合作无间,不是吗?”以书肆为巢,他总能听见一些耳语,要王爷早些防备。
如今他三哥官拜副首辅,二哥更是边境总兵,大哥将慕家产业打理得全国知名,如此权贵之家,一旦拉拢不成,自然成了某些皇子派系的眼中钉,十年前嫁祸通敌一罪,目的就是为了要将慕家连拔起,然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他心里有底,尽管没对王爷说,但他想王爷该是知情的。
当年遭难后,他曾有段时间因自责而连销金窟,夜夜纸醉金,直到齐千里和大哥将他带回府中,看着找不到爹娘而夜哭泣的么妹,才教他终于清醒。
所以这些年他不再作画,不给人作文章的机会,他和齐千里合作是各取所需,齐千里谋求他的皇位,而他只求保住家人。
“城中弥漫一股动,不管怎样,你要是能摸清身旁的人底细,总是好事一桩。”
“多谢王爷提点。”他不咸不淡地回着。
“至于你房里的新菜…就算来路不明,依本王看也不用太费心了。”齐千里举杯,以茶代酒敬他。
“可不是,在她眼里,我可是个脏东西呢。”他哼笑自嘲。
齐千里险些被茶呛到,拍桌哈哈大笑。
“一代画仙竟沦落为脏东西,一绝!”慕君泽不介意自己被当笑料,只盼别让齐千里发觉染梅的不寻常。
和皇族相处,有时亲如手足,一旦没有利用价值时…比脏东西还不如。
绮丽斋,静寂得只听得见纸张翻过的细微声响。
染梅蹲在书墙前,翻看着墨染的luo女画。
一开始,她看得脸红心跳,不敢相信竟画得如此骨,教她好几回拿不稳书,差些掉落在地,然看过一幅一幅又一幅之后,她的心逐渐平静,只因尽管是luo女画,画中依旧有专属于墨染的细腻。
仔细翻过,每个luo女的神情皆有不同,柔媚生光,巧笑倩兮,就是没有鄙下之气,而背景总会绘上花木,有许多更是黄金雨。
看着,她不放柔了目光,仿佛从画里找到面对未来的勇气,她看得专注,没发现有人开了门走来。
“染梅?”
“吓!”她吓得跳起,惊魂未定地回头,见来者是向临才教她松了口气。
“向大哥。”
“你怎么在这儿,四爷呢?”
“四爷和王爷还在湖上小亭品茗,是四爷要我先退下的。”她本来是想要去找吃的,可是路经绮丽斋,想起墨染的画册,便转了进来。
“你在看这个?”向临微诧道。
见他目光落在手上的luo女画册,染梅不由得羞红小脸。
“呃,我我我…我只是喜墨染的画,我不是…”她怕自己被误解,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可想了想,要是连自己都不能坦率说出,不就代表这真是下之作?
“不管怎样,就算是luo女画,还是有属于墨染的风格,我还是喜。”向临闻言,目光微柔。
“可不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不管笔下之物是什么,依旧难掩风采。”
“欸,向大哥见过墨染大师吗?”她想,如果四爷和墨染是旧识至,那么也许来过这儿,也许向临也曾经见过。
“…见过。”
“真的?”她喜出望外地扬笑。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